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宋一把刀 > 第210章 什么變態
  不過,學醫的都是從解剖開始學起的,解剖學什么呢?學人體的結構,成分等,反正就是充分了解。

  當了解了人體后,你就會發現,人體如此的精妙偉大,也如此的脆弱。

  比如,某些地方,一旦受損,那么就會帶來生命危險。

  在這一刻,張司九腦子里飛速運轉,迅速羅列出幾種殺豬方法:第一,傳統手法,頸動脈放血。

  第二,非傳統手法,截斷頸椎和神經。

  第三,直接攻擊心臟。

  第四,直接攻擊大腦。

  這幾種,都是最直接最容易實現的方案。

  然后張司九再運用排除法,直接抹掉了第四種。這種比較費力,除非力大無窮,不然可能有點做不到。畢竟,豬骨頭也挺硬的?

  至于第三種,遲疑了一下之后,張司九也放棄了:這樣血液都會流入豬的腹腔,雖然死得快,但是打開腹腔時候容易血“嘩啦”流一地,不僅浪費,而且清理起來費勁兒。

  那么就剩下了第一種和第二種。

  張司九思來想去,最后選擇了第一種。

  因為第二種豬雖然死得快,而且還不見血,但恰恰正是因為不見血,可能會造成血液淤積在血管里,最后影響肉的口感。

  畢竟,據說放血放得干凈的豬,肉的味道更好?

  而且,血豆腐也是一種食材啊!補鐵啊!

  張司九由衷的想:老祖宗留下來的殺豬法,那還是很明智的。

  決定了殺豬方法之后,張司九就開始給楊元峰緊急培訓。

  楊元峰是個好學生,理解能力也不錯,張司九講了一遍如何摸豬的頸動脈之后,他反手就是一個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

  看到這個動作的張司九:……這也是個狠人。

  楊元峰顯然摸到了自己脖子上動脈的鼓動,這里是人體最容易摸到的動脈,跳動幅度也是最明顯,甚至肉眼可以觀察到。

  他驚訝道:“看來豬和人還有相通之處,最初習武時,師父就和我講過,脖子這里是要害。原來豬也一樣。”

  楊元鼎一顆一顆的吃著炒米,忍不住插嘴:“當然了。除了長得不像,其他人有的,豬都有。可不都是一樣的?”

  張司九:……沒毛病。

  楊元峰炯炯的看著張司九,并不跟自己弟弟閑聊,只催促:“然后呢?”

  張司九手指并起來當成是刀:“捅進去。就照著這個位置捅進去,然后拔刀。等血流出來就行了。”

  楊元峰連連點頭之余,還有點不太相信:“就這么簡單嗎?”

  張司九思考片刻:“如果怕血噴自己身上,可以從底下一點的位置斜著往上捅,這樣血就更容易噴到底下放好的盆子里。但是這樣的話,一定要注意深度,不要只捅了個皮肉傷,那豬可能會發狂,搞不好不能不到斃命。”

  她補充一句:“而且,不管怎么來,你一定不能猶豫,不能怕,力道不能輕。不然的話,都可能扎歪了,或者是沒有傷到要害。”

  楊元峰就開始各種試角度,面上又凝重又帶著一點思考。

  楊元鼎吃著吃著炒米,忽然也正襟危坐,問了張司九一個問題:“我怎么覺得,殺人好像都變簡單了?”

  張司九莫名其妙:“殺人從技術上來說是不難,但是為什么要殺人?你不要誤導你二哥啊!殺人和殺豬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就是殺豬,也不是那么簡單和輕松的!”

  這種事情,嘴上一說當然簡單,可實際上是很難的!

  別說殺豬,第一次解剖,張司九心理壓力都很大,拿著刀的手,都是繃得緊緊地,根本控制不好力道。

  雖然張司九沒殺過豬,但是她覺得,只會更緊張。畢竟那是活的生命。

  嗯,最開始解剖的青蛙和兔子,小老鼠這種,其實也很讓人心里有負擔的。

  所以,心理素質不好的人,學不了這個。

  尤其是,學醫的人,通常都是心善和懷揣著治病救人夢想的人。可在學醫時候,反而首先要學會殺戮,這更考驗心理素質。

  不過,后來很快張司九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謂的心軟,反而讓這些可憐的動物更受罪。

  尤其是,有一次張司九隔壁的一個師兄,那只兔子連著三次都沒被弄死,最后徹底躁狂,不僅掙脫了,還亂蹦一氣,搞得大家都很狼狽之后,張司九就徹底的明悟了。

  從那之后,她下手,從來都是穩準狠——

  這個經驗,現在張司九傳授給了楊元峰:“記住,下刀一定要沉住氣,穩準狠的來一刀,不要猶豫。這樣才能送它快速上路,這是對它最大的仁慈。”

  楊元峰神色肅穆:“明白了。我一定穩準狠!”

  楊元鼎攥著拳頭給自家二哥打氣:“二哥加油,晚上吃肉!”

  不過,楊元璋比較關心另外一件事情:“殺死了豬容易,那后面呢?殺豬匠還要負責分肉的。”

  楊元鼎理所當然看向了張司九:“司九肯定會啊!”

  張司九這次面對如此明晃晃的造謠,直接搖頭擺手三聯否定:“我不是,我不會,你別胡說!”

  殺豬還能用學醫和小時候研究過小兔子和老鼠來搪塞一下,但是分肉就明顯不能了好嘛!

  醫術可以是奇遇,被高人指點。

  難道殺豬分肉也這樣說?什么樣的變態,才會教導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殺豬,然后再把豬大卸八塊?

  回頭嚇壞了張小山和徐氏怎么辦?

  任何破壞家庭穩定的因素,必須排除!所以,肯定不能會!

  楊元鼎眨巴眼睛,還要說話。

  張司九直接一個眼刀甩過去:再說我當場就給你表演一下什么叫殺人!

  楊元鼎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小嘴巴。

  張司九這才微笑著出主意:“其實,可以先不分啊!反正就跟殺雞一樣,放了血之后,還得先燙毛,刮毛呢。等處理出來了,也得好久。說不定人都散了。如果那時候還有人,也可以跟殺雞一樣,肚子剖開先把內臟掏出來處理了。反正給大家看看豬到底多肥就行了。”

  幾人仔細一想,覺得張司九說的沒半點毛病——就這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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