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姓牛，名方寸，牛方寸是我的名字，以后你們叫我牛導師即可。”
導師牛方寸坐在矮腳講臺后，通過矮腳講臺在上方投影顯示自己的名字，環顧一圈，問道：“堂首選出來了沒有？沒有就不用回答。”
“看來沒有，那就留給你們的歷史導師去主持了。”
導師牛方寸儀態儒雅，但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扯出一抹壞笑，繼續說道：“翻開術數基礎全書的第一頁。”
只見學堂內四十五張矮腳課桌上顯現的課本投影，在學員們的翻動下，靜謐無聲，都看著術數基礎全書的第一頁。
“要學術數，首先得知道術數是什么？”
導師牛方寸從容發問，語氣溫和，目光在學堂內一掃，知曉要調動學員們對術數的好奇心，這樣才能事半功倍，否則提不起學員們對術數的興趣，事倍功半都算少的。
“同學們，說說你們對術數的看法。”他溫聲說道。
這時。
第一排一列的齊楷站起來回答：“導師，術數就是糖炒栗子，多少斤栗子放多少斤鹽，多熱的鍋，翻炒的次數。”
“不錯，術數起源于日常生活的經驗，將之總結得出結論，以及證明結論的知識，齊楷回答得不錯，請坐。”
導師牛方寸微微頜首，贊許的目光看向齊楷，并讓他坐下，而后接著詢問道：“還有沒有同學來說說你們對術數的看法？”
第六排四列的杜慕琞聞言，果斷站起來，頓時有些緊張得思維都一片空白，很快鎮定下來，回答道：“一二三四五，乃至成百上千萬等數字的加減乘除等運算是數算，數算是術數的一部分。”
“不錯，數算可稱為數量關系的運算，是術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杜慕琞回答得不錯，請坐。”
導師牛方寸用學員們容易懂的方式來調動學員們對術數的興趣，如今已經有一個好的開頭，相當不錯，繼續發問：“還有沒有同學來說說你們對術數的看法？”
之后又有十幾個學員站起來回答，有的說術數是天文，有的說氣象，有的說天象歷法，有的說是弓弩技藝，有的說是烹飪煮食，種種不一。
但導師牛方寸都善于用言語將之歸回到術數的本意上，而后再度發問：“還有沒有同學來說說你們對術數的看法？”
此時。
第六排五列的趙菲站起來，作清嗓子的姿態，她回答道：“術數是解構煉體道紋不可或缺的方法，凝紋境六重為圓滿，九重為完美，即使練至圓滿也須得令煉體道紋覆蓋約莫六十萬億個細胞。”
“尋常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在有生之年凝聚足夠的煉體道紋，而智者用術數研究開發出適用于任何煉體法門的道理……”
“同時術數也是解構煉氣法門不可或缺的方法……”
學堂里只聽趙菲娓娓道出她對術數的看法，她將自己在煉魂法門、觀想法門、武技、術法、魂技靈決、秘術、秘技、秘法，乃至解構神通等方面發現術數的奧秘，深深覺得術數廣遨無邊，窮其一生也無法窺視全部。
導師牛方寸頗為詫異的看向趙菲，與其他小女孩、小男孩渾然不同，雖說都是七、八歲的年紀，但思維敏捷不遜成年人，其記憶量足以傲視同齡。
而要想達到這樣的記憶量，若是煉魂流至少得修行到蛻凡第一境中期，若是煉氣流或煉體流至少得修煉到蛻凡境后期，而這在七歲這個年紀擁有這樣的理解，基本可以稱之為天驕。
與此同時。
杜慕琞聽著趙菲對術數的理解，頓時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怎么會有人這么厲害，而且還發現自己聽了趙菲對煉體流的理解之后，自己對煉體流的看法有了一個質變。
尤其趙菲還說了煉氣流、煉魂流都能用術數去解構，觀想法門、武技、術法和魂技靈決這些他都有一份，也通讀過，只是還沒理解到一定程度，也就沒有練成。
然而趙菲更是說了秘術、秘技和秘法，乃是神通都能用術數去解構。
畢竟秘術是將煉體流和煉氣流的修為都發揮出來的技巧，秘法是將煉氣流和煉魂流的修為都發揮出來的技巧，秘技這是將煉體流和煉魂流的修為都發揮出來的技巧。
只有神通更是將煉體流、煉魂流和煉氣流的修為都發揮出來的技巧。
知道這一點之后，如何不讓杜慕琞感到震驚，并且心中產生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要知道他如今對煉體流、煉體流、煉魂流的理解，依舊還停留在靈氣微粒的內在構造這個層次，如何用術數去解構，完全沒有頭緒。
“這就是天才么？”
杜慕琞心中響起父母曾經說過的一類人中智者，臉上帶著一抹不輸于七歲這個年紀的惆悵，左顧右盼，發現學堂里大半人都很茫然，但眼神卻有種崇拜的味道在那。
不過他發現有些人卻沒有露出崇拜神情，他們或是平靜，或是不屑，或是嫉妒。
譬如后桌的鐵楚欣只是平靜的聽著趙菲所說的看法，并沒有之前那害羞的模樣，不過在杜慕琞看向她的時候，鐵楚欣臉頰微紅，眼神躲避，緩緩的低下頭聽趙菲所說的看法。
譬如烏迪瞪大了眼睛看著，很是難以置信，有些自卑，轉而又有些嫉妒的滋味在心頭。
至于殷巖泉用尾指掏耳朵，也不管太虛界所凝聚的念識之軀有沒有耵聹。
倒是王猛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趙菲，知曉對方肯定是要爭奪堂首的位置，八成是有哪個兄弟姐妹或長輩告訴她要爭堂首，獲得堂首才擁有的一次免費挑選秘技、秘術或秘法的機會。
“很不錯，趙菲同學對于術數的運用領域了解得相當充分，非常不錯，還望再接再厲，請坐！”
導師牛方寸滿意得連連頜首，想起自己在這個年紀都沒有這樣的見解，心中唏噓不已，面上卻溫和的問道：“還有沒有同學說說對術數的看法？”
學堂內頓時安靜下來，左顧右望，沒有學員再站起來回答。
這時，下課鈴聲響起。
“好，這節課講了你們對術數的看法，我們下節課見。”
導師牛方寸作最后總結，而后點了點矮腳講臺，起身離開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