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染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顧銘修，許久沒有開口說話。
門鈴響了，夏沫染知道是劉婉瑩帶著孩子回來了。
緊張的看了顧銘修一眼，夏沫染警告。“有什么事情你沖著我來，一定不要傷害孩子。”
顧銘修蹙眉站在原地，臉色始終不好。
“染染，菲菲今天可乖了，你看，這是她畫的畫。”劉婉瑩很激動的拿著一幅畫，給夏沫染看。
夏沫染看了一眼，愣了一下。“菲菲畫的？”
小孩子的世界總是和成年人不一樣，她的世界是多姿多彩的，色彩控制的很好，有三個小人，一看就知道是爸爸媽媽還有她。
“你看我兒子畫的，你就知道差距了。”劉婉瑩無奈的拿出兒子的畫，烏漆嘛黑一團糟。
夏沫染笑出聲，下意識回頭看著顧銘修。“你看，菲菲畫……”
可看到顧銘修陰沉著臉，夏沫染瞬間是收斂了笑容。
她又忘了，那根本不是顧銘修，是第二人格。
顧銘修原本想要上前的腳步僵住，有些失落的站在原地。
“爸爸。”
夏沫染一時沒看見，菲菲就沖著顧銘修跑了過去，直接撲過去，抱住他的雙腿。
兩歲多一點的小家伙跑起來萌萌的，和顧銘修那雙修長的腿形成鮮明對比。
顧銘修的身體僵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想抱菲菲，但卻又收回了手。
夏沫染沖了過來抱起菲菲，警惕的看著顧銘修。
“婉瑩，這么晚了……麻煩你了。”夏沫染送劉婉瑩離開。
走出門外，劉婉瑩小聲問了一句。“你和顧銘修又吵架了？”
夏沫染沉默，沒說話。
“對他好一點吧，你不在這幾年，他每天都是這個樣，冷的嚇人，像是隨時隨地要吃人。”劉婉瑩小聲吐槽。
夏沫染愣了一下，顧銘修一直都是這個德行？
“好……”敷衍的答應了一句，夏沫染看著劉婉瑩進了電梯，才抱著菲菲進家門。
“爸爸呢？”菲菲四處看著。
夏沫染小聲開口。“菲菲，爸爸累了，讓他睡覺，咱們也洗洗睡覺覺好不好？”
菲菲乖順的點頭。“要爸爸給菲菲洗澡澡……”
“爸爸累了。”夏沫染小聲說著。
“不要，就要爸爸……”菲菲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要顧銘修。
見她要哭，夏沫染那她沒辦法，只好繼續哄。“菲菲，爸爸真的太累了，讓爸爸好好休息，媽媽給你洗澡澡好不好？”
菲菲委屈巴巴的點頭，不再說話。
夏沫染放好溫熱的誰，將菲菲放了進去，給她洗白白。
折騰了一個小時，夏沫染才抱著洗香香的小家伙回了房間。
進屋發現……顧銘修并沒有睡在房間，而是去了客房。
菲菲紅了眼眶。“要爸爸……”
爸爸為什么不在？
“菲菲，爸爸明天要早起……”夏沫染想著理由。
“不要！要爸爸。”菲菲哭了起來，她的性子就是這樣，安靜的時候十分安靜，一旦開始哭鬧，誰都無法讓她安靜下來。
以往，夏沫染總是很耐心的安撫菲菲，也只有她能讓菲菲快速安靜下來，可現在……夏沫染有些力不從心。
“菲菲，菲菲乖，不哭好不好？”
“菲菲……”
夏沫染哄了很久，菲菲一直哭，哭到呼吸不順。
夏沫染也急哭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以往顧銘修在，他總有辦法讓菲菲安靜下來。
就在夏沫染也跟著崩潰的時候，門開了。
顧銘修沉著臉色站在門口，看著夏沫染。
“我……會盡快讓她安靜下來，抱歉……”夏沫染怕第二人格厭煩菲菲，會做出不利的舉動，緊張的說著道歉的話。
“笨死了。”顧銘修沉聲開口，走過去一把抱過菲菲。
明明是很兇的動作，可抱起孩子以后，卻變得溫順。
他先是把快要無法呼吸的菲菲抱在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不哭了，爸爸在。”
很神奇，顧銘修只是哄了幾句，菲菲就不哭了，趴在顧銘修肩膀上睡著了。
大概率是哭累了……
夏沫染震驚的看著顧銘修。
他真的是人格分裂嗎？
夏沫染現在突然有點懷疑了。
有沒有可能……他這不屬于人格分裂的范疇？
有那么一瞬間，夏沫染都分辨不出誰是第二人格了。
因為只要他肯溫柔下來，和平日里的顧銘修沒有區別。
蹙眉，夏沫染別開視線，別被他的表演欺騙了。
第二人格往往更有表演天賦。
“孩子睡著了。”顧銘修抱著睡著的菲菲在客廳來回走動了許久，等她睡著的呼吸變得均勻，才松了口氣走到夏沫染身邊，將菲菲交給她。“好了。”
夏沫染愣愣的接過孩子，將她放在小床上。
“你為什么會哄孩子？”夏沫染問了一句。
顧銘修蹙眉，沒說話。
“明天的商會，希望你好好配合，畢竟這關系到你自身的利益。”夏沫染不放心，再次提醒了一聲。
顧銘修沒有回答，準備離開。
他剛走到門口，菲菲就在睡夢中哭鬧，像是很沒有安全感。
夏沫染看了顧銘修一眼，指了指床。“你睡在這吧。”
“呵……你確定？”顧銘修沉聲問了一句，調侃的看著夏沫染。“就不怕我碰你？”
“身體是他的。”夏沫染警惕的警告第二人格，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放心，我對你不感興趣。”顧銘修冷漠的說著，坐在床榻邊，看著菲菲。
等她完全睡熟，才躺下休息。
夏沫染緊張的坐在另一邊的床榻邊，回頭看了顧銘修一眼，在中間裹了個枕頭。“不許過界。”
顧銘修哼了一聲。“幼稚。”
夏沫染也哼了一聲，翻了個身關上燈就要睡覺。
昏暗中，顧銘修和夏沫染彼此都很安靜，誰也沒有打擾誰。
閉上眼睛許久，夏沫染煩躁的睜開眼，失眠了……
是因為身邊躺著個危險人物？
“怎么？怕我？睡不好？”顧銘修顯然也沒睡，聲音低沉。
“你是什么時候誕生的？你有自我意識的時候？”夏沫染想和顧銘修聊聊，第二人格是什么時候開始有自我意識的？
“不知道。”顧銘修聲音淡漠，但不是敷衍和撒謊。
他確實不知道。
五歲之前的記憶，很模糊，誰也不知道誰才是主人格。
“你和主人格有共享記憶？”夏沫染很好奇。
雙重人格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不知道。”顧銘修一問三不知。
夏沫染感覺他很不配合，生氣的哼了一聲，轉身背對著顧銘修。
“在你的記憶里，愛的顧銘修是什么樣子的？”顧銘修主動問。
她愛的，是一個偽裝的太好的顧銘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