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當我與王爺同命相連后 > 246 站規距
  永安宮。

  可能是想襯托盧太后病重,宮內滿是濃重的中藥味。

  雕花梨木雙扇門一開,程慕清便捧著大肚子往殿內走。她紅潤的臉頰上滿是焦急,就連身子擺動的幅度都劇烈了些。

  “母后!”程慕清幾個大跨步,便來到了西廂房。她繞過金絲楠木屏風,來到一張拔步床前。

  垂在窗前的金黃色窗幔因為她的到來,掀起了一角。

  “母后!”程慕清一邊捧著肚子,一邊小心翼翼撥開帷幔,“您怎樣了?兒臣聽說您病重,連給陛下祈福的心情都沒有了,立馬就趕了回來。”

  盧皇后被她這突然撩開帷幔嚇了一跳,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腹誹程氏沒教養。心中雖氣,她面上卻是一副虛弱之樣。

  “皇后,你……肯來看哀家,哀家……甚喜。”她聲音氣若游絲,斷斷續續。

  “孩兒也是母后的孩子,哪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不欣喜?哪怕離了一天,一個時辰,再見也是歡喜的啊。”程慕清唇瓣一彎,眼中盈滿了淚水,看上去倒是有幾分讓人心生觸動。

  “你……”盧太后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居然能把話圓到這種程度。

  “母后放心,兒臣定會日日夜夜侍奉您。”程慕清說著,已從身側的宮女手中去過藥湯。她舀一勺,遞到盧太后唇邊,“母后,請喝。”

  高高隆起的腹部令她行動慢了許多,程慕清忍著腰疼,以及肚子下墜的不適,小心喂著。她額頭冒出些許冷汗,疼痛卻又讓她清醒許多。

  盧太后臉色雖然不好,卻也欣然接受她的侍奉。

  湯藥喂入盧太后口中,盧太后卻是一皺眉,“燙。”

  “兒臣給母后吹吹……”程慕清舀起一勺,剛放在唇邊,便被一只手打斷。

  是盧太后身旁的嬤嬤。

  “未免離的太近些。”那嬤嬤說道,“娘娘是沒學過規矩?”

  “侯府畢竟是武將世家,規矩差些也正常。”盧太后抬手壓了壓。

  “是兒臣急著為母后吹涼,這才忘了規矩。”程慕清撐起笑容。

  “皇后此話,是在埋怨哀家?”盧太后微微瞇起眼。

  “兒臣不敢。”程慕清面上笑著,“只是百善孝為先,兒臣為了喝到母后嘴里的藥溫正好,這才心急了些。母后,您不會怪兒臣吧?”

  若她怪罪,豈不是顯得小肚雞腸了些?盧太后輕輕撇她一眼,幽幽說道,“自然不會。”

  程慕清便又開始一口一口的侍奉著,恭恭敬敬,也更規矩了些。

  喂完藥后,她又去拿金盆來,拿著帕子,一點點給盧太后擦臉。

  盧太后很享受兒媳的伺候,舒服的閉上眼睛,躺在床榻上。但不知怎么的,一想到林珩與自己那么說會,而且為了不讓自己找程慕清麻煩,還將她送去道觀。她心中就莫名有些煩躁。

  “好了。”盧太后忽然開口。

  程慕清捏著帕子,站在一邊。

  “從前你在王府,哀家不想折騰你。但如今你在皇城,貴為皇后,便不能毫無規矩。”盧太后輕抬眼皮,“今日起,每日的問安不可少了。”

  “是。”程慕清只能應下,她看了看手上的瓷碗,“母后,好歹將藥喝完,別和自己身子過不去。”說著,她往前湊了湊。

  “不用了……”盧太后擺了擺手。

  正巧此時,程慕清手上的湯碗與盧太后的手撞到了一處。

  瓷碗反轉,從程慕清手上滑落,又撞在盧太后手背上,轱轆到了地上。

  “母后!”程慕清抓住盧太后的手,轉身喊道,“來人!拿張濕帕子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一宮女匆匆走來,拿著帕子去給盧太后擦手。擦著擦著,那宮女停頓片刻,才擦干那手。

  “夠了!”盧太后抽回手,一時竟感覺手腕有些疼。

  程慕清與那宮女連忙后退。

  “回去吧。”盧太后打量著她高高隆起的小腹,黝黑的眼睛中帶著思索。

  “是。”程慕清行過一禮后,方才來。

  等出了永安宮,今夕跟在程慕清身邊,小聲嘟囔,“娘娘,您現在大著肚子,那等小事就交給奴婢做就好了。何必親自上呢?”

  “不親自上,怎么彰顯本宮的孝心?”程慕清撇了撇嘴,她忍不住揉了揉腰。伺候一天,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難受的要命。

  “娘娘,您說是不是奴婢的錯覺啊?奴婢怎么感覺方才太后娘娘看您的眼神不大對?”

  “是不大對,她肯定想圖謀什么。”

  “這……娘娘,這就有點過了。太后能圖什么啊?”今夕尷尬一笑。

  “你派人打聽一下,看最近太后與何人接觸過。”

  “是。”今夕一向很聽話。

  “賀千元。”程慕清看另一邊的宮女,“可查出什么了?”

  “太后娘娘身體一切康健。”賀千元如此這般的說道。

  “那太后娘娘就是純粹找您麻煩啊?”今夕憤憤不平。

  “誰知道呢?”程慕清搖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程慕清在永安宮連著侍奉了數日,民間關于不孝的留言也少了許多。這其中不乏有程慕清尋有思幫著散播的結果。

  這日,天色尚早,天空還未大亮,泛著魚肚皮白。

  程慕清站在永安宮內的長廊上,等盧太后傳喚。

  她身著一身金黃色的鳳袍,頭發上挽著跟金釵。她面色因為憔悴,很是蒼白。一雙杏眸中也帶著疲勞,眼下更是有了黑眼圈。

  自回宮,她每日都要來侍奉婆母。平常她都睡到日上三竿,冷不丁突然開始早起,她這本就不是鐵做的身子,便更弱了。

  偏偏盧太后要求她寅時到,她老人家自己卯時才醒,她要站在這大冷天里將近一個時辰。與她一同的,還有賀千元。

  程慕清看了一眼身旁站著酣睡的少女,不由得心生羨慕。她也想睡,管著站著睡,還是坐著躺著……

  趁著夜色朦朧,今夕小心翼翼的進了永安宮,尋到了正在被立規距的程慕清。

  “娘娘。”今夕湊到她身邊。

  “怎么才來?”程慕清問。

  “娘娘,奴婢查到了。”今夕又往她身邊湊了湊,“這幾日奴婢查到太后娘娘層喚太醫入宮。那太醫之前給您看過胎的,這幾日他家中有事不在職,奴婢等到今兒早上才等他上衙。”

  程慕清靜靜的聽著。

  “奴婢與他閑聊,讓他抽空再來看看娘娘。然后我又說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歡娘娘……那太醫便告訴奴婢了。太醫說,太后在娘娘未回宮前便找過他,詢問過娘娘您幾個月身孕,何時臨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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