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外戚謀反罊竹難書!”
呂玉說到這,神情很是憤怒,盯著顧寧道。
“你們裴家權勢滔天!堪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們當真就沒有那些念頭?”
顧寧當著呂玉的面,十分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當初幫謝宴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跳出來說我們裴家別有所圖?”
“謝宴沒落時我們出手相助,你們不感激我們也就罷了,他如今風光了,你們不僅不感激我們的付出,反倒還要將我們沒做過的事扣在我們的腦袋上!”
“看來你跟雷家那群人也沒什么兩樣。”顧寧冷哼了一聲,在呂玉面前,紅唇一張一合,譏諷道,“說不準到時候,等你都謀反了,我們裴家還是沒動靜呢!”
“你!”呂玉英俊的臉漲紅了,“滿嘴胡言!”
“你滿嘴胡言才是。”顧寧重重地冷笑了一聲,“若你有證據,證明我們裴家的確是存了謀反之心,那你跳出來指責我們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我們現在什么都沒做呢!”
“你敢說你當初為殿下擋箭不是別有用心?”呂玉怒氣沖沖地質問道,“你敢發誓嗎?”
聞言,顧寧沉默了。
呂玉見狀,頓時變得激動起來,手指尖都快要戳到顧寧臉上了:“你心虛了!你不敢發誓!”
顧寧沒好氣地揮開了他的手,順勢一腳踹翻他在地,大大方方的說道:“我就是別有所圖怎么樣?”
“我圖他的人。”顧寧開口,臉上不見羞澀,反倒落落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圖謀,“我覺得他生得好看,誰知道他竟然對我避之不及。”
“當日那些刺客來勢洶洶,我腦子里除了保護好他這個念頭,再也沒有其他的。”
“若這是別有所圖,那就依你所言。”
顧寧說這話時半真半假,呂玉根本無從分辨。
他甚至因為顧寧一句話愣住了:“你圖什么?”
“我圖他的樣貌。”顧寧皮笑肉不笑道,“我就喜歡生得好看的人。”
“之前我覺得楚云逸生得好看,再后來我覺得謝宴生得好看。”顧寧說到這,眼中盛滿了笑意,真切地說道,“你去京城打聽打聽,我就是這么一個見色起意的人。”
呂玉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驚疑不定地盯著顧寧看。
而顧寧落落大方,任由他打量。
“分明……分明是裴家指使你勾引殿下!”呂玉咬牙切齒道,“他們早知道殿下絕非池中之物,便用你當做……”
“行了吧。”顧寧沒好氣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就算不信我,也該相信謝宴才對,他會是那樣被美色所迷的人嗎?”
“當然,我的確生得好看。”顧寧輕飄飄地補充了一句,“跟謝宴正相配。”
呂玉猛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不……不要臉!”
“不要臉的是你!”顧寧翻了個白眼,“我們裴家什么都沒做,你便急吼吼的要給我們定罪了!”
“發覺自己大錯特錯后,你不僅不道歉,反倒還嘴硬!”顧寧冷笑道。
呂玉指著顧寧,被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最后他冷冷地看了眼顧寧,便狠狠地一甩袖子,大步離開了。
岳明跟岳榮一直都在旁邊守著,唯恐里面出些意外。
但在見到呂玉怒氣沖沖的離開后,兩人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郡主那張嘴,誰受過誰知道。
“看來危機解除了。”岳明壓低了聲音說道,“最起碼短時間內,呂公子不會再找郡主的麻煩了。”
“還是郡主厲害。”岳榮很是敬佩,“僅僅是憑一張嘴,就能將呂公子罵得抬不起頭來。”
“你也不看看是誰看中的人?”岳明沖著前方努了努嘴。
見到謝宴后,岳榮深以為然:“是啊!殿下的眼光從不會出錯!”
而春玉坐在顧寧面前,見顧寧臉上余怒未消,低聲道:“不然奴婢出手,替您打他一頓?”
顧寧聞言,暫時忘記了心中的煩惱。
她眼眸轉動了幾下,最后還是糾結著搖了搖頭:“算了算了。”
“等他回京后,我再好好診治他!”
現在是回京的路途中,可不能生事。
春玉見她眉眼間的遲疑,便輕聲道:“那奴婢替您記著。”
顧寧重重點頭:“可要記好了!到了京城后就提醒我!”
“到時候我非要套個麻袋,好生揍他一頓!”
……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
耶律寒率領著散兵敗將,倉皇逃離了前線。
“為何楚國的人能如此清楚我們行軍的路線?”耶律寒一邊逃,一邊厲聲問著身邊的下屬。
這一路來,剛是抵達了一處可以暫時修整的地方,便會有楚國的軍隊出現,他們的隊伍還沒抵達目的地,就已經傷亡過半。
聞言,下屬臉色倉皇,搖了搖頭:“屬下也不知啊!”
“更何況……”他張了張嘴,忍不住將心中的猜測說出,“那些人都蒙著面,楚國的軍隊何時回蒙面了?”
“會不會是……咱們匈奴的人?”
下屬將這個埋藏在自己心底許久的猜測說了出來,只覺得一身輕松,即便盯著耶律寒冰冷的眼神,他也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
“將軍,不得不防啊!”
耶律寒閉上雙眼,在心中琢磨著。
然而在看見楚國的大部隊逐漸往回撤時,他又生出了期盼,率領著手下的隊伍再次回到了戰場上。
戰場上硝煙四起,依稀可以聞見肉的焦臭味,他心沉了沉,在看見滿地的尸體后,身體晃了晃。
就在這時,鋪天蓋地的馬蹄聲響了起來。
耶律寒見到來者是匈奴軍隊,眼睛頓時睜大了,瞧著上方大大的旗幟,他立刻率兵迎了上去。
見到耶律寒這副狼狽的模樣,來人嘆了口氣。
“耶律寒,你怎么淪落到了這般田地?”
“呼延亮!”
耶律寒也在這時看清楚了來人的樣貌,這張臉,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在朝堂之上,無論他戰功多么顯赫,始終都有一人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頭頂,所有人都只能看得見呼延亮,從來都看不見他!
耶律寒見著呼延亮身后這群騎兵精神面貌皆是上佳,新仇舊恨涌上了心頭。
“呼延亮!你通敵叛國!”耶律寒緊盯著呼延亮的眼睛,咬牙切齒道,“你可知你殺的那些將士,都是我們匈奴的子民?”
呼延亮聞言,沒好氣地罵了一句:“耶律寒,我看你是傻了!竟然連人都分不清。”
“那批蒙著面追殺你們的人,分明就是宇文旭派來的。”
“不可能!”耶律寒一聽這話,猛地搖頭,“他怎么會害我?”
“怎么不會?”呼延亮涼颼颼的扔下了一句話,“他覺得你暗藏禍心,想要將他取而代之,于是他便聽信了讒言,在路上截殺你。”
“若真是我對你下手,為何還要躲躲藏藏?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殺了你。”呼延亮譏諷道,“只有宇文旭派來的人,才會躲躲藏藏,唯恐被你看見了真面目。”
耶律寒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一直到他的下屬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將軍,呼延將軍這話說得有些道理。”
“他這分明是在挑撥離間!”耶律寒怒斥道,“你怎么也信了他的鬼話?”
呼延亮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信我倒也罷了,但是這具尸體,你總該認得出吧?”
說罷,在呼延亮身后的人扔出了一具尸體。
這尸體穿著耶律寒十分熟悉的楚國盔甲,臉上也蒙著一層黑布,而這具尸體身上的傷口,赫然是被他給砍傷的。
耶律寒此刻心中已經信了大半,但他仍然躊躇著不敢上前。
還是他最信任的下屬快步上前,一把將尸體臉上的黑布揭開了。
緊接著,耶律寒就看到了一張自己十分熟悉的臉。
他蹣跚著往前走了幾步,想要看清楚這張臉,他努力睜大了雙眼,然而眼前這張臉始終沒有變化。
“冬奴……”耶律寒喃喃開口。
冬奴是宇文旭身邊最厲害的侍衛,一直都在暗中保護宇文旭。
“還有呢。”呼延亮看熱鬧不嫌事大,又派人將其他尸體扔了出來。
這些尸體穿著楚國的盔甲,但那一張張臉龐,都是耶律寒十分熟悉的,甚至有些還是他親自挑選出來保護宇文旭的。
然而宇文旭卻這把刀狠狠地刺向了他!
耶律寒眼睛眨了眨,倉皇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此刻的他,只覺得四處都是嘲笑他的眼神。
他費盡心機替宇文旭籌謀,又不惜身涉險境,只為了保住宇文旭的王位。
然而宇文旭卻背叛了他!
見耶律寒眼底的恨意,呼延亮幽幽道:“這會兒你信了?”
“我信。”耶律寒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呼延亮,“你來干什么?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
“那倒不是。”呼延亮擺了擺手,“我今日過來,還是為了可汗交代的事。”
“可汗?”耶律寒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盯著呼延亮道,“誰當了可汗?”
“自然是二王子了。”呼延亮笑了笑,“二王子從始至終,都是可汗屬意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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