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嘛…呢…叭…咩…吽!”
最后一個字吐出,三個略顯富態的中年模樣的喇嘛已經站在了院子里。
“拜見扎布上師、卡波仁切上師、降央加措上師!”
那群喇嘛連忙行禮。
三個大喇嘛面帶微笑的揮手示意,顯得親切和藹,頗有那么一點高僧的樣子。
面目慈祥,卻心如猛虎。
李長庚沒有收拾他們反掌之間的事,不過不急于一時,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只想看看這三個大喇嘛有何花招。
阿桑格看到了扎布的笑容,心臟一縮,這位和藹的上師是個魔鬼。
她躡手躡腳的藏在了李長庚身后,兩只小手緊緊的拉著他的衣服。
李長庚感覺到了阿桑格的害怕,用意念安撫了一下。
“別怕!”
扎布注意到了藏在李長庚身后的阿桑格,意味深長的一笑。
這才收起人皮鼓,看向了眼前的不速之客,細細的打量起來。
看來是個道士?怎么會來到這里?
“師傅,這個人是桑杰那個叛徒找來的打手,很厲害!
桑杰想做寺里的主持,把持這方圓百里,占有所有的女人,就勾結這個人,想里應外合把我們都殺掉。
師傅,兩位上師,桑杰狼子野心,我們不能讓他得逞,快動手把他殺了吧!”
阿布捂著胳膊說完,一臉憤恨的盯著李長庚。
剛才打不過你,現在上師來了,看你怎么辦。
其他喇嘛聽了也是嘰里咕嚕的罵起桑杰。
那個之前搖著轉經筒的大喇嘛眉頭一動,“你怎么知道的?”
“他說的。”
扎布三個大喇嘛面面相覷,這阿布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
不過,不管他說的真的還是假的,眼前的道士居然半夜來到寺里,而且還拐帶了阿桑格,就該受罰。
今日是觀音菩薩成道日,還要守清凈戒,打打殺殺的事,和我們這樣的出家人不符,還是打斷四肢圈禁吧。
如果不是寺中僧人帶路,這人能穿過陣法,那就是有些本事了。
而且細看之下,我居然看不透他的修為,看來還是要智取。
“施主,你是誰?”
扎布心中思量,臉上笑咪咪的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話問向李長庚。
“玄門道教李長庚!”
“原來是道門中人,失敬失敬!
難得有道士來到這里,這都是我佛的指引,看來你與我佛有緣。
而且多謝你把寺中走丟的圣女送回家。
剛才你和寺里的僧人發生了些沖突,我已經知道了,想來一定是存在些誤會。
不如請到客堂中喝杯茶,一來把事情說個清楚,解除一下誤會,二來我們好盡地主之宜,表示感謝。”
你佛是哪一個佛?
時間還早,且陪你們玩玩。
李長庚臉上掛著輕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師傅,兩位上師,這是敵人,怎么能……”
多嘴,扎布一掌拍出,將旁邊的阿布拍飛出去,如無其事的看著李長庚,“請!”
其他喇嘛驚若寒蟬,不敢再多言。
“請!”
卡波仁切和降央加措同樣面帶微笑的伸手邀請。
李長庚隨即點頭。
兩人又朝著阿桑格走去,準備將她帶走。
阿桑格嚇得哇哇大叫。
李長庚面色一沉,手中拂塵揮出,攔住了兩人。
“施主,你這是干什么?我們是她的親人。”
李長庚嘴角上揚,甚是不屑,“親人嗎?”
“當然,阿桑格七八歲被她父母送到寺中后,從小在寺里長大。
可以說寺里就是她的家,現在已經回家了,就讓我們把她送回自己房間吧!
她是圣潔的女孩,不應該與外面的人過多接觸。”
李長庚不為所動,一只手拉住了阿桑格的胳膊,將她護在身后。
自己好不容易從農奴手里選中一個標志的女孩,居然有人想染指。
扎布心中惱火,等一會一定將這人拿下,打斷四肢后掏心挖肺供奉天女,再取下頭顱做成皮鼓。
心中雖有止不住的殺心,但是臉上依舊微笑著。
“既然阿桑格不愿意,就暫時讓她一起吧!
施主請!
對了,二位師弟,快將弟子們的胳膊治治。”
卡波仁切兩人會意點點頭,雖然平日里有些不合,但是在外人面前,還要一致對外的。
接著身放光明,身形快速轉動,很快將那些個斷了胳膊的人恢復正常。
“多謝上師!”
一群喇嘛連忙表示感謝。
露了一手震懾一下,兩個大喇嘛這才跟著一起離開。
那個女大學生被三個大喇嘛的出場方式震撼,又被這一幕驚住,更加對李長庚不抱希望了。
既然抵抗不了,就隨波逐流吧!
阿布揉了揉胸口,又搖了搖恢復正常的胳膊,暗舒一口氣。
“把女人帶關起來,隨我去找桑杰那個叛徒。”
想到桑杰,心里記恨起來,都是他惹來事。
李長庚隨著三個大喇嘛來到一處客堂。
外面用石塊堆砌,看起來非常古樸原始,進入后才發現,這內里卻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坐在了客座上看向客堂內,墻壁上畫著佛像、天女之類的壁畫,還掛著一些唐卡。
沿著墻壁,是一排排的轉經筒,充滿了藏地特色。
此時房間內,除了李長庚和阿桑格,還有扎布三個大喇嘛。
扎布倒了一杯茶,指尖快速的輕點,接著雙手捧著,滿臉笑容,站在李長庚面前,用一種奇怪語調說道:“施主,歡迎來到桑耶小寺,請喝茶。”
喝了這杯茶,你就可以美美睡一覺了!
按照正常程序,擅自進入這寺中的陌生人,受到陣法影響,內心就出現無盡的欲火,不分男女,都會如此。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道士為什么沒有,想來是少了一把火。
而這杯茶,就是火把,是點燃干柴的火焰。
倒是神智錯亂,欲火焚身,在勾入到陣法中,呵呵……
李長庚看了茶水,驀然抬頭,嘴角翹起,臉上浮現一抹玩味。
這么快就圖窮匕見了?還以為要先論一論道,辯一辯法呢!
“喝了這杯茶,貧道恐怕就永遠無法離開了吧?”
扎布一呆,隨后滿臉無辜的笑道:“怎么會呢,你多慮了。
實不相瞞,這茶可是佛祖講經,誕生靈智的無上珍品,喝了這杯茶,成仙不是奢望。”
成仙?
飄飄欲仙吧?
“你成仙了嗎?”
扎布傲然直起身體,笑道:“當然,我已經證道小成,西天有名了,做個金剛應該可以了。”
“那你還挺厲害的……你也該去西天了。”
“你說什么?”
李長庚冷笑一聲,站起身來,這一剎那,不僅扎布,就連另兩個大喇嘛驚恐發現,自己好像被兇神惡煞給鎖定了。
就在李長庚準備動手時,突然發現件有意思的事情。
不由笑了起來,果然是一群歪魔邪道。
“帶你們去看一出好戲。”
院中,阿布帶著自己一系的幾個喇嘛已然發現桑杰三人。
桑杰看到一群同門來了,原本心里還有點心喜,終于可以解救了。
看著氣勢洶洶的阿布,突然發現好像哪里不對。
桑杰心中有種直覺,恐怕這些人并不是來救自己的。
果然,好的不來壞的來。
阿布心中帶怒,不由分說沖上去就是殺招,金剛大手印已經瞬間拍了過去。
不……
桑杰心中恐慌,可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眼睜睜的看著這掌打在身上,心口一痛,老血噴出,倒飛出去后,脖子一歪,沒了氣息。
還有兩個,阿布不加多想,一一送他們上路。
怎么殺的這么容易?
“阿布師兄,桑杰他們三個剛才怪怪的,好像被人點住了穴道。”
“是呀阿布師兄,他們不會是被那個漢人點的吧?”
阿布摸了摸腦袋,我就說怎么有點不對,該不會……算了,殺都殺了,本來看他就不爽,讓他今天得意,盡敢搶先享用爐鼎。
“這桑杰是個叛徒,是他壞了規矩,不僅勾結外人,居然搶先采了一個女子的陰,他該死,我這是清理門戶。”
死都死了,沒人會為死人得罪活人,而且他們也不是那種人。
“嗯嗯,師兄說的是,這里其他的爐鼎我們都用過了,常日來來回回就那十幾個,看到都要吐了,好不容易新來了兩個,居然沒經過上師,他就搶了先。”
幾個人看也不看地上的尸體,而是開始談論起不堪入目的話題。
“師傅他們爽過了,就輪到我們了。”
“是呀!”
一個胖喇嘛道:“你們就怕上師會直接霸占,破壞了規矩,不肯給我們..….”
“不會吧?”
“怎么不會,這里扎布上師說的算,你們忘了當初來的那個洋毛,要不是耶和穌那個愣頭青,他會按規矩來?”
“也是,耶和穌那死鬼為此都去見上帝了。”
“要是不給,我們也沒辦法,別看他平時像個高僧,可是殺了不少僧人了。”
“嗯,扎布上師殺人不眨眼,我怕我們哪天也會步了后塵,我們不如……”
那個胖喇嘛拿著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可是師傅功力高深會法術,我們怎么辦?”
“不如咱們聯合卡波仁切上師,就他平時……”
阿布一拍大腿,“嗯,就這么做,我早看老家伙不順眼,到時老家伙一死,這里還不是……嘿嘿!”
一群人嘿嘿笑了起來,激動處將房間里的女人拉了出來,在院子中開啟了無遮大會。
這些也都是毫無道德底線的家伙,為了女人,要殺自己的師傅。
李長庚連忙收起法術,免得污了眼睛。
“幾位怎么看?”李長庚饒有興致的問道。
扎布看向了卡波仁切,這一刻內心的驚駭逐漸平復,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眼珠子散發著兇光。
好啊!一群欺師滅祖的家伙,還有眼前的阿諛小人。
還有這道士,也絕對不安好心!
然而……這群畜生想要聯合起來殺了我!
卡波仁切雖然早想獨霸這寺廟,但是也只是暗中行動。
“誤會,我沒有其他想法……”
扎布沒了那種彌勒佛一樣的笑容,而是怒發沖……額,頭發剃了,只有頂上貼著頭皮的短發,額頭上青筋亂跳。
那叫加措的大喇嘛連忙大圓場,“這其中可能有誤會…”
你猜我信不信?
扎布沒有立刻找卡波仁切的麻煩,而是跳了出去,手中已經多了把戒刀。
院子中。
看到提著戒刀的扎布,這幾個喇嘛眼睛中都是惶恐。
扎布上師殺人,從不眨眼!
之前就有八九個師兄,因為與上師還沒有練完功的鼎爐雙修,被他直接斬殺!
他們……必死無疑!
預要反抗,可是發現身體不能動彈,只能等待死亡!
“噗~”
“噗~”
手起刀落,斬殺一個又一個弟子,“你們竟然敢背叛我!”
不過眨眼間,七八個喇嘛身首分家。
聽到這里動靜,其余幾個房間,又有七八個和尚衣不蔽體,披著被單就跑了出來的。
“扎布上師,怎么回事?”
這些辛勤耕田的老牛,此時完全不知道事情經過,有些畏懼的躲著遠遠地。
扎布,眼睛中殺機迸射!
這些人,有沒有也要背叛我的?
就在扎布再次動手的時候,卡波仁切和加措連忙飛身出去攔住。
再殺,這寺里就沒有干活的了,而且剩下的都是他兩的徒弟,其中包括那個之前鼓動阿布的胖子。
“好呀,果然,你們果然有異心,叛徒想要殺了我,繼承寺院對不對,恐怕你們的修行還不夠,受死吧!”
扎布上師惱羞成怒,提著戒刀殺了上去。
卡波仁切和加措無奈,我是想獨霸這里,但是你不也是了叛徒?是誰當初叛逃桑耶寺來到這里占了別人的寺院,還改名字的?
三個有煉精化氣中期實力的人亂戰到了一起,打斗余波震塌了臨近的建筑。
挨得近的喇嘛有兩個倒霉鬼化作了亡魂。
遠處那群衣不蔽體的女人嚇得四處躲避。
李長庚拉著阿桑格站著遠處看著這場鬧劇,自相殘殺呀這是!心性也忒差了吧?貧道還沒出手呢!
那三個大喇嘛雖然打的激烈,但是還是保持三分的克制,畢竟旁邊還站著一個似敵非友的人。
李長庚看著三人斗法,乘著機會,順便給他們望了氣。
頭頂黑黑一片,帶著數十條血色,交織成一個又一個裸體女子的樣子,隱隱還帶有嗚咽。
不出所料,這些是該死之人。
李長庚見他們這樣兩三天都分不出個高低,跟別說同歸于盡了,手中拂塵一揮,人已經沖了上去,連揮三下,將三人打落在地。
“這道士果然厲害!”
扎布看到李長庚還是出手了,拿出法器人皮鼓,懸在頭頂,咚咚咚的自動敲了起來。
陣陣鼓點好像敲在了人的心上,讓人悸動,生出無限恐懼。
有幾個女子受不了鼓聲,扯住自己的頭發,發出凄厲的慘叫。
扎布雙手快速比劃著手印,人如炮彈轟向了李長庚。
這時的他在不留手了。
卡波仁切和加措也不演戲了,各自祭出法器,同時攻擊李長庚。
李長庚毫無畏懼,收起拂塵,朔陽劍在手,金丹法力加持下一劍揮出。
當劍芒射出,天地為之一變。
這劍勢不同尋常,猶如天神降世,那一瞬間,天空中似乎都顯現出了太陽,耀眼的光芒灑下,照亮了整個山谷。
“碰碰碰~”
連續三聲巨響,是法器爆炸的聲音。
三個大喇嘛頭頂法器碎了,同時被這一劍震得倒飛。
這到底是何人?三人心中大駭。
可是李長庚的天遁劍氣并未消失,劍氣絲未絕處,已經掃過了對手的身軀。
血肉四濺,慘叫聲立刻響起,身體在空中立時化為了一團氣霧,仿佛根本沒有實質一樣。
扎布躲過一劫,看著化作血霧的兩人,亡魂大冒。
“你是魔鬼呀!”
那群喇嘛和女人同樣目瞪口呆的,不知是驚的還是嚇得。
扎布轉身就跑。
一邊跑,一邊隨手掏出一個金色轉經筒,快速輸入法力。
轉金桐有碗口大小,通體金色,玉做的把手。
這是他叛逃桑耶寺時偷的一件秘寶。
隨著法力輸入,轉金筒不斷的快速旋轉亮起,就像是一輪明月,被拿在手中。
這一剎那,桑耶小寺原本暗下去的金光再次被照亮。
昏暗的天空綻放無限毫光,忽然祥瑞遍地,接著空中一個頭戴法冠的佛陀身影,慢慢凝聚顯現。
正是大殿中供奉的歡喜佛男神毗那夜迦。
四面八方好像某種禁制被打開,八道乳白色的光芒,化作乳白光柱,照射到佛陀虛影之上。
隨著八道乳白色的光柱匯聚,佛陀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梵音佛唱,寺院上空,猶如萬千佛陀一起誦經,天上地下,一道道信仰之力,蒸騰而起,匯聚到了佛陀體內。
原本近乎透明的身軀,逐漸有了實質般的肉身,散發出無盡祥和的氣息。
“噗通~”
剛才要逃走的扎布,轉身跪倒:“弟子扎布,拜見歡喜佛!”
“弟子拜見歡喜佛!”
桑耶小寺院內,剩下的喇嘛全部跪下。
李長庚緩緩收回了自己的長劍,抬頭,感受到異樣能量,臉色凝重起來:“歡喜佛?!”
空中歡喜佛看似祥和,那也是相對而言。
看似無害,然而越是如此,越是可怕。
“一個搞雙修的東西,怎么能有如此祥和的氣息?”
這一點李長庚有些意外,吸納淫糜之氣,凝聚祥和之光,真是出乎意料。
李長庚參透了這桑耶小寺的陣法,但是畢竟沒有專門研究,還是沒有參悟通透陣法核心。
“或者說,這本就是兩個不同陣法,這一點,倒是與符圖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符圖同樣可以吸納信仰之力,而且可以根據雕刻內容幻化出對應的仙神。
空中,歡喜佛法相高約百米,身軀異常龐大。
祥瑞遍地,讓人竟然有一種心境平和的感觸。
“這是……”
那些女子精神一震,看著空中歡喜佛,不由自主的跪下。
這是源自于骨子里,源自于血脈中,對于神明的敬畏。
李長庚修為境界高,在他眼中的祥和祥瑞,在那些普通人眼里就是無邊威壓,直接不斷沖擊著他們的心神,催眠著他們的意識,肩上似乎壓了一座大山。
阿桑格早已經趴在了地上,將頭埋得低低的。
現場只剩下李長庚一人。
那佛不斷加大了威壓。
李長庚感受到了不同。
他有些訝然,佛陀氣息、祥瑞,還根據修為強弱而改變?
他主動收斂氣息,把自身修為封禁在煉氣境界。
剎那間,無邊祥和的氣息,滿地祥瑞似乎變了質。
江河翻滾,山川動蕩,無邊威壓氣勢狂涌而來,盡顯神明偉岸。
還玩雙標?
“不過想要我跪?你配嗎?”
雙眼微瞇,李長庚嗤笑一聲:“強者面前,我為道德修士,弱者面前我為神明,這雙標玩的真是可以。”
感受到李長庚的嘲諷,剎那間空中歡喜佛法相,扭動巨大腦袋看了過來,直接抬起了手掌。
“佛法無邊,降妖除魔!”
這聲音源自于心底,源自于靈魂,仿佛遠古傳來的聲音,歷經滄桑歲月,并不是雙耳可以聽到。
“這是魔!他是魔!”
扎布猖狂大笑,指著李長庚滿臉都是殘虐。
“歡喜佛說了,他是魔!是魔都要被度化!”
原本跪地的七八個喇嘛,都抬起頭來,看向空中,大聲喊道:“恭請歡喜佛降妖除魔!”
降妖除魔?
魔?
誰才是魔?
“自身為魔,如何定義他人?”
這算哪門子的佛?如此佛陀,不敬也罷。
李長庚抬頭,看向歡喜佛,盡是不屑。
歡喜佛手掌向下一壓,無邊偉岸之力浩浩蕩蕩而來。
原本的祥和氣息,化作無邊殺機,滿地祥瑞,化作地獄惡鬼,向李長庚涌來。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這就是殺機頓起,化佛為魔?”
佛是魔,還是魔是佛?
一念之間轉變?
或者說,佛魔不分?
歡喜佛法身不僅喜歡玩雙標,還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
他這邊剛剛封禁氣息修為,那邊就開始攻擊了。
“額~”
“噗~”
歡喜佛法身可是沒有意識的信仰凝聚,陣法成型,可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人。
無邊祥和祥瑞,化作無盡威壓,滿地惡鬼。
扎布幾個人紛紛吐血倒地。模樣極其悲慘,雖然沒死,也已經身受重傷。
李長庚連忙護住阿桑格和那些個女子。
遠處房間內,還有幾個女人瑟瑟發抖躺在地上。
好在不在核心區域,并沒有受到多大傷害,沒有丟掉小命。
“看你還不死!”
縱然身受重創,扎布還是內心狂喜:“讓你看看我佛慈悲,我佛強大!”
他滿臉猙獰,這個可惡的道士的出現,讓桑耶小寺瞬間化作修羅之地。
可是這個道士手段通天,他完全不是對手。
現在……佛陀降世,專殺妖魔!
他仿佛看到了李長庚被歡喜佛法身所殺,變成渣渣。
佛印如山,神威入獄。
歡喜佛這一掌,如天地傾覆,威壓無窮。
瞥了一眼扎布,李長庚嘴角一翹,這威壓還沒白素貞給他的大呢!
“還差了點!”
李長庚雙眼微瞇,“要是陣法能量充足,貧道直接跑路,奈何時光流逝,陣法能量不多,而且這些個喇嘛也沒有那個實力補充。”
陣法,隨著時間流逝,布置陣法的陣眼之物能量耗損,陣法威力不僅會減弱,最終甚至會直接自我潰散而消失。
如此一來,桑耶小寺寺四周護寺陣法能量減弱,佛陀法身,自然威能銳減。
伸手一揮,向上一拍,就像練功一樣,很是平常的抬手一掌。
手印很小,正常人手掌大小,與山岳一般巨大手掌相比,這個手印顯得那么渺小.,眨眼間便與歡喜佛巨型手印撞在一起。
“碰~”
天地震蕩,空中無邊信仰之力潰散,空中佛陀眨眼間失去凝實法身,化作漫天能量。
“轟~”
直到這時,空中才傳來一聲轟鳴。
“咔~”
李長庚雙腳深深陷入堅硬的青石地面,直接沒過膝蓋。
悶哼一聲,感覺五臟六腑都挪動了一下,連忙壓下到了嘴邊的血液,全力用掌對抗。
狂暴能量肆虐,這寺中的護持大陣,能量隨著凝聚佛陀耗盡,頓時崩潰。
四周房屋如同紙糊,紛紛倒塌。
扎布幾個喇嘛,原本就在佛陀法相威壓下身受重創,此時肉身直接炸碎,化作血霧。
雙眼一凝,李長庚揮出數道法力,無形能量護住遠處幾間房屋。
這幾間房屋一陣搖晃,布滿裂紋,最終沒有倒塌。
這幾間房內,還有幾個女人,屹立不知多少年寺院,此時變成一片廢墟。
“差點陰溝翻船。”
李長庚運氣恢復,直到吐出濁氣后,這才從被踩出來的兩個深坑中跳了出來。
這歡喜佛陀法身力量,遠遠超出意料之外。
雖然讓佛陀法身潰散如煙,但自己也受到了極大的反擊之力。
信仰與能量的混合,威力超出一般能量。
“道長……”
之前的那個女大學生,滿臉震撼的來到李長庚身邊。
原本以為那三個大喇嘛不是凡人,現在看來這個道士才是真仙。
除了核武器,在她的印象中,沒有什么武器的威力有這么強大!
“姑娘,你沒事吧?”
李長庚看向這個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女生。
“道長,我……”
“哈哈……”
忽然,一聲瘋癲大笑傳了過來,是那個身穿輕紗的女人。
“死了,都死了,我自由了,嗚嗚……”
“不過……”
突然旁邊一個女人,不知從什么地方撿起一個匕首,直接刺入那個身穿輕紗的女人的脖子。
她滿臉的猙獰,“阿布師兄最喜愛你,你也下去陪著你的阿布師兄吧!”
“這個女人!”
女大學生滿臉震驚:“她是瘋了嗎?”
李長庚拉起阿桑格,臉色平靜,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噗~”
這個女人接著將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臟,直接倒地,嘴中低估著什么,隱隱約約能聽到什么報仇了、解脫了之類的話語。
好像是被點燃了報仇的火焰,一些被其他女人逼迫、陷害、凌辱的女人們,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打死那個表子!”
一個略顯風韻的中年美婦看著朝向自己的女人們,突然笑了起來,笑的癲狂。
“就憑你們這些小表子,下輩子吧!哈哈哈哈……”
她一把奪過自殺女子胸口的匕首,“扎布大師,你死了,我來陪你了!”
這是畏罪自殺!
是癡情,還是惡魔思想?
“她死了!”
一時間,一些女人似乎呆住。
有兩個女人呢喃一聲,呆了幾秒鐘,隨后瘋了一般沖了過去,“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還沒報仇呢!”
其中一個,拔出那把匕首,猛的刺了下去。
“給我……給我,我也送她最后一程,我必須要親手殺了她!”
可是中年女人已經沒了呼吸。
匕首掉落,發出脆響。
“你怎么能死呢?”
那個女人瘋了一樣撕扯中年女人的衣服,趴在身上用嘴巴瘋狂撕咬……
仇恨,讓人瘋狂!
看的其他女人眼皮直跳,嚇的不斷后退。
還有兩個女人好像解脫了,自己用準備好的繩子終結了自己,沒有掙扎,很是平靜,甚至臉上,帶著一抹微笑。
“我再也不來!”
人性啊!
李長庚暗談一聲,看著這一幕,并沒有阻止。
“道長……”
女大學生吞了口唾沫,想不到這些女人會……這樣。
她是幸運的,不能理解這些被長期關押的女人的心里。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有的人心死了,縱然獲得自由,也已經對這世間沒有了留戀,能夠被救出去,最終還是一條亡魂罷了!”
“心死了,人就死了!”
還有就是,這些女人,是那些喇嘛的雙修的鼎爐,這些年來,有些女人的心理已經扭曲了。
“就讓輪回,洗滌她們的靈魂吧!”
能夠自殺的,都是有大勇氣的人,更多的還是舍不得這個世界的。
最后,除了被殺的兩個,還有五個自殺的,其中包括那兩個癲狂的女人。
女大學生和她的那個同學兩人抱頭大哭,這一天過的度日如年。
而且今天看到的一切,完全顛覆了她們的認知。
除了那罪惡,還有漠視人命,自己的命也是如此漠視,太可怕了。
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來這樣的地方了!
李長庚看了一下斷壁殘垣,收攏了尸體,一把火點燃了。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福生無量天尊!”
一遍往生咒誦完,看了一眼身后,還有十幾個女人站著自己后面,一個個戚戚然。
弱者無人庇佑,強者肆意妄為。活著本是痛苦,輪回未必解脫……貧道要成仙啊!
那個女大學生拉著自己的同學,靠近了李長庚,小心翼翼道:“道長,下面我們怎么辦?”
李長庚抬頭看天,天亮還早著呢!
“先休息吧!”
李長庚弄了兩個火堆,一群女人圍在旁邊吹走了寒意,也點燃心中的溫暖。
自己走到一邊盤膝而坐,阿桑格隱形不離的坐在邊上。
還是那個女大學生,感覺李長庚好有范兒,忍不住坐在了一邊。
“道長,我叫許可罄,我同學她叫鐘北漁,我們之前見過,還不知道道長叫什么?”
李長庚看了兩人,眼光如艷,面帶桃花,光亮如油,口大無收什,面滑身澀,喜怒無常,皆淫惡之相。
再給她們望氣,頭頂氣運紅紫,可見是個權貴家的女孩,但是氣運慢慢揮散,想來是不積德的。
頓時沒了和她們談話的想法。
“我家是姑蘇的,她家是鵬城的,我們出來玩,聽說到青藏窮游的非常有意思,就學著來了……”
“想不到這青藏果然不是好地方,窮鄉僻壤不說,還那么不安全,我后悔了。”
“我也是,我回去后就跟家里說,我要出國留學去,那里才好呢,不想國內這樣……”
……
兩個女大學生自顧的說起了以后留學的生活,字里行間都是毫不吝嗇的贊美,總結起來四個字:崇洋媚外!
李長庚站了起來,朝著遠去走了。
一夜就這樣過去,天邊露出了紅光。
李長庚拍拍阿桑格,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地,“你在這安心的待會,貧道去去就來。”
接著騰空而起,消失不見。
過了一個多小時,李長庚又回來了。
“道長,你會來啦!剛才上哪去了?”
“貧道去找救兵!”
說完再也不開口了,除了那姓許和鐘的兩個女子還會說個話,其他人都是默默無聲的坐著。
李長庚都在這里坐著,她們自然不會亂跑,因為她們清楚,跟著誰走,才能救自己。
幾個小時候,遠處飛馳而來幾輛越野車。
“在那!”
“嗯,我看見師父了!”
原來李長庚又去給劉睿陽打電話去了。
不得不說,劉睿陽就是給李長庚善后的弟子。
這手機用起來方便,但也有局限,沒電沒信號都打不了電話,李長庚也是飛到一個小城市借別人手機打的電話,他的那個手機電池壞了,用不了了。
李長庚想著,“回去后還是做些傳音符吧!”
鐘姓女子大聲道:“快看,有汽車,還是一群悍馬!”
其他女子依然安靜的,沒有那個激動,因為吃過虧上過當,對陌生人保持了警覺。
很快車子開了過來,劉睿陽一馬當先的下了車。
“師父!”
李長庚點點頭,看到了他身后跟著的一個六十歲以上樣子的黃衣喇嘛。
“師父,這些女人就是嗎?”
“嗯,她們就交給你了。”
說完看向了那個喇嘛。
“師父,這位是桑耶寺的洛桑上師。”
“見過李真人。”
桑耶寺?看來與這桑耶小寺有關了,李長庚看了他一眼,并不搭理。
洛桑對于李長庚的無禮也不在意,笑道:“多謝李真人為我桑耶寺除了幾個叛徒。”
說著雙手合十躬身行禮。
“實不相瞞,這扎布三人當初學佛不精,被寺里的上師訓斥過后,懷恨在心,便偷了幾篇經文叛逃離開,最后不知所終。
我們也沒在意,想不到卻惹出這么大的事端,慚愧慚愧!”
“是嗎?”
“句句屬實!”
李長庚無以為意,心中確實對這喇嘛無好感。
“不知李真人對歡喜佛雙修法怎么看?”
嘖!這就要開始說法了?
李長庚道:“我是道,你是僧,貧道說不出來什么。”
洛桑笑道:“李真人謙虛了,《大日經》中說過:“菩提心為因,大悲為根本,方便為究竟”。
以為男的代表方法,女的代表智慧,兩者合一,即方法與智慧雙成的意思。
兩性觀念即男女合在一起為一單位,成為一個完人,只有男或只有女,都是片面的。”
李長庚道:“乾坤陰陽,我道教也說過孤陰不生,孤陽不長,無陽則陰無以生,無陰則陽無以化,一陰一陽謂之道。”
洛桑笑了起來,“李真人說的是,陰陽雙修也是大道,可以那幾個叛教之人沒學個通透,只修到了男女情欲中。
對于雙修,我密乘教義給出四個字:“樂空雙運”。
無論任何人以雙修為名而進行一些僅僅為了滿足淫欲之事,“便會墮入金剛地獄,萬功不復。
只有在完成生起次第的修習、達到圓滿次第等要求后,才有雙修資格。
他們還不夠資格!還代表不了我密宗雙修之道。”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貧道呀!
都到僧人善辯,果然不假,李長庚呵呵笑著。
又跟劉睿陽吩咐一下,順便把阿桑格找回家的路交給他去辦,這就打算離開了。
阿桑格拉著李長庚不舍,李長庚拍了拍她的頭,有緣再見。
離開時,劉睿陽悄悄問道:“師父,你是不是對洛桑上師有看法呀?”
“怎么,你還有意見?他給你什么好處了?”
劉睿陽臉紅,不好意思道:“只是學了人家瑜伽雙修108式……”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