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宋一把刀 > 第十一章 什么事
  張司九看見朱瘍醫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一個錢:“你是不是覺得還是該給我那一個錢?”

  朱瘍醫本來還滿心著急,結果聽見這句話,差點一蹦三尺高:“怎么還沒忘!我都請你喝飲子了!”

  張司九:……我就知道要不回來。

  “這么一大早,什么事?是要去看病?”張司九決定不再糾結那一個錢,還是病人要緊。

  反正朱瘍醫這么一大早找過來,攤都不擺了,肯定有事情。

  朱瘍醫點點頭:“之前我說的那位貴人,昨天夜里忽然發作了。現在正需要咱們去呢!”

  張司九頓時來了精神,轉身就回去拿藥箱:“走,我瞧瞧去。”

  不過,這里是東京,徐氏可不敢讓張司九跟著一個陌生男人走,趕緊手上的活兒一扔,拉著招銀就跟了上去,還不忘囑咐張小山:“你領著娘出去買菜,中午你做晌午飯!小松小柏別忘了叫他們讀書寫字!”

  張小山走了兩步,愣是沒追上自己老婆的步伐,他憋著的話還是忍不住說出來:“讓我去多好,你們三個女人,也不怕人家起了歹心。”

  楊氏也有點擔憂:“不會有事兒吧?”

  說完又有點埋怨張司九:“也不知道九娘怎么想的,這也敢跟人走?早知道,真是不該讓她去學醫。現在成天不著家。”

  別人家小女娘,十三四歲,正是門檻都要被踏破的年紀,結果自家這個呢?

  她悻悻的想:九娘哪里不好了?那些人都沒眼光!

  小南瓜在旁邊,仰著小腦袋:“奶奶,他們是怕姐姐瞧不上他們!大哥教過我的,叫什么……自取其……其……”

  她其了半天其不出來,旁邊小柏忍不住抬起頭來:“自取其辱。笨死了,教了多少回了,都記不得。”

  但看著小南瓜啃包子啃得嘴角邊上一圈油,又招手喊她過去,一面嫌棄一面仔仔細細的給她擦干凈:“你一個小女娃兒,也不曉得愛干凈。臟死了。”

  小南瓜早就習慣,甜甜一笑:“謝謝二哥。”

  然后小柏把她按在自己旁邊坐下:“在這里吃,一會兒吃完了喊我給你擦嘴。”

  小南瓜就靠在自家二哥身上繼續啃包子。小糯米牙,啃著軟軟的油乎乎的鹵肉大包子,嚼得腮幫子鼓鼓的。

  而小松呢,看著這一幕直搖頭。

  這頭,朱瘍醫也沒想到叫張司九能帶出這么多人來,路上好幾次都忍不住偷看徐氏和招銀,想問吧,又不太敢問。

  張司九明白為什么——招銀出門的時候,順手把頂門的石頭給搬了一個位置。

  那石頭也沒多大,頂多五十斤吧。

  可架不住招銀那副不費吹灰之力的樣子——加上招銀那健美的身材,誰能不怕啊!

  來了東京,張司九就知道,這年頭流行修長清瘦的美,女孩子們都很注重形象管理,大街上走的,很少有那特別豐滿或者健美的女孩子。

  招銀不僅人長得高,肌肉含量還很高。

  比起朱瘍醫的身高,那是一點不差。

  但朱瘍醫也有點偏瘦,站在招銀身邊,無形就顯得嬌小了起來。

  每次朱瘍醫一看招銀,招銀就下意識露出了笑:做生意,笑臉迎客,這簡直成了肌肉反射。

  但是這個笑容,落在朱瘍醫的眼睛里,是個什么意思,那就不好說了。

  張司九看著這一幕,感受著朱瘍醫身上透出來的無助和驚恐,微微一笑,絲毫不打算化解。

  不過,朱瘍醫還真是來請她一起會診的。

  他直接帶著她們到了一處清凈的宅子。那宅子還有門房呢——嗯,門房就是大門口保安。

  去跟保安說明情況之前,朱瘍醫先壓低聲音交代了張司九她們幾句:“這貴人上了些年紀,但也不是年紀很大,你們說話,一定往年輕了說。最好別提年紀。最后,人貴規矩大,不該看的一眼別看,不該問的一句別問,不該摸的千萬別摸!碰壞了可賠不起!”

  張司九點點頭:“明白。”

  不過,她本來想讓徐氏和招銀在大門口等著就行,結果朱瘍醫倒是很不客氣的跟門房說了句:“這兩位是我們的家眷,拿壺水來安頓一二。”

  門房竟也客氣:“朱郎中放心。”

  張司九明白了,朱瘍醫還是很讓這位貴人信服的。

  朱瘍醫顯然也覺得很有臉面,露出個微笑來,又看招銀一眼。

  招銀下意識回了個微笑。

  朱瘍醫背后一僵,趕緊轉過頭來跟張司九說話:“他們去稟告了,一會會有人來帶我們過去。”

  不多時,一個中年婦人就過來了,看那一身打扮,比殷實的小戶人家女主人還要富貴一點,頭上那根銀簪子上還鑲著琉璃呢。而且還很粗,比筷頭子還粗。

  她臉上有點愁容,看見朱瘍醫,還很急切:“朱郎中,您可來了。快跟我進去吧,我們縣主疼得厲害,誰也不敢碰。”

  張司九這才知道這貴人貴在哪里了:原來是個縣主。

  等張司九也跟著他們往里走,婦人就才驚訝問了句:“朱郎中,您這么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收徒弟啦?還收了個女徒弟?”

  “那倒不是。她是……咳咳……”朱瘍醫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不了解張司九。

  張司九面露微笑,自我介紹:“我是他請來的幫手,姓張,也學了一點醫術。”

  中年婦人雖然驚訝,但很快就把這份驚訝收回去了,客客氣氣喊了一聲:“原來是張小娘子。”

  一路到了主院正房,縣主趙曦柔正躺在床上,煩躁不已。

  看見朱瘍醫來,趙曦柔就先發了一頓小脾氣:“上次你不是說,小心著些,能控制住?這怎么回事?比以前發作得還厲害!”

  “縣主昨日吃什么辛辣沒有?”朱瘍醫也是小心翼翼,頭都不敢抬起,語氣更是柔和。

  張司九看了看趙曦柔,又看了看朱瘍醫,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有什么交情呢?

  還是那種不可告人的呢?

  不過,縣主看上去少說三十五,朱瘍醫看上去也二十二三,這年齡差距,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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