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當炮灰女配不如嫁氣運反派 > 第660章
  見顧寧好奇,謝宴便道:“一些世家德不配位,若還占據著前面的位置,只會讓后面的世家心懷憤懣。”

  “更何況這世間沒有什么東西是不變的。”謝宴道,“如曾家與明家這樣以權謀私,仗勢欺人的家族,也沒必要留在氏族錄上了。”

  每一任皇帝都想要削弱氏族權勢,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世家大族耕耘多年,地位十分牢固,但只要能抓住機會,未嘗不能削弱他們的勢力。

  謝宴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垂下頭,注視著顧寧:“還有科舉。”

  “待我登基后,庇蔭入仕的世家子弟,最高也只能有五品。”

  顧寧聞言,心中咯噔了一聲:“可是他們……只怕不會愿意。”

  世家大族中,像是裴崇方這樣靠著自己實力升官的都立即發布是極少數,大部分世家子弟都是靠著家族庇蔭混得一官半職。

  “到時,你的阻力只會比調整氏族錄更大。”顧寧說到這,眉眼間劃過一道顯而易見的憂愁。

  謝宴一登基就大刀闊斧的改革,所面臨的壓力絕非之前可以相比。

  想到這,她皺著秀眉,低聲道:“其實要改制也不是不行,但步子若邁得太大,他們的反撲只會愈發強烈。”

  說罷,顧寧便提議道:“不如先做一樣?”

  然而,顧寧卻瞧見了謝宴眼底的笑意。

  片刻后,顧寧雙眸睜大了,定定地看著謝宴問道:“你想要的只有調氏族錄。”

  謝宴含笑,微微頷首,輕輕地揉了揉顧寧的腦袋:“寧兒果然聰明。”

  顧寧輕哼一聲:“你果然狡猾。”

  氏族錄與庇蔭入仕一樣,都是世家大族的命脈。

  但在庇蔭入仕面前,氏族錄的存在就顯得沒那么重要了,若想要讓家族昌隆長久,只有讓一代人接著一代人入仕,為家族添磚加瓦,為后代鋪路。

  謝宴輕聲嘆息道:“這也是無奈之舉。”

  世家大族就像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不僅表面上繁榮,就連埋在土里的根脈都縱橫交錯。

  每一個家族之間,都有著關系網,牽一發而動全身,只有徐徐圖之,才是最有效的辦法。

  想到這,顧寧便點了點頭:“這么一來,只要你在他們不同意修改氏族錄時拋出庇蔭入仕,他們便會服軟。”

  “這些事,我會在我們成婚之前辦妥。”

  謝宴突然開口。

  顧寧愣了愣,隨即就意識到謝宴這是在保護自己。

  “可你一個人……”

  “我是未來的皇帝。”謝宴安撫似的握住了顧寧的手,“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反倒是你……他們不能動我分毫,勢必會將目光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而你與裴家,便是他們的眼中釘。”謝宴輕聲道,“在我們成婚前,我定會將此事徹底解決,讓那些別有用心的家族,再無反抗的機會。”

  謝宴說完這話,兩人正好走到了裴府的馬車邊。

  “你先回府。”謝宴將顧寧攙扶上馬車,溫聲道,“這些事,我會替你解決。”

  顧寧一愣:“你替我解決?”

  “可她們……”

  “寧兒,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謝宴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地握著顧寧的手腕,他低聲道,“你想要殺雞儆猴,以明家與曾家的下場警告其他家族。”

  “但這件事不該由你來做。”謝宴見顧寧漂亮的眼睛睜大了,不免露出了笑意:“聽聞姑祖母說,你的嫁衣只差你親自繡上的幾筆了。”

  聞言,顧寧白皙的臉頰變得通紅一片,小聲嘟囔道:“那鳳凰太難繡了,我那幾針若是添了上去,好好的嫁衣只怕就毀了。”

  她倒是想要盡快將嫁衣準備好呢!誰知道繡嫁衣這么難!

  顧寧鼓起臉頰,沒好氣地看著謝宴道:“我知道你想讓我趕快回去,但你直說便是,何必還要提起我的傷心事。”

  “那寧兒愿意回去了嗎?”謝宴問道。

  顧寧輕哼一聲:“你都下了逐客令,我自然是要回去了。”

  她本意是想要借此次事由殺雞儆猴,既然現在謝宴都來了,那就由謝宴親手做。

  左右也能達成她原本的目的。

  于是顧寧沖著謝宴揮了揮手:“那我先回去了。”

  她鉆進馬車,正當車夫駕駛著馬車要離開時,車簾突然被她掀開。

  顧寧這張漂亮得晃人眼的臉上,有著一抹燦爛的笑容:“外祖母說了,你我成婚在即,不宜見面。”

  “從今日起,你我就不能見面了。”顧寧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成婚那日再見。”

  說罷,顧寧就示意車夫離開。

  車夫背后冷汗連連,唯恐謝宴因此遷怒到了自己,好在是謝宴聞言后,只是無奈一笑,便目送著馬車遠去了。

  岳榮跟岳明候在一旁,還沒想好該怎么安慰謝宴,便聽謝宴道:“今晚不回宮了,去謝府住著。”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無言望天。

  明面上是要住謝府,實際上是想要見顧寧,他們都懂。

  此時曾府的后花園內。

  謝宴與顧寧離開后,是滿園寂靜,沒人敢說話。

  最先開口的人是齊小姐。

  她將曾飛虹上下打量一眼,原本她與曾飛虹交好,還將曾飛虹視作自己的閨中密友,可現如今看到曾飛虹,她只覺得曾飛虹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兩個字——虛偽。

  “曾小姐,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回去后會一五一十的告訴家中長輩!”齊小姐冷哼一聲,“你害我一事,我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曾飛虹本就蒼白的一張臉,因為齊小姐的話愈發顯得灰敗起來。

  她連忙抓住了齊小姐的手,試圖訴說自己的苦衷。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曾小姐,你是想說,從你嘴里說出來的話也是假的?”

  齊小姐不耐煩地甩開了她的手,眼中寫滿了厭惡。

  方才曾飛虹與明靜怡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經將她們暗中做的那些腌臜事說得差不多了,她可不是傻子,還會相信曾飛虹的話!

  齊小姐的眼神愈發冷了:“你與其同我解釋,倒不如想想該怎么給長寧郡主賠罪!”

  “我們齊家家世不如你,恐怕也不能給你們曾家造成多大的困擾,可長寧郡主不同!”齊小姐冷笑道,“大長公主可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外孫女被人欺負。”

  說罷,齊小姐便帶著自己的幾個好姐妹,轉身就要離開曾家。

  而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去而復返。

  見到謝宴,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現在謝宴身邊,沒有顧寧的身影。

  明靜怡與曾飛虹兩人相交多年,縱然感情虛偽,但兩人心中的盤算卻是如出一轍。

  她們互相對視一眼,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算計。

  “殿下!”曾飛虹率先開口,聲音婉轉極了,“您聽我解釋!”

  曾飛虹說著,就提起裙擺,急匆匆地奔向了謝宴。

  明靜怡不甘示弱,也跑到了謝宴面前。

  對于兩人而言,現在謝宴就是她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若是因為她們的行為影響到了整個家族,那她們只有一條路可走——這輩子都只能與青燈古佛相伴。

  而見到謝宴去而復返,兩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同一個念頭——那就是謝宴必定是對她們有情,只不過是礙于裴家的恩情,不得已在顧寧面前裝作無情的模樣。

  這世上有哪個男人不貪色?

  抱著這樣的想法,曾飛虹跟明靜怡兩人急切的走到了謝宴的面前。

  “殿下!臣女當真沒有做過那些事!”曾飛虹淚如雨下,從上往下看,是愈發顯得楚楚可憐了。

  她說話時,不停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雙眼睛便盯著謝宴瞧:“臣女也只是一個弱女子,又怎敢害其他人?”

  “今日臣女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說出了這些話!可這都是被人操縱的!”

  “被人操縱?”謝宴開口,聲音低沉。

  曾飛虹連忙點頭,不忘拉著一旁的明靜怡,顯得自己的話更加可信:“臣女從來都不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

  “臣女跟羅小姐關系雖說不算親密,卻也不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明小姐可以作證!”

  到了這個時候,兩人倒像是成了一雙好姐妹。

  明靜怡顧不上周圍人譏諷的眼神,她也不住的點著頭,聲音很是堅定:“臣女當時聞到了奇怪的香氣,只怕就是那香氣操縱了我們!”

  說罷,明靜怡的眼神不停朝著涼亭中的香爐飄。

  在場的人也紛紛看向了這香爐。

  其中還有人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怎么記得……之前我們來的時候沒見過這個香爐?”

  “似乎是長寧郡主帶來的。”

  聽到周圍的人提及了顧寧,明靜怡心中一喜,裝作柔弱無依的模樣,小聲道:“聽聞長寧郡主之前同南疆的一個蠱師交好……”

  她話剛出口,便感受到了對面謝宴驟然變得冰冷的眼神。

  瞬間,她背脊發寒,連忙道:“臣女并非是懷疑郡主,而是覺得郡主身邊既然有這樣厲害的蠱師,不妨將她請出來。”

  “如此一來,便能知曉我與曾姐姐為何會被操控了。”

  明靜怡十分篤定,自己之所以會說出那番話,就是顧寧利用身邊的蠱師在作祟。

  而只要將那個蠱師的存在揭露出來,顧寧勢必會被謝宴厭棄。

  有哪個位高權重的男人愿意身邊待著這樣一個手段詭異的女人?

  明靜怡心中盤算得很好,然而謝宴在聽得這番話后,卻沒有開口。

  頓時,明靜怡心中泛起了嘀咕。

  曾飛虹眼見氣氛沉凝下來,急忙道:“郡主心底善良,難道還會不幫我們?”

  “只是要請郡主身邊那位高人過來查探一番,郡主總不至于這樣小氣吧?”

  曾飛虹自以為心中的小心思被隱藏得極好,殊不知謝宴早就看穿了她的算計。

  齊小姐在謝宴到來后,就不曾離開,眼下見到情勢突然轉變,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同為女人,她更加了解曾飛虹與明靜怡,這兩人絕非她們表現出來的這樣單純!

  更何況方才曾飛虹在被明靜怡揭穿寶華寺推她下山一事時,臉上的驚恐絕非作假!

  她那次被人推下山,一定是曾飛虹所為!

  只是為了黃家的婚事,曾飛虹便能如此狠心,那她為了入宮為妃,所做的手段只會更加狠毒!

  她只是遲疑了片刻,就道:“若真是被下了蠱,為何那蠱蟲偏偏盯著你們不放?我們都沒事?”

  “更何況你們當時還懂得廝打對方,不讓對方說出有損自己名聲的話,哪里像是被蠱蟲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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