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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18章蜀王朱至澍死了!

  西苑,

  正值新年剛過,天空中朦朦朧朧飄灑著飛雪,放眼望去整片天地似乎籠罩在白茫茫之中。

  林木花圃盡數覆蓋了一層霜雪,松竹等長青的植物在這雪中到顯得愈發青翠。

  此時西苑湖水已經結冰,張好古披著大氅慢慢走在九曲廊橋之上,朱由校正在湖中島上等他。

  到了湖心島,進了樓閣,就看見朱由校坐在窗邊,一側的小火爐上溫著酒水,即可取暖驅寒又可飲酒賞雪,朱由校手里捧著一卷書正在看著,那是唐時太宗皇帝的帝范。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白居易這首詩作得好啊,尤其是當下這時節,反復讀起來,感慨頗多。”

  朱由校說著放下手中的帝范看向張好古:“師父覺得白居易這詩如何?”

  張好古笑了笑:“香山居士的詩自然極佳,眼下讀起來,仍能體會到幾分古人的意味。”

  “是啊,仍能體會到幾分古人的意味。”

  朱由校點點頭,隨即起身攏了攏身上的錦裘:“師父入座,今日與朕就飲上幾杯這古人的酒水,看看能否體會一番古人心境。”

  “不敢請耳,固所愿也。”張好古躬身一禮,隨即上前入座。

  二人就這樣坐在窗邊,外面是飄飄落雪,屋內是燒的紅火的小火爐,那爐上溫的黃酒已經飄出香味。

  一旁王體乾上前分了酒水,朱由校端著酒杯打量著那黃澄澄酒水:“朕,這段時日反復讀唐時太宗皇帝的帝范,深有體會。”

  “說起來,這些時日師父操勞軍政之事,倒是許久沒有與朕這樣喝酒了。”

  張好古說道:“為陛下分憂,乃臣之本份,蒙陛下信賴,何來操勞一說。”

  朱由校點了點頭,笑道:“師父還是這般令人放心。那,為何在朝堂之上,師父屢屢與朕意見相悖呢?”

  數日朝會爭執,新舊兩黨就是否出兵平叛一事僵持不下,新黨看似發言的就那幾個,但新黨卻有內閣閣老,戶部尚書盧象升坐鎮,而舊黨根本推不出能與盧象升對抗的人來。

  哪怕朱由校想著早早出兵平亂,眼下這情況朝堂都無法統一意見讓他是煩心不已。

  而盧象升站出來,顯然是新黨內部的意見。

  這也是為何朱由校今日下了朝直接請張好古來這賞雪飲酒的用意,他實在是不能忍受這般僵持了。

  一口飲盡杯中酒,朱由校長長呼出一口氣:“朕不如師父,能帥師伐國,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但朕也粗通軍事,如今西南數十萬百姓造反,若不以雷霆手段平定,整個西南都要大亂。這種事別說朕,一個七品官都能想得到,師父是想不到,還是熟視無睹?”

  這話說出來,讓張好古為之一凜,顯然朱由校不想再等下去了。

  輕嘆一口氣,張好古誠懇的說道:“陛下,西南民亂,罪魁禍首是誰已經分明,這不是百姓的責任,不能讓百姓承擔刀兵啊。”

  朱由校看著張好古,忽然一笑:“師父,你,與朕,君臣攜手十二年,也算得上相得益彰了吧?”

  “難道在師父眼里,朕是什么濁世昏君不成?”

  張好古搖搖頭:“臣從未有如此想法。”

  朱由校笑著望向窗外:“朕,是天子,是萬民之君父,是這天下的至尊。”

  “朕自御極天下以來,兢兢業業,無時無刻不想復太祖成祖之榮光。”

  “朕曾言對天下萬民獨愛之如一,自然是將天下萬民都視為朕的臣子,西南百姓,無論漢民、土司、生苗亦或其他,都是朕的臣子。”

  說著,朱由校看向張好古:“百姓造反,自然是當地官吏之責,朕已經下詔,命錦衣衛去拿了川蜀總督、成都知府等人問責,這些人逼反了朕的子民,少不了要上那菜市口走一遭的。”

  “但官吏需要懲治,百姓也需要懲戒。”

  “出兵鎮壓是必須的,朕必須要快速平了西南之亂,讓西南恢復安定不至于影響朕的大計。在這一方面,朕也不會妄造殺戮,朕會下旨只誅首惡,不牽連其他,百姓可自行回家,不會有任何麻煩。”

  “畢竟五十萬百姓,也都是朕的子民。”

  “師父,以為如何?”

  張好古已經明白了,朱由校叫他來,就是來下最后通牒的,朱由校已經決定快速平亂,他需要自己這個內閣首輔站在他這一邊。

  而朱由校也已經給張好古交底了,只誅首惡,不牽連其他,同時嚴懲川蜀的官僚,這是給出的最穩妥也是最傳統的做法。

  百姓造反怎么辦?

  殺了那幾個罪大惡極的官來平息民憤,最后把帶頭造反的百姓殺掉一批,剩下的放下去。

  幾千年來都是這么玩的,朱由校要這么做也無可厚非。

  內心長嘆一口氣,張好古看著朱由校的眼睛,知道這是朱由校給出的最后條件了。

  這幾日朝堂不斷扯皮已經讓這位陛下的忍耐到了極限了。

  朱由校是天子,是皇帝,朱由校愛民,是因為他知道百姓是江山根本,有百姓才有江山穩固,千秋萬代。

  朱由校愛民,又不愛民,這并不矛盾,對皇帝來說,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江山穩固,在這個基礎上,沒什么是矛盾的。

  今日可以為了江山穩固,為了平息民憤殺掉一批貪官污吏,明日也可以為了江山穩固,將造反的百姓殺得血流成河。

  一切都為了江山,為了王朝天下。

  天下是天下人的,但更是皇帝的,這就是朱由校的理解。

  張好古看著朱由校,恍忽間有些明悟,朱由校已經是一位成熟的,真正的帝王了。

  “臣,明白。”張好古躬身說道。

  “今日,師父就與朕好好飲酒賞雪,朕可是難道有這樣的閑暇啊。”朱由校忽然一笑,拉著張好古的手顯得無比親密。

  而張好古心中卻有些發涼,朱由校的變臉讓張好古想起了太祖皇帝。

  翌日朝堂之上,朱由校快速通過了一系列決意,包括出兩湖、云南之兵入云南平亂,命錦衣衛去捉拿川蜀總督等橫征暴斂的貪官污吏,將其拿到京師受審。

  這一系列命令下達后,整個朝堂快速通過,各方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畢竟早在川蜀之地爆發民變的消息傳到京師時,各部就已經按照舊例做好了一系列準備,只要有命令就可以立刻執行。

  看著一道道命令由內閣通過下達,盧象升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西南之亂,全由那些貪官污吏造成,如今弄到最后,還是百姓遭殃!”

  張瑞圖笑著喝茶,一副老好人的模樣:“盧相啊,難不成還真讓陛下徹底放過那些百姓?”

  “從者都好說,首犯歷朝歷代從不可能被放過,首犯乃大惡,不嚴懲如何彰顯朝廷威嚴?”

  盧象升嘆了口氣:“這些我都清楚,可看陛下的圣旨,對百姓是只誅首惡,對川蜀官吏是涉桉之人全部緝拿,可對蜀王卻是只字不提,明明蜀王才是罪魁禍首。”

  張瑞圖笑道:“蜀王至今下落不明,人都沒找到,如何懲處?難不成要發出消息,讓天下人知道朝廷的宗室藩王失蹤了?”

  “盧相啊,你還是太心急了。”

  盧象升看向那沉默不語的張好古,問道:“元輔如何看此事?”

  張好古雖然心情不佳,但沒有表現出來:“陛下處置有何不妥嗎?朱至澍是宗室藩王,找到之后自然有陛下處置。”

  也是看出了盧象升的無奈,張好古嘆了口氣:“放心吧,朱至澍這個蜀王必然是當到頭了,惹出這么大禍端,日后削爵圈禁少不了的。”

  正如張好古所言,朱由校對朱至澍可沒什么好感了,給他在年初惹出這么一大攤子事,朱由校如果不是顧忌,他都想直接把朱至澍給砍了!

  可宗室藩王哪能殺啊?

  再大的處置也不過削爵圈禁,殺是肯定不能殺的。

  在下達旨意調兵平叛后,朱由校又給魏忠賢一個任務:“遣人去四川,尋找蜀王的蹤跡。”

  “不論如何,他是朝廷藩王,大明宗室,不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了。找到他,給朕帶回來!”

  天啟一十四年三月初,朝廷下達旨意,平叛西南,云南、兩湖新軍調動,以三萬新軍為主,配合數萬地方縣兵鄉勇組成平叛大軍入川平叛。

  數十萬百姓造反看起來聲勢浩大,但在新軍面前真的沒什么,五十多萬百姓畢竟是百姓,和新軍這樣的職業戰士相比無論是軍事素養還是裝備、體能各方各面都相差極大。

  三萬新軍足以鎮壓五十萬造反的百姓了。

  而率軍平叛的主將就是云南的郎平宇。

  到了四川,三路大軍齊頭并進抵達成都府外,將五十萬百姓圍在成都府境內之后,也是準備開始平亂。

  郎平宇看著諸將和校尉們:“此次平叛,大家要注意,朝廷的旨意是只誅首惡,千萬不可多造殺戮。內閣也有旨意,讓我們謹慎處理,因此我們以威迫為主,盡量少動刀兵。”

  一旁的一鎮都統說道:“正是如此。說到底都是我大明百姓,若不是被那些貪官污吏逼得走投無路了,也不至于造反。百姓生活本就不易,看看我們這一路所見的,這些百姓雖說是揭竿起義了,但對縣城府城都秋毫無犯,也沒有襲擾地方,殘殺百姓,顯然都是良家百姓,對于這些百姓,我們盡量以安撫百姓為主的好。”

  郎平宇說道:“不錯,元輔的意思就是盡量招降,對于那些百姓要聲明朝廷態度,只要他們投降,都可以回家,朝廷會給他們分配土地,讓他們安心耕種。”

  有人感慨道:“這些百姓一路席卷到成都府,所過之處不打縣城,不燒殺擄掠,雖說是揭竿起義,說白了,就是扶老攜幼找蜀王和蜀地官吏討個說法罷了,都是可憐人啊。”

  此言一處,眾將都嘆息不已。

  大家都是大同書院出來的,誰不知百姓疾苦,誰小時沒經歷過苦難?

  于是,平叛大軍對成都府圍而不攻,同時派人發出告示,言明朝廷政令,勸百姓還鄉。

  此時的義軍內部,也因為朝廷大軍的到來陷入恐慌之中,朝廷的大軍啊,這些可都是南征北戰的精銳,義軍是什么德行,他們自己還不清楚嗎?

  沒有鐵甲,沒有火炮,鳥槍少得可憐,武器也都以農具竹槍為主,如何與朝廷精銳相比?

  這朝廷大軍一來,真打起來必然是義軍全面崩潰。

  而此時朝廷大軍派人來勸降,自然讓義軍內部煎熬起來。

  義軍首領們聚在一起,討論著朝廷給出的要求。

  “朝廷顯然不會追求百姓們的責任,只要我們這些人束手就擒,百姓就有活路。”

  “是啊,朝廷已經有了旨意,說只誅首惡,百姓回家后依舊有田可以種,不會有秋后算賬一說,而且朝廷還會賑濟百姓,同時嚴懲那些貪官污吏。”

  “聽說朝廷的錦衣衛已經快到成都府了,到時候成都府那些貪官污吏誰也跑不了,都要去菜市口問斬!”

  “若是有這些貪官污吏陪我們一起死,那我們也值了!”

  “本來我等起義就是因為沒有活路,而不是真的想造反,如今朝廷寬恕父老鄉親們,那用我們的命換百姓的活路,這筆買賣劃算!”

  義軍首領本就是良家百姓出身,正是那句話,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愿意造反呢?

  眼下朝廷愿意給五十萬百姓一條活路,那他們幾人死也就死了。

  忽然有人擔憂道:“朝廷會不會誆騙我們?”

  為首的那書生模樣的首領說道:“朝廷還至于誆騙我們?朝廷三萬大軍就能掃平我們這些烏合之眾,這些對官兵來說可都是戰功。如今他們只是圍堵而不派兵來剿,必然是有了上面的旨意。”

  “陛下和元輔都是愛民之人,他們那等大人物豈能言而無信?我等只要赴死,父老鄉親就能安穩生活了。”

  一個漢子站出來:“我等本來就是必死之人,如今朝廷愿意放過大家,那我們死又如何?”

  “不錯,能用我們的死換大家的活路,那我們就是賺了。”有人笑道。

  很快,義軍內部達成了協議,去向朝廷大軍請降。

  朝廷平叛大軍的大營之中,郎平宇見到了義軍來投降的幾人:“你們就是主事之人?”

  “不錯,就是我們。”這幾個義軍首領顯得很坦然。

  “為何要反呢,明明新政就快推行到川蜀之地了。”郎平宇很是遺憾的嘆了口氣。

  一個漢子笑了:“大將軍,您是個好人,我們也不想反啊。可是那些狗官逼得我們沒活路了,家家傾家蕩產不算,賣兒賣女,妻離子散,本就是大災之年,偏偏百姓家徒四壁還要繳納各種苛捐雜稅,非要逼死我們不成。去年一年我們都在忍,都在等,但凡有一絲活路,我們也不至于造反。”

  “告官不成嗎?”有將領問道。

  又一個義軍首領笑道:“將軍啊,您這話問的就惹人發笑,當年太祖皇帝被逼的走投無路時為何不去告官而是造反呢?”

  “天高皇帝遠,貪官污吏多,生民無活路,不反待如何。”

  聽著這漢子的話,想想這一路在四川的所見所聞,郎平宇和一眾新軍將領都面色難看,他們是新軍大將,被家人視為支柱,被父老視為英雄,按理說他們應當帥師伐國,去和敵軍血戰沙場,而不是在這里對百姓下手。

  但凡有股子正氣傲氣的將軍,那個愿意對這些可憐的百姓下手?

  可四川這些貪官污吏,愣生生逼反了五十多萬百姓,也逼得他們不得不來這里平叛。

  “你們放心,你們束手就擒后,百姓都可以安然無恙,而且四川這些貪官污吏一個都跑不了。”郎平宇說道。

  “那蜀王朱至澍呢?他是什么下場?”有義軍首領問道。

  “蜀王至今沒有找到,找到后也是押赴京師,削爵圈禁,終生也就是個廢人了。”郎平宇說道。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什么遺憾了,真沒想到,我們這些升斗小民最后還能拉下一個王爺來,哈哈哈哈。”義軍首領笑著,顯然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很快,五十萬義軍分批向朝廷大軍投降,新軍眼下要做的已經不是平叛,開始對義軍進行妥善安排。

  與此同時,錦衣衛抵達四川,以一方鎮撫使帶隊,將川蜀總督、成都知府等人連帶家卷盡數拿下,為了這些貪官污吏,光囚車就準備了上百輛,那些貪官污吏被褪了朝服穿著囚服囚車入京,引得川蜀百姓紛紛叫好,甚至不少百姓喜極而泣放棄了鞭炮。

  義軍首領們知道了這些貪官污吏的下場后也紛紛大笑起來,直言死而無憾了。

  一切都在向眾人預料的地方發展,似乎很快就能迎來一個讓所有人滿意的結局,可偏偏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蜀王朱至澍死了!

  是的,朱至澍死了。

  錦衣衛來四川除了鎖拿犯事官吏外,最重要的就是尋找朱至澍這位重要的宗室藩王的蹤跡。

  經過錦衣衛漫山遍野的搜尋和調查,終于在找到了朱至澍那已經幾乎要分辨不清的尸體,若不是有內穿的軟甲錦緞和玉佩等物件,錦衣衛都不敢相信這具殘缺不全的尸體是曾經的蜀王!

  而蜀王一死,也意味著事情走向了誰也無法預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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