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如飛梭,轉眼春夏又秋冬。
春風輕拂著大地,又到了一個生機勃發的時節。
李長庚已經在這飛雪城度過了三個年頭。
這里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有的只是安安靜靜的清修。
他每日宅在三清觀里,不是給道士們講講道經,就是給人看看病,用來積累善功。
除了鄧芝菲不時來騷擾騷擾,日子過得是逍遙又自在。
飛雪城里的百姓基本都知道了這個地方。
這兩年來三清觀的香火變得旺盛起來。
這一日,天已快傍晚。
武卿匆匆朝著三清殿而去。
他一身藍色道袍打扮,扎著太極髻,稍微有點松散,留著一副短須。
進了三清殿,見師父正面對著三清道祖的神像閉目打坐著。
隨即放緩了腳步,走上前去輕聲喚了聲:“師父!”
李長庚睜開眼,“何事?”
“師父,外面來了一個奇怪的病人,弟子看不出問題所在。”
“哦!什么病連你都看不出來?”
武卿慚愧的點點頭,“那人身材消瘦,而且陽氣不足,弟子看了,感覺那人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倒像是縱欲過度。”
他原本就是一個煉氣境低級修士,之前被人破了丹田,兩年前被李長庚給治好了。
這三年多一直跟在李長庚身邊學道習武,過年的時候終于又進入了煉氣境。
成為修仙者后,不僅記憶力增強很大,還能用法力查看患者病情,所以醫術進步很大,
李長庚念他為人正義,如今又步入修仙境界,便收他入了門墻,現在是個入門弟子了。
李長庚聽他這么一說,來了興致了,便起身出了三清觀。
“師父!”
“師父!”
幾個老道和幾個小道連忙招呼。
李長庚點點頭,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木床上的男子。
“道長,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原本好端端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哭泣著拉住李長庚的袖子。
兩個穿著綢緞的侍女在邊上攙扶著她,看來這是家境殷實的人家。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和兒不是還在喘著氣呢嘛!”
一個穿著錦衣,頭戴四腳幞頭錦帽的老年男子不滿的叱責道。
他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掩飾不住的愁容,但是那雙眼還在閃著智慧和精明。
他朝著李長庚拱手,作揖道:“老朽錢昶章拜見道長!
剛才失禮了。
道長,小兒也不知怎么了,這段時間突然變得無精打采,后來直接就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看過好多大夫,都看不出來問題。
老朽夫妻二人,就這么一個孩子,求求道長救救他。
只有能讓他好起來,就是陪上我身家性命,我也愿意。
道長!”
他也抹了一下眼角,哀求著。
“無量壽福,老先生暫且收起傷心,容貧道先看看再說。”
“好的,好的,勞煩道長了!”
李長庚點點走到床前,見床上的青年男子披散著頭發,體型消瘦,昏昏欲睡著。
神識掃了一遍,并無什么大的病癥。
陰氣!
“道長,可是看出了什么?”錢昶章跟在李長庚后面,一臉的緊張問道。
李長庚微微點頭。
那老婦見了,甩開一個侍女來到李長庚面前滿懷期冀。
“道長,我兒到底是什么病?你能治對不對?你說,要什么藥,我這就讓人去買!”
“道長…”
李長庚捋須,看向錢昶章,“貴公子出現癥狀前可有什么可疑之處?”
“可疑之處?”
錢昶章看向自己夫人,他也是不知道。
“好像沒有什么可疑之處,小兒在外求學,半個月前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是呀道長,我兒剛回來還陪著我們吃飯說笑。
誰知第二天,他就有點精神不振了。
我還以為他是舟車勞頓有點累,還特意給他燉了人參雞湯,給他補補。
喝過了他感覺好了點,可是第二天更沒了精神。
就坐在屋里,盯著墻上的畫出神。”
“哦!可能詳細說說那幅畫是個什么樣子?”
那幅畫?
老婦想了想,“那幅畫里好像畫了一個女子。”
錢昶章捋著胡須道:“我想起來了,小兒回來的時候,確實帶了一幅畫回來。
說是從一個書畫販子處得來的,也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小兒還把那幅畫拿給我欣賞了一下。
我當時看了一下,那畫中女子畫的是貌若天仙。
道長,這畫有問題嗎?”
李長庚不確定,“那幅畫可還有什么奇怪的?”
錢昶章細細回想了一下那幅畫,嘴中輕吟:“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美目。”
他說著,不由的腦海中想到了畫中女子,突然神情一陣恍惚,好像看到了畫中女子在朝她招手。
李長庚突然發現他的異常,嘴中念道一聲:“無上天尊!”
好似炸雷在錢昶章頭上響起。
他抖了一下,回過神來,“我怎么這是?”
李長庚已經確定了,那幅畫有問題。
“不知貴府在何處,貧道想去看看那幅畫。”
“那我家兒子他……”
“不必擔心,找到根源,這病就好治了。”
“好,道長,就請去寒舍一觀,順便喝杯茶水。”
……
“二位道長,這里就是寒舍了。”
李長庚看著眼前的高宅大院,這寒舍一點也不寒。
進了大門,是水墻門和河埠。
中部是墻門樓、茶廳、正廳。
后部是大堂樓、小堂樓和后廳屋。
前后樓屋之間均由過街樓和過道閣連接,形成一個環通的走馬樓。
貴精而不貴麗,貴新奇大雅,不貴纖巧爛漫。
穿過一個小花園,來到一間別致的房間。。
“二位道長,這里就是小兒休息的地方了!
那幅畫就掛在墻上,我去取了來。”
李長庚道:“不用取下來,貧道可以上前看嗎?”
錢昶章道:“可以,可以,道長,請跟我來。”
李長庚點點頭跟在他的后面,轉過一個屏風就進了臥室。
武卿也跟在后面。
一幅仕女圖,掛在了床的對面,人一躺在上面就能看到。
李長庚朝著畫走過去,看了一下畫中女子。
香腮冰潔,胭脂無染去粉飾。
云鬢浸漆,青絲如瀑落玉簪。
纖指若蘭透骨香,凝眸似水剪心愁。
明明是一副端莊賢淑的仕女圖,李長庚卻隱隱感覺這畫中女子有中說不上來的嫵媚和誘惑。
好像畫中的女子在對著自己搔首弄姿。
細細看了一下,畫中女子下方,還畫著好些個很小的半身像。
都是男子,年輕的到中年的,各種打扮都有,卻都是眉開眼笑,眼中流露著貪欲。
有古怪!
李長庚心中道,視線挪移到畫中女子的眼睛上。
“呵呵呵呵,官人,你來呀!”
一個女子走了過來,穿著打扮和相貌,和畫中的女子一摸一樣。
李長庚眼睛微瞇,金光一閃,畫面破碎。
果然有古怪。
就在這是時,聽見旁邊武卿的聲音。
“好美啊!”
他眼神迷離,嘴上掛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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