妙筆閣 > 大唐閑人 > 第五百九十一章 留守
  而白道這個地方,其實是很有名的一個地方,在前隋的時候,隋軍其實就在白道和突厥人發生過一場激烈的大戰。

  突厥沙缽略可汗以為北周復仇為名,聯兵四十萬,大舉攻隋。第二年,楊堅以楊爽為行軍元帥率軍迎擊,與突厥聯軍相遇于白道。

  沙缽略自恃兵多將廣,不以為備。隋將李徹、李充乘沙缽略輕敵懈怠之機,率精兵五千,對敵突然襲擊,大破突厥軍。

  突厥人在那一戰之中,在白道這個地方,就曾經損失慘重,而這一次注定再一次會在中原政權李靖和李勣這兩員大將的率領下,遭到重創。

  當徐淼點頭把他知道的一些計劃告訴這雪橇三傻之后,三個家伙知道他們這次肯定是也要被留在北魯溝,頓時就徹底泄氣了。

  大軍抵達北魯溝之后,一千多輔兵加上徐淼的醫營和數百名工匠,都被留在了北魯溝這里,李勣親自為他們選定了一片立營的地點之后,便帶著主力大軍,攜帶少量物資和一批扒犁繼續向五十里外的白道行去。

  程處默、尉遲寶琪和小牛三人,跟李勣撒潑耍無賴,一路上鬧騰了好幾次,除了挨了頓揍之外,最終也未能獲準隨大軍前往白道,被強行留在了北魯溝營地之中。

  于是自從和大軍分開之后,程處默和尉遲寶琪、牛明玉三個家伙就開始耍無賴,把帳篷搭好之后,就開始在帳篷里挺尸,誰叫都不出去!

  除了拉屎撒尿嫌在帳篷里解決,會惡心到自己,才出帳篷解決一下之外,其余時間都在帳篷里貓著,擺出一副死豬等著開水燙的架勢,愛誰誰去。

  徐淼也拿著仨貨無可奈何,只能由他們去了。

  雖然李勣在把輔兵和物資以及醫營、匠營留在北魯溝的時候,名義上是命徐淼坐鎮,但是他也清楚徐淼的水平,同時給他留下了五百步卒,由一個名叫韓兆的御侮校尉統領,交由徐淼統御。

  另外一千多輔兵,也交由一個名叫高大恩的仁勇校尉統帶,配了幾個伙長什長,協助統御這些輔兵。

  這么一來,北魯溝營地之中,就數徐淼最大,畢竟他是個堂堂開國伯,還掛著一個正四品的忠武將軍的武散官虛銜。

  而韓兆和高大恩一個是從八品,一個是正九品,身份地位和徐淼相差了快十萬八千里了,就連尉遲寶琪都是個七品的翊麾校尉,程處默也是翊麾副尉,而小牛也是正八品的宣節校尉,所以徐淼在北魯溝營地,也就成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了。

  當然李勣名義上把北魯溝營地交由徐淼坐鎮,但是實質上卻肯定給那個韓兆有交代,真正指揮這里的人應該是韓兆,而不是徐淼。

  這個韓兆并不簡單,雖然他只是個從八品的御侮校尉,但是實際上他卻是個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了。

  當初李淵在晉陽起兵反隋的時候,這個韓兆就在李家的軍中效命,曾經累功升遷到從六品的振威校尉之職。

  但是后來因為一次酒后誤事,險些掉了腦袋,但是因為有人為他求情,念其很早就跟著李家起兵,于是便沒有被斬,可是卻一擼到底,將其貶為從九品下的陪戎副尉,險些貶成了個大頭兵。

  這幾年才又逐步因功晉升到了從八品的御侮校尉。

  所以這個韓兆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卻沒人敢小覷于他,都知道這家伙如果不是當初犯事被擼的話,現在估摸著在軍中,怎么也能撈個游騎將軍當當,封個開國男的爵位是沒問題的。

  而這個韓兆,三十六七歲的年紀,正值壯年,留著一臉亂蓬蓬的絡腮胡子,身材中等,但是卻很是健壯,只是右腿有點瘸,臉上還有一處刀疤,右臉上還有一個很深的酒窩,雖然看著很粗獷,可是因為這右臉上的酒窩,卻又看起來有點喜感。

  而這韓兆說話嗓門很大,卻吐字不太清晰,說話的時候,嗚哩嗚喇的,不仔細聽的話,有些聽不清他說什么,好像是個大舌頭。

  不過這韓兆右臉上的酒窩,卻并不是天生的,據說是他在一次率部攻城的時候,一支箭射在了他的臉上。

  這韓兆當即把箭拔了下來,箭簇從他臉上帶下一塊肉,還傷及了他的舌頭,他咬著牙,滿嘴滿臉是血,愣是攻上了敵軍城頭,手持橫刀連枷連殺數人。

  戰后他命大活了下來,臉上傷口愈合之后,就形成了這樣一個深酒窩,實際上是因為腮幫上少了塊肉,舌頭也因為受傷,舌尖掉了,以至于說話成了大舌頭,吐字不清。

  這家伙絕對稱得上是一員悍將,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卻深得李勣信任,這次北魯溝扎營,他便把這個韓兆給留在了徐淼這里做徐淼的“副將”。

  徐淼在知道了韓兆的經歷之后,對這個韓兆也很是客氣,這種人是有真本事的,雖然位卑,但是卻不可輕視。

  韓兆對于被李勣留在北魯溝這件事,也不是很爽,他這次本來卯這勁兒,想要隨軍立下戰功,回頭還能升遷一下,可是卻沒成想會被李勣選中,讓他留在北魯溝營地照看這里的軍資。

  所以大軍走后,韓兆就心情不佳,瘸著一條腿,在營地里督建營盤。

  雖然這里遠離預定戰場,但是韓兆卻也沒有太過疏忽,畢竟此地乃是突厥人的地盤,大軍對于周邊的情況并不是非常清楚。

  眼下他們只知道頡利把這一帶的人馬,多集結到了定襄城一帶,準備抵御唐軍的進攻,但是具體這周邊還有沒有大股的突厥人,誰都不是很清楚。

  所以徐淼和韓兆商議之后,都認為不可大意,畢竟這里存放了大量的糧秣物資,未來要作為李勣這支大軍的后勤補給基地,萬一一個大意,被突厥人給抄了的話,且不說他們這幫人能不能活下來,就說丟了這些糧秣物資,估計他們都不會落到什么好的下場。

  所以即便是再不高興,韓兆也沒敢大意,大軍走后,他便立即開始督建營盤,派人去將周邊山上的樹木伐倒,拖回到營地之中扎成營柵,并且搭建箭樓等防御設施。

  此時陰山一帶的氣溫在夜間的時候,以徐淼判斷,最高也只有零下十幾度,甚至可能更低,雖然不敢說達到滴水成冰,但是也差不了太多。

  對于如何安營扎寨,徐淼并不精通,以前他也沒操過這心,與其指手畫腳說錯話被人恥笑,索性徐淼就把這種事都丟給了韓兆和那個高大恩負責。

  而程處默和尉遲寶琪、小牛耍性子,鉆到帳篷里裝死狗不出來做事,徐淼也拿他們沒轍,于是便只能依靠韓兆和高大恩這兩員武將負責扎營守營之事。

  這里雖然戰兵只有五百,屬于比較精悍的府兵,好在還有隨軍的一千多輔兵,另外醫營還有徐淼挑選出來的一百多做事精細的醫護兵,加上沿途從突厥人部落解救出來的二百多女人,和二百多名工匠,人手倒不是太缺乏。

  另外因為匠營之中,工具齊備,大鋸、斧頭這樣的工具充足,伐木并不算困難。

  兩天時間,輔兵們便從四周的山上,伐下來了大量的樹木,用騾馬拖回到了營地之中。

  可是要立營柵的時候,卻遇上了麻煩,那就是因為天太冷,地面的土地都凍得結結實實,清理掉積雪之后,掄起鎬頭刨下去,咣的一下,只是在地面上留出一個小坑,震得人手麻。

  但是如果不立起營柵,那么這么多人和物資,在這山坡上,就如同裸奔一般,根本沒有任何防御可言。

  所以這就苦了那些刨溝的兵卒們了,一個個大冷的天,甩了衣服輪著鎬頭,吭哧吭哧的在凍得深達一尺的凍土地上奮力刨坑,一個個累的滿頭大汗,震得手麻的抓不住鎬頭把,但是成效卻不盡人意,一個人玩兒了命的刨一天,也埋不了兩根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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