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金煥早就恢復了原本白胖的身材,此刻他笑著同顧寧說話,眼中滿是激動。
自從上次一別,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顧寧,只是拿著顧寧給他的銀子在各地行商,隨著他手中的銀子越來越多,他對顧寧的感激之情也越來越多。
只是沒想到,顧寧除了拿分紅外,沒有再向他要其他東西,就連這分紅,也僅僅是四成,這樣他很是愧疚。
好在就是在前幾日,顧寧找到他,將一個藥方拿給了他,并讓他想方設法賣給太子或是太子妃。
這個任務對金煥而言并不算難,因為天花一事,京城內人人自危,他一放出自己手中有可以治愈天花的藥方的消息,就有大批的人找上門來,太子妃就是其中一人。
“沒被發現吧?”顧寧低聲詢問。
金煥連忙搖了搖頭:“您放心便是,您與我的交往并不多,根本沒人知曉我們的關系,而這藥方,也是太子妃讓人做了偽裝,花了兩萬兩銀子從我這買走的,我可是聽人說了,她一直在民間搜尋藥方,但凡是有些作用的,都被她給買走了,銀貨兩訖的事,她是不會想到您身上的。”
顧寧點點頭:“多謝你了。”
“不不不!”金煥聽得顧寧這句話,很是心虛,“我也沒幫到縣主什么,如今我打下的這份基業,大半都是靠著縣主您……”
“那是你自己有本事,我只是出了點銀子罷了。”顧寧擺擺手,“金掌柜不必謙虛。”
金煥笑著撓了撓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對顧寧很是感激,加之顧寧比他足足小了十來歲,年紀足夠當他的女兒了,對顧寧,他是既敬重又憐惜,一心想要替顧寧考慮。
“縣主,這個藥方如此管用,您為何還要將它賣給太子妃?區區兩萬兩銀子,您若是缺銀子,大可從咱們商行支取。”金煥嘆了口氣,“這個方子能治好天花的話,皇上想必會再次重用裴家。”
聞言,顧寧輕笑了一聲,漂亮的眼睛中滿是譏諷:“你以為皇上這么輕視裴家,是因為裴家沒有功績嗎?”
再說了,這個藥方雖然能夠治好天花,但它的缺陷不可忽視——正如周大夫所言,這都是些價值千金的藥材,就連大戶人家也不是人人都能用上的,這個方子對于普通百姓根本沒用,真正有用的是她跟系統兌換的那張藥方。
而這個殘次品交給顧清秋跟楚云逸,兩人勢必會將其視作秘密武器,用來威脅或是拉攏其他勢力,他們攤子鋪得越大,就越是惹皇帝生疑,到那時再將顧清秋是天花肆亂的始作俑者這一消息透露給皇帝。
顧寧勾唇一笑,她倒要看看顧清秋要如何解決這一生死危機!
金煥一怔,好像不是,裴家的功績往上數都數不清。
顧寧轉著手鐲,語氣幽冷:“裴家功高蓋主,若是再將天花給治好,那只怕明日大軍就要包圍裴家了。”
“是我見識短淺,竟然沒想到這一層。”金煥汗顏。
“這可不是你的問題,正常人都是重用功臣,但有的人心胸狹隘,沒有容人的氣量。”顧寧嘲笑道。
加之皇帝自己得位不正,心虛得很,當然看誰都像反賊了。
金煥只當做沒聽見顧寧這些大膽的言論,眼觀鼻鼻觀心:“縣主說得是。”
“好了,這些鋪子里的事就交給你了,還有我交代你的那些任務,最好盡快完成。”顧寧拍了拍金煥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煩,你就讓人拿著那塊令牌去裴府后門找我。”
金煥連忙點頭,他想親自送顧寧出門,卻被顧寧攔下了。
“我后邊的尾巴太多了,你還是不要露面了。”顧寧揮了揮手,轉身就離開了。
春玉等在外面,見到顧寧,立刻跟上。
“縣主,謝大人來了。”
聞言,顧寧腳步一頓。
春玉面露期盼,這段時間顧寧跟謝宴冷戰,她跟岳榮都不好過,每夜都要在一塊訴苦。
顧寧雖然不曾因為冷戰一事將怒氣發泄到她的身上,可見顧寧偶爾露出悶悶不樂的神情時,她心里也不好受,
但顧寧只是在停頓片刻后,就頭也不回地往另一邊走了,仿佛沒看到謝宴一樣。
春玉連忙跟上,顧寧只聽見了她一人的腳步聲,心里更加生氣了。
狗男人,也不說哄她一下。
顧寧氣鼓鼓地坐上了馬車,隨后車簾被掀開,一看到那只修長的大手,春玉就立刻從車窗跳了下去。
“縣主,您跟謝大人好好說。”
春玉逃也似的跑到了一旁,對上岳榮如釋重負的眼神,她也在心里松了口氣。
車夫被春玉順帶著拉走了,馬車停在小巷中,小巷中十分寂靜,靜到顧寧可以聽到謝宴的呼吸。
“你來干什么?”顧寧偏過頭,只留給謝宴一個后腦勺。
謝宴無奈,扣住顧寧的手腕,便將人拉入了懷中。
“臣是來給縣主賠罪的。”謝宴聲音溫柔,手中的力道不容顧寧拒絕,他緊緊地擁住顧寧,聲音暗啞,“縣主能原諒臣嗎?”
顧寧輕哼一聲,陰陽怪氣道:“謝大人有錯?我怎么不知道?”
她語氣不悅,但神情已然松緩不少。
謝宴知道她心軟了,手中力道更緊了,低聲道:“寧兒,都是我的錯,今后你想做的事,我絕不干涉。”
聞言,顧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當真?”
“只要你不讓自己身涉險境,我絕不會干涉你的任何計劃。”謝宴聲音沉著,一口答應了下來。
顧寧知道,謝宴這人不屑說謊,既然他答應了,那就是真的不會再干涉自己的任何行動。
想到這,她眼中才染上了笑意:“這可是你說的!”
謝宴點頭,余光看著顧寧頭頂的那一串黑色的數字,心沉了沉。
幾日不見,為何這串數字會變成負數?莫非是與寧兒所說的那個代價有關?
這個數字與寧兒又有什么聯系?難道是有關她的性命?
瞬間,謝宴通身就被冰冷的氣息籠罩了。
顧寧打了個寒顫,好端端的,怎么這人又變成了冰塊臉?
“你怎么了?”顧寧狐疑地看向他,“難道你想反悔?”
謝宴沉默不語,但抱著顧寧的力道卻愈發緊了。
“你弄疼我了!”
顧寧痛呼一聲,這具嬌弱的身體根本經不起一點傷痛,她的眼中已經掛滿了淚珠。
謝宴連忙松手,卻被顧寧一口咬在了肩膀上。
隔著衣服狠狠地咬了一口,顧寧還不解氣,兇巴巴地在謝宴喉結上又咬了一口。
謝宴的身體瞬間繃緊了,顧寧感受著手下滾燙的溫度,心中咯噔了一聲,立刻要往后退。
但她身處在馬車中,退無可退,只能被謝宴再次擁入懷中。
這一次,謝宴放輕了力道,但他低頭吻住顧寧時,卻像是恨不得將顧寧拆吃入腹,這個吻來勢洶洶,許久才停下。
顧寧兩只手都掛在謝宴的脖子上,腰腿早已酸軟,沒了支撐的力氣。
“這是在街上!”顧寧惱羞成怒道,“春玉跟岳榮還在呢!”
“他們看不見。”謝宴拍了拍顧寧的肩膀,將車簾掀開,示意顧寧往外看。
只見原本站在墻邊的春玉跟岳榮兩人,早就不見蹤影了。
謝宴低下頭,抵住了顧寧的額頭,輕聲道:“你放心。”
聞言,顧寧氣得臉都紅了:“他們哪里是看不見!他們分明……”分明是知道了他們要在馬車里做什么,所以才離開的!
“寧兒若是不愿意,我們回府去……”
“不行!”
顧寧捂住了謝宴的嘴,態度十分堅定。
“我還沒原諒你!”
謝宴臉上頓時掛滿了委屈:“寧兒要怎么才能原諒我?”
他容貌俊美,此刻委屈地看向顧寧時,讓顧寧有種感覺——自己是始亂終棄的渣女。
于是,顧寧眼神略顯飄忽,扔下了一句話:“看你表現!”
說著,她就將謝宴推了出去:“讓春玉跟車夫都回來!”
謝宴站在馬車旁,見緊閉的車簾,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
“好。”謝宴低聲道,“我會讓寧兒看到我的誠意。”
巷子外,岳榮抱著刀,一臉菜色。
“這次縣主應該消氣了吧?”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這幾日縣主跟大人鬧脾氣,我就沒見大人的臉色好過,每日去跟大人匯報,我都是心驚膽戰,唯恐說錯一個字就觸怒了大人,被扔去邊關。”
春玉沉默,眼神都不帶變一下的。
岳榮的眼神不斷地朝著她瞟,見狀心中不由泄了氣,難道他說得還不夠可憐?
過了一會,春玉終于開口了:“縣主這幾日也不好過,日日都睡不著,還有一次做了噩夢,說到底,這次是謝大人的錯,縣主也是想幫他,就連蜀地跟江南的那兩塊石頭,還有那些流言,都是縣主派人去做的呢!你都不知道縣主花費了多大的力氣!”
春玉本是不服氣,但越是說著,她就越是替顧寧委屈。
岳榮正要開口,余光瞥見了謝宴的身影,他嘴巴立刻閉上,眼神飄向了其他地方,仿佛剛才賣慘的人不是他一樣。
“大人!咱們回去吧!”岳榮笑著湊上前,被謝宴一雙冷冽的眼神看得背后一寒。
好在是謝宴并沒訓斥他,點了點頭便往外走了。
岳榮這才松了口氣,沖著春玉露出一個苦笑。
“咱們好歹是一塊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怎么……”
本來是想要在春玉面前賣慘,好讓春玉給自己大開方便之門,以后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他也好打探消息,誰知道春玉不按常理出牌,他賣慘,她也賣慘,還讓謝宴給聽見了。
這么一來,他哪里還敢說些什么?
“誰跟你是兄弟?”春玉雙手環抱胸口,冷笑了一聲,“縣主說什么,我便做什么!誰若是惹了縣主不高興,也休想讓我有好臉!”
說罷,春玉瞪了一眼岳榮:“你還不快走!”
“走走走!”岳榮嘆了口氣,“我走還不成嗎!”
他的眼神幽怨,一步三回頭:“春玉,看在咱倆以前的情分上,下次我去找你時,可千萬別再扔暗器了!”
春玉回以他一個冷笑。
回到小巷中,春玉見低頭故作鎮靜的顧寧,只當做自己沒看見顧寧紅腫的唇,十分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縣主,既然方子已經給到了太子妃,那咱們布置的那些人手,也該動起來了吧?”
顧寧輕輕地“嗯”了一聲,繼續低著頭。
她心里已經將謝宴罵了好幾個來回了,啃得那么用力,讓她根本不敢大聲說話,一旦張嘴,唇上的疼痛便會彰顯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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