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當炮灰女配不如嫁氣運反派 > 第247章 畏罪潛逃
  姜家。

  “姑母已經自請廢后,想必皇上不會再追究此事,祖父也可以放心了。”

  姜謙說話的同時,內心松了口氣。

  但上方的姜太傅卻在此時深深地嘆了口氣:“皇上可沒這么心軟,你姑母她……也不是為了姜家才自請廢后的。”

  “姑母與我們姜家利益相連,她若不是為了姜家,又何必自請廢后?”姜謙笑著搖了搖頭,“祖父您就是太小心了,姑母又怎會……”

  “她是為了三皇子!”姜太傅重重地一聲厲喝,讓處于放松中的姜謙瞬間坐直了身子,下意識問道,“三皇子與咱們不就是一家嗎?”

  “你想與他一家,可皇上卻不這么想。”姜太傅冷冷一笑,眼底的冷意一寸一寸蔓延,如同冬日嚴寒的冷風,讓姜謙的身體隨之變得僵硬。

  好一會,姜謙才找回了神志。

  “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姑母難道還會不幫我們?”

  “不是不幫。”姜太傅嘆了口氣,看著頭頂湛藍無云的天空,聲音輕緩,透著無力之感,“是她不能幫。”

  “你帶人即刻離京。”姜太傅站起身,聲音十分平淡,仿佛是在說一樁微不足道的小事。

  落在姜謙耳中,這句話就像是一顆巨石,激起了千層浪。

  “祖父!事情還未有定論,您不如再等等!”姜謙深知這意味著什么,他極力想要勸阻姜太傅,“皇上不是已經回宮了嗎?宮里什么動靜都沒有,我們何必自亂陣腳?”

  “等到宮中有動靜就來不及了。”姜太傅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他的聲音因為太過焦急而變得嘶啞。

  見姜謙仍冷著臉沒有動作,姜太傅的神情徹底變得陰冷下來,他突然起身,分明是身形佝僂的老人,卻在此刻爆發出了極大的能量,他一把扣住了姜謙的衣襟,一字一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在你姑母眼中,最重要的就是三皇子!此事尚未暴露之前,我們姜家是三皇子最有力的后盾,她自然不會放棄姜家,可如今姜家已經成了三皇子的累贅!只要我們姜家還在一日,皇帝就一日不會安心!不會將三皇子立為太子!”

  “可只要姜家沒了,三皇子就沒了缺點,憑借他的能力,這太子之位、甚至皇位都是他的,你姑母處心積慮這么多年,為的就是這個位置,你說她會怎么做?”

  姜太傅的話,讓姜謙徹底怔住了。

  是了,皇帝生性多疑,對姜家本就極為忌憚,也正是因為如此,太子之位才懸而不定,他擔心的正是外戚掌權。

  意識到這一點,姜謙沒有再猶豫:“我這就帶人去江南。”

  “你去吧。”姜太傅的臉在這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幾歲,原本精神煥發的他,現在渾身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見姜謙離開,他撐著拐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身。

  “備車,我要去見皇上!”

  幾輛馬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京城,在一眾來往的行人的遮掩下,并未引起任何人的警覺。

  京城所有世家,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姜太傅吸引了去。

  姜氏剛自請廢后,姜太傅就匆忙趕去見皇帝,難道是為了說情?

  而在裴府內,剛坐下的大長公主還未喝完一杯茶,在聽見這個消息后,臉色大變,迅速起身往外走。

  顧寧握著茶杯,也在這時變了臉色,趕緊跟上了大長公主。

  “外祖母,您是擔心會有意外?”顧寧口中雖是疑問的語氣,但她的眼神與腳下急切的步伐,都顯示著她內心的不安。

  大長公主握緊了顧寧的手,沉聲道:“若是我沒猜錯,他這是想要斷尾求生!”

  這與顧寧的猜測一致,她用力的捏著大長公主的手,給予她支撐下去的力量:“別擔心,斷尾求生又如何?沒了姜太傅,這姜家還是以前的姜家嗎?”

  聞言,大長公主臉上浮現出了些笑意,她的眼神也松快不少:“是我多慮了,沒了姜太傅的姜家,不足為慮!”

  “只是太后……”她眼神幽暗,良久吐出了一句話,“也該讓她付出些代價了!”

  顧寧眨了眨眼,頓時明白了大長公主的用意。

  姜家能夠發展至今日,在外靠的是姜太傅,在內靠的是太后,她是皇帝的生母,所說的話自然能動搖皇帝的決定。

  從大長公主對待謝宴的種種態度中,足以證明她是站在謝宴這一邊的,或者說整個裴家到如今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替謝宴鋪路。

  謝宴若想報仇,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除去皇帝外,無論是姜家、方家,亦或是二皇子的外家宋家,都是他的敵人。

  借用皇帝之手除掉這些阻礙,無疑是最好、也是最不會惹人懷疑的選擇。

  “你外祖父已經進宮了,我們就在宮外等著吧。”大長公主神情輕松,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他還能折騰出什么動靜來。”

  ……

  彼時的太極殿外,姜太傅捧著官帽,雙膝跪于冰涼的地板上。

  “皇上!臣有罪!”

  他說著,便跪伏在了地上,冬日的陽光落在他身上,毫無暖意,只有冬日的嚴寒。

  皇帝揉著眉心,手邊是一碗漆黑的藥汁,李德海正苦口婆心地勸說著:“皇上,良藥苦口利于病,蕭院正親手調配的安神藥,一定能讓您……”

  “啪”的一聲,盛著安神藥的碗就被皇帝隨手揮到了地上。

  聽得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音,皇帝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暢快又扭曲的笑意:“蕭院正的藥朕都已經吃膩了,還是等陳道長將仙丹送來朕再服用,左右都是一樣的功效。”

  他說話時,殿外姜太傅聲嘶力竭的聲音正好傳了進來。

  “臣管教不力,養成了皇后如此歹毒的心腸,害得安陽郡主常年纏綿病榻,這是其一!臣利欲熏心,縱容方家在榷場作亂,這是其二!”

  “如此種種,皆是臣之過錯,臣自知罪無可赦,但請皇上看在臣當年救過您一命的份上,繞過姜家其他人!他們都是無辜的!”

  “臣罪無可赦,唯求一死!”

  皇帝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很快又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般,繼續同李德海說著話:“朕的身子調養得差不多了,后宮之事……”

  “皇上!”李德海立刻跪了下來,低聲道,“陳道長早有吩咐,您這些日子務必要修養身心,絕不能近女色!不然的話,之前所服用的那些仙丹便都是白費功夫了!”

  聞言,皇帝沒好氣的將手中的佛珠扔在了案桌上,他的眼中帶著陰霾,神情冷肅道:“走吧,去看看朕的姜太傅,究竟又在玩什么把戲!”

  李德海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走路都是用腳尖點地,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大殿外,姜太傅臉色煞白,見到皇帝出面,他心中的那塊巨石落到了實處。

  “皇上!”他高聲說話,又將頭重重地嗑在了地上,“臣有罪!”

  皇帝假模假樣地走下臺階,親自將他攙扶起來:“太傅!您教導朕多年,這些不過都是小事,怪不到您身上!”

  姜太傅連連搖頭:“臣身為太傅,百官之首,理應做百官表率,然而臣行事不端,利欲熏心之下,縱容方家犯下大錯,這已是殺頭的重罪!臣在家中日日不安,如今唯求一死,還請皇上成全!”

  他聲淚俱下,極為誠懇。

  皇帝眼神閃了閃,仍未答應:“說到底都是姜氏犯的錯,她在宮中多年,若說您教導無方也說不過去,倒不如說是朕的過錯,至于方家……榷場走私一事的確是重罪,但您又不是主謀,方家那邊,朕自會讓大理寺的人按律法處置,您就不必將這些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了。”

  他的態度越是溫和,姜太傅的內心就越是忐忑。

  姜太傅此番入宮,抱的就是必死的決心,他閉上眼,重重地搖了搖頭,懇切道:“皇上是一國之君,豈能為臣徇私?臣犯下此等過錯,唯有一死能夠平息百官怒火!切不能因為臣連累了皇上您的賢明!”

  然而皇帝還是沒有答應:“太傅,您教導朕多年,朕怎能親手送您上刑場?您還是……”

  “皇上!”姜太傅急切道,“臣只求一死!用臣的死,來赦免姜家其他人!他們是無辜的!臣不愿因為自己的過錯而連累他們!”

  皇帝將他托起,幾個禁軍立刻上前來,用力的攙扶住了姜太傅。

  在姜太傅不安的目光下,皇帝很是溫和:“您放心,朕都不會處死您,又怎會出手對付其他姜家人呢?”

  “只是您說得對。”皇帝嘆了口氣,“您犯下此等過錯,若不責罰,倒是顯得朕賞罰不分了。”

  “不如這樣,您自請離京,告老還鄉,如此一來,姜家其他人就不受您的牽連了。”

  姜太傅死死地握住了一雙手,通體冰涼,他蒼老的一雙眼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就這么看著皇帝。

  “若是……臣執意赴死呢?”他聲音堅定道,“法不可違!臣甘愿赴死!”

  “那只怕姜大人要失望了。”

  裴老將軍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身邊,沖著皇帝行了一禮,說出了讓他臉色大變的話。

  “啟稟皇上,姜家眾人畏罪潛逃,已悉數被禁軍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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