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當我與王爺同命相連后 > 161 瘟疫
  都說遇見蛇不能慌,不能動,要保持冷靜。

  小花屏住了呼吸,她身子僵硬得像是一尊石像。

  就在她覺得會有蛇從她身上爬過時,她聽見草木簌簌,有腳步聲響起。

  她小心翼翼的將身子低了低。

  月亮透過烏云照耀著清冷的月光,白凈的月色落在大地。

  黑夜之中,有兩道身影斜斜的映在樹干上。

  “大人,這是?”

  “一些小點心,你把這扔進糧中。事成后,必有賞賜。”

  另一方有些沉默。

  “接著。”

  小花抬眼,草木遮掩住了她的視線,但她還是能看到有兩道身影正在做著什么交易。

  其中一名長相兇惡的男子將一包裹塞入另一名男子懷中,帶著幾分不容拒絕。

  那是什么啊?

  為什么放入糧中?

  小花眨巴著眼睛,雖然好奇,身子卻是一動未動。

  “我不。”男子將包裹推回兇惡男子的懷中,“事實證明,齊王殿下的判斷并沒有錯,我不想害他……”

  “呵~”兇惡男子冷笑一聲,慢條斯理的將包裹打開,將里面的東西取出,摔在他身上。

  “你干嘛!”男子后退兩步,掩住了口鼻。

  被扔出來的東西,赫然是一只死老鼠!

  小花身子抖了一下,連帶著四周的雜草也動了一下。

  但好在月黑風高,那兩人并未留意自己這個地方。

  “怎么?不要你媳婦孩子了?”

  男子身子一滯。

  “回去吧。”兇惡男子擺擺手。

  “什么?”男子一臉不可思議。

  “我就是想逗逗你,哈哈哈~”

  “瘋子!”男子皺眉,轉身離開。

  “哈哈哈!哈哈~”兇惡男子面露笑容,他笑得十分放肆。也不知是什么事情觸動了他的笑點,讓他笑得,直捂肚子。

  這人怕不是瘋了吧?

  小花在心中吐槽。

  過了好一會兒,那方還在狂笑得兇惡男子突然倒地,發出“嘭”的一聲。

  地上的草木跟著隨之一顫,輕輕晃動,有細碎的揚起。

  小花又等了好半晌,發現那方還沒有動靜,才小心翼翼扶著身邊的樹干站起。

  她蹲得腿有些麻,站好半天才緩過來。

  “唉~”小花喊了一聲。

  那方仍舊一片寂靜。

  她轉身看了眼四周,拿起一塊較為尖銳的石頭,邁著謹慎的步伐走去。

  走到那人身前,小花拿腳踢了踢地上的男子。

  男子一動未動。

  “死了?”小花遲疑著,蹲下身,小手探入兇惡男子的衣中。她摸索著,想著能不能取出些錢財。

  “你……”一只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啊!”小花被嚇了一跳,她往后退,但那雙手卻死死握住她,不讓她走。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兇惡男子努力抬起眼,他滿臉無奈,眼中帶著深深的絕望,嘴里呢喃著,“我不想死。”

  “那你起來!找賀大夫治病!”小花嚷嚷著,另一只手握著石塊朝他砸去。

  兇惡男子的手被她砸出一塊血窟,鮮紅的血水涓涓流出,染紅了他整支手。

  小花跳起,轉身想跑,但想了想,又回過身,去拿男子身邊的包裹。

  她緊張得直吞口水。

  打開包裹后,面對她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對死老鼠!

  月光穿過云層,照入包中。

  小花看見這群死老鼠,都已經潰爛,有些甚至只有一副掛架。

  惡臭襲來,鉆入她的鼻腔,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怪不得剛剛那人說他是瘋子,果然是瘋子!

  哪有人會將死老鼠扔糧食中?

  小花將包裹仍在兇惡男子身上。

  她帶著剛采摘好的野菜原路返回。

  她時常出來單獨挖菜,因此即便天色昏暗,她卻仍舊成功找回了山洞。

  營地上還燃著羹火,守夜的護衛抬眼看她一眼,又開始打盹。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小花回到陳阿寶夫婦落腳的地點,將野菜小心放在兩人邊上。

  “你怎么才回來?”陳阿寶微睜雙眸,看向她。

  “啊……”小花想了想,“遇到了兩個奇怪的人。”

  陳阿寶坐直了身子,拉過她的手,“你沒事吧?他們沒對你怎樣吧?”

  “沒……我還想其中一個人的手砸爛了呢!”小花一笑,坐到她身邊。

  “沒事就好。”陳阿寶長呼一口氣,揉了揉她的頭,“但為什么說那兩個人奇怪呢?”

  “唔……”小花想了想,“他們在交易一堆死老鼠。”想起那堆老鼠的死相,她就渾身起雞皮嘎達。

  “死……老鼠?”陳阿寶滿臉茫然,想破頭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應該只是想嚇唬人吧?”

  “誰知道呢?”小花打了個哈氣,躺在她腿邊,沉沉的睡下。

  ……

  夜半,小花感覺渾身燥熱,她睜開眼,迫切的想尋找水源。

  一旁的陳阿寶已經睡下,她沒叫醒她,而是站起身,摸索著,尋找水源。

  她不知不覺中,走到一木桶前。

  木桶中,是干凈的山泉。

  這些是程慕清派人特意接來的,備著給眾人解渴。

  頭好漲……

  小花步伐虛浮,手指顫抖著,拿起水勺。

  “啪嗒——”

  水勺掉入桶中。

  小花渴得不行,一頭扎入水中,大口喝下。

  她喝了許多,平坦的小腹攏得可高。

  她從木桶中抬起頭,水珠在她臉上形成數道分流,分流匯聚在她得下巴處。

  她雙眼飄忽,身子搖晃,最后倒在了地上。

  &

  “王妃!王妃!”

  程慕清煩躁的將頭埋入一個堅硬的胸膛中,捂住了雙耳。

  “小聲些。”林珩壓著聲音,對帳外的今夕呵斥。

  今夕閉上嘴,立在外面。

  “有事,等王妃睡醒再說。”林珩聲音冰冷。

  “是。”今夕默默后退。

  明晨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叫道一邊。

  “怎么回事?”明晨問。

  “小花姑娘生病了,病得很奇怪。”今夕道,“賀大夫說,可能會是……瘟疫。”

  明晨面上冷淡,看不出什么驚訝。

  “這件事說完,王爺與王妃也不可能立馬解決。”明晨道,“等著吧。”

  今夕咬著唇,往他身邊靠了靠。

  明晨擰眉,挪了挪步子。

  見狀,今夕也不敢再靠近了。她低著頭,雙手在小腹前互相揉搓。

  “你在害怕?”明晨見她這樣一副不安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嗯……”今夕點頭,“你不怕嗎?”

  明晨沉默一瞬,說道,“該是我得的,我逃不掉。一切,盡人事,聽天命。”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今夕垂眼,咬著唇。

  她與明晨早在武安侯府就認識,他性格冷漠孤僻,不喜說話,兩人并無交集。

  明晨沒反駁,只是道,“王爺對王妃的感情很深,你不想挨罵,就要有些眼力見。”

  “哦……”

  程慕清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頭腦剛剛清醒,她便問道一股清幽雅淡的香氣。她猛地吸了一口,將手搭在對方的腰間。

  “醒了?”林珩揉了揉她的頭,“睡夠了嗎?要不要再睡會兒?”

  “不了。”程慕清臉打了好幾個哈氣,她緩緩弓起身,從榻上爬起。

  她揉了揉脖頸,扭了扭腰身。

  林珩起身,將手搭在她的雙肩,用力給她按摩。

  “呼~”程慕清吹了一聲口哨,“舒服~”

  林珩眼底染上了幾分欣喜,揉得越發賣力。

  程慕清舒服得哼哼唧唧起來,她將身子一倒,倒在他身上,“崔護衛回來了嗎?”

  “還沒。”林珩不喜歡從她口中聽見其他男人的名字,哪怕是一個稱呼。

  “真的嗎?不應該啊……”程慕清坐正身子,撩開簾子,往外走。

  她昨日睡覺未脫外衣,此時直接出帳,也毫不突兀。

  “王妃!”今夕看向她的目光都閃閃發光。

  作為多年的主仆,程慕清立馬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她招了招手,將今夕叫到身邊。

  “發生什么事了?”程慕清問她。

  “小花……好像沾染瘟疫了。”今夕說道。

  “瘟疫?”程慕清身子一僵,立馬問道,“其他人都控制住了嗎?”

  今夕知道她說的是將小花與那群人隔離起來。

  “一早賀大夫便將那些人隔開了。”今夕回。

  “我去看看。”程慕清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的手帕,系在臉上。

  “王妃。”今夕跟上,捧著一小瓷瓶,“賀大夫說,如果王妃您去,先把藥吃了。這藥不能十成十讓您不被感染,但肯定有些用……”

  “哦……好。”程慕清接過瓷瓶,二話不說,倒出兩粒,仰頭吃下。

  “王妃,喝些水順一順吧……”今夕拿出水袋。

  程慕清接過,邊走邊打開水袋仰頭喝下。

  “阿清,阿清。”

  林珩見她離開,連忙跟上,“你要去哪?”

  “瘟疫鬧起來了,我去看看……”程慕清說道,“阿珩,你在帳中等我回來。”

  林珩不懂。

  “聽話。”程慕清語氣帶著幾分強硬,“你體格不好,別沾染上了。”

  “那你也別去。”林珩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我們兩個人總要出去安撫人心。”程慕清道,“不然,百姓該多想的……”

  “他們愛怎么想,怎么想。”林珩緊繃著下巴,“我不要你去。”

  他知道什么是瘟疫,當年啟國也爆過。

  地龍翻身、瘟疫爆發,宮內宦官亂政……啟國皇帝被那一件件事情折磨得心情不好,連帶著他,也被天天打罵。

  漆黑的牢房,皮開肉綻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環繞。

  那年瘟疫死了許多人,皇城中的許多宮女太監似乎也中了招。

  “我去。”林珩道,“我去安撫人心,你留下。”

  程慕清愣了半晌,從懷中掏出一張帕子,“別忘了,咱倆誰出事,都不行。所以,一起去?”

  “好。”林珩接過,系在臉上。

  兩人徑直走到被設為安全區的地帶。

  這里的百姓都未確認感染瘟疫,四周燒然著艾蒿等物。他們臉上也都用粗布蒙上了口鼻。

  “諸位安好。”程慕清朝眾人行過一番禮,她放眼瞧去,見所有人帶遮好了口鼻,語氣稍稍輕松許多,“水火無情,洪災過后,竟又有瘟疫來襲。但我們有賀大夫,賀大夫肯定能幫我們逃離苦海。先在,我們需要列出規矩。”

  眾人看向她,表情認真。

  “首先,周圍人一旦出現發熱暈眩,立馬尋侍衛送賀大夫那。第二,口鼻都圍好,若有不帶者,三板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聽賀大夫的話。不聽者,我不介意,直接給他扔出去。”

  眾人頷首。

  這場瘟疫到來的突然,但好在發現的及時。

  “王妃娘娘,這次瘟疫的源頭都是那個小叫花子,您還救她干嘛?”

  有人喊道。

  “什么叫源頭是小叫花子?”程慕清蹙眉,帕子遮住了她冷漠的表情。

  “那小叫花子是第一個染上瘟疫的!定是她亂吃東西,沾染上的!”那人說道,“她沾染上就算了,還到處走……昨日夜晚還到處走,還把山泉水喝了……”

  “但這也非她所想。”程慕清打斷他,“小花作為受害者,為什么要用言語攻擊她?”

  “可就是她帶回來的……”

  “你又怎知是她帶回來的?”程慕清目光鋒利看了他一眼。

  那人立馬乖乖閉上嘴,不說話了。

  “齊王妃娘娘!您怕是不知道吧?小花昨日回來得非常晚,這點守夜得小廝可以回答!”

  順著他所指得方向看去,程慕清看見是自家的護衛。

  “昨日,小花上山了?”程慕清問。

  護衛點點頭,“反正她是從哪個方向下來的……”

  山上有什么東西……導致的這場瘟疫?程慕清想了半晌,決定派人去山上瞧一瞧。

  她與林珩兵分兩路,她去尋,林珩則負責繼續安撫人心。

  林珩不擅長溝通,說了幾句聽大夫的,便離開了。

  他方才想跟程慕清一同去,但被對方拒絕。林珩知道她自己一個人上山查,更方便簡單,便也沒再堅持。

  百姓們見他一身淡漠,也沒了傾訴的心情,皆乖乖坐在原位置上,不敢多說。

  林珩來到小花營帳。

  小花正發著熱,一旁的賀千元拿著一張藥方不知再想些什么。

  賀千元一邊拿起藥掂量,一邊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她十分專注,甚至連林珩進入房間都不知道。

  小花滿臉通紅,嘴唇微張,小口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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