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明:我,調教木匠皇帝 > 第0654章 引寇自重,黔國公,我勸你善良!
  熱氣球緩緩升空,

  吊籃越來越高。

  魏公公已經是站立不穩了。

  作為一個生長在地面上的人,哪怕渴望過上天,但上天之后誰不慌啊?

  魏公公就是嚇得不行,他僅僅是湊到邊上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嚇得臉色慘白,隨即癱在吊籃內:“哎喲!這么高!”

  而朱由校則仿佛根本不害怕一樣,哪怕是第一次上天,依舊表現的非常鎮定,只是神情難掩興奮。

  張好古見朱由校能適應離地的感覺后也是松了口氣,看著站在吊籃邊上眺望著遠處風景的朱由校,張好古湊過去指向一側:“皇上,看見那了么?”

  朱由校的語氣難掩激動:“看到了,那是朕的皇宮!”

  “那是太和殿,那是中和殿,那是保和殿!”

  “那是文華殿,那是武英殿...”

  “那是乾清宮...”

  緊接著,朱由校又說道:“朕看到御花園了,還有景山...”

  “原來,皇宮整體是這樣,一直在圖紙上見過,在地面上見過,第一次見到全貌。”

  “怪不得古人云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站得高了果然不一樣啊。”

  看著興奮不已的朱由校,張好古也是笑著:“皇上這是第一次見到整個京城的全貌吧?”

  朱由校點了點頭,緊接著就看到眼前多了個千里鏡,有些錯愕的朱由校看著張好古,隨后笑著從張好古手中接過千里鏡,拉開看向遠處,邊看邊嘖嘖不停。

  一旁的魏公公看朱由校和張好古這么興奮,也是忍不住湊到邊上,忍著害怕看向遠處,這一看,那風景還真讓魏公公一時間忘了恐懼了。

  “江山如此壯麗多嬌,真是漂亮啊,真羨慕天上的鳥,日日都可見得這壯麗山河。”

  聽著朱由校的感慨,張好古笑著說道:“這大明的江山都是皇上您的,飛鳥有什么好羨慕的?”

  “您要是愿意,等工科院作出更可靠的飛球后,可以在皇宮里安置一架,您想什么時候看都可以。”

  朱由校一把握住張好古的手:“師父,朕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驚喜,真的是驚喜!這人力竟然真能上天入地。”

  “這就是格物的力量啊,等日后科技再有提升,這飛球可以變得更大,甚至可以安置蒸汽機做動力推動飛球前進,那個時候皇上還可以坐在飛球里,俯瞰這大明萬里江山。”

  朱由校點了點頭:“朕相信,朕相信遲早有那么一天!”

  “之前朕就相信師父你說的木牛流馬,眼下,師父你證明了還能上天入地,朕有時候都在想,還有什么是師父你不知道的。”

  張好古笑道:“臣要是全知道,那就好了,臣不過是提出一些想法來,真正實現這些的,是那些學士和一直支持他們的皇上您啊。”

  在空中看了一會兒風景后,宋應星連忙讓人把飛球降下來,眼下飛球上載著大明的皇帝和首輔,朱由校和張好古不擔心,他能不擔心嗎?

  一旦出個什么閃失,他全家別說三族,九族都保不住!

  等飛球緩緩降落到地面時,周圍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們才徹底松了口氣,宋應星和一眾學士們也才真正把心放到肚子里。

  朱由校從吊籃里跳下來,拍了拍手看向身后的飛球:“是個好東西!”

  “工科院是用心了的。”

  一旁的宋應星連連點頭謝恩,張好古則是繼續說道:“皇上,這蒸汽機已經證明可以用在船上,后面就可以嘗試建造大明的蒸汽大船了,而對應的地面上的木牛流馬也可以進行初步嘗試了。”

  “至于這飛球,日后研究好了,可以造出載著數十上百人,可載上千料的大型飛球來,那我大明不僅可以通過飛球運載物資人員,還能從高處打擊賊子。”

  “不僅地面上有我大明的王師,水上,天上,也都有!至此,我大明便是三軍齊聚,威服四方啊。”

  朱由校也被張好古的話說動:“沒錯,大明的王師不僅僅要在地面上,在水上,也要在天上!”

  “誰能想到,大明開國兩百六十載后,我大明也能上天入地了,真是不敢想象啊。”

  ...

  在大明的皇帝和首輔在為大明科技如今取得的成果而興奮時,西南則是有人已經按耐不住,開始蠢蠢欲動了。

  隨著新政在南方推行,不僅江南之地開始均田地,云南也開始均田地,畢竟國公都在京城為質了,朝廷對云南的黔國公府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因此,朝廷在云南是按照北方的政策開始給云南的百姓分田地,另一方面,也是朝廷打算瓦解云南的土司勢力,徹底改土歸流,將云南納入朝廷治下。

  這個政策一開始實施還好,可隨著改土歸流與均田地同步進行,云南的土司不說,黔國公府的大片良田被分出去,黔國公府怎么可能坐得住?

  別說黔國公府了,那些土司們也忍不住了。

  世代的土司被廢為流官,還要把田地分給泥腿子,這讓土司們怎么辦?

  眼看著朝廷實力越來越強,在北方接連打勝仗,新政都推行到江南了,云南的土司和黔國公府徹底坐不住了。

  可眼下還有個問題:他們拿什么反抗朝廷?

  以及,還在京城的黔國公沐天波怎么辦?

  當初是為了保全黔國公府上下,宋氏選擇毒殺自己的倒霉兒子沐啟元,并把沐天波送到京師為質。

  可如今,朝廷眼看著就不打算放過黔國公府了。

  想想英國公,定國公,成國公,魏國公,四大國公都被處理了。

  眼下就剩下自己這個黔國公府了,朝廷還要改土歸流和均田地,這明顯是打算連黔國公也不留了啊!

  原本朝廷還給黔國公府提供錢糧,提供財貨,可隨著漢人在云南越來越多,改土歸流一步步推動下來,黔國公府能撈到的東西越來越少,黔國公府的面子也逐漸趨于無了。

  這讓黔國公府怎么接受現實?

  兩百多年的世襲公爵,實打實的云南王,如今竟然連云南的士民都要指揮不動了。

  一種驟然失去力量的惶恐籠罩了黔國公府,也籠罩了黔國公府的眾人。

  惶恐,不安...

  失去了鎮壓云南的力量,如今云南的土司也要改流官,這意味著黔國公在云南兩百六十年的勢力要被連根拔起。

  這兩百六十年來和黔國公府盤根錯節的土司們不在是黔國公府的力量,失去了力量,失去了鎮壓對象,那黔國公府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

  當黔國公府不被需要了,朝廷又會如何?

  這是眼下黔國公府的每個人都在考慮的問題,也是他們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畢竟紫禁城里坐著的那位主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物,反而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藩王說殺就殺了,世襲的國公說沒就沒了,勛貴,文官都被他打壓的抬不起頭來,這樣一位主子,他們怎么樣才能保住眼下的一切,保住黔國公兩百六十年的家業?

  在這個看起來內外交困,風雨飄渺的時候,沐天波的母親陳氏坐不住了,她的兒子可是黔國公啊,要是沐家不再被朝廷需要,那她兒子還能是黔國公嗎?

  因此陳氏對宋氏說道:“娘,既然朝廷眼下覺得黔國公府沒有用了,兒媳尋思著,那我們為什么不讓黔國公府在朝廷心中重新恢復原來的重要位置呢?”

  這個建議提出來后,沐家的其他人立刻不屑的笑了:“怎么讓朝廷覺得我們重要?”

  “眼下朝廷追亡逐北,遼東的建奴被打的不敢離開沈陽,漠南十萬鐵騎都沒擋住朝廷的新軍,被朝廷五萬人橫掃回去,眼下整個漠南都在向朝廷俯首稱臣。”

  “論文治,朝廷錢糧充足,論武功,朝廷軍力強盛,我們怎么讓朝廷覺得我們是不可或缺的?”

  是啊,眼下朝廷越來越強大,所有人都感覺的出來,朝廷的力量越滾越大,如今宛如一座不可攀附的大山,讓他們仰望都來不及,他們哪來的力量讓朝廷重視他們?

  一想到這,沐家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唉聲嘆氣,沐家老太太宋氏也是忍不住嘆氣,這傳承兩百六十載的云南沐家,可怎么辦啊。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說了一句:“朝廷新軍固然可怕,可朝廷精銳都在北方,南方實力還不夠,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派遣足夠的新軍進入云南。”

  “如果這個時候西南諸國殺進來,朝廷是不是又要重視我們了?”

  “嗯?!”沐家的族人們眼前一亮。

  這是個新奇的角度啊!

  宋氏也是緩緩點頭:“養寇自重,倒是個法子。”

  然而又有人問了:“那西南諸小國的人殺進來,朝廷必然讓我黔國公府平叛,甚至會派出督軍,我們如何辦?”

  陳氏冷笑一聲:“改土歸流,云南各地土司的力量已經被削弱大半,又駐扎新軍,裁撤衛所,我黔國公府還有多少力量?”

  “就算要平叛,眼下的衛所加起來還有多少人?就這三瓜倆棗,讓我黔國公府怎么平叛?”

  “更別提各地土司了,如今改土歸流損傷最大的就是他們,他們還能給朝廷平叛?”

  這話說出來,族人們紛紛點頭:“確實如此。”

  “那么我們可以和土司聯手生事,這樣朝廷必然會重視我們。”

  “土司現在還愿意聽我們沐家的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畢竟他們也走投無路了。”

  看向沐氏的族人們議論紛紛,作為定海神針的宋氏老太太說道:“眼下,是沐家風雨飄搖的時候了。”

  “這個時候大家伙還愿意為了沐家想方設法,老太太我是謝謝大家了。”

  “兒媳有句話說得好,朝廷是覺得沐家沒用了,皇上覺得以后用不到沐家了。但傳承了兩百六十年的沐家,不能斷在我的手里!”

  “眼下,是為了保住沐氏一門的榮華富貴,保住黔國公府,這是保全所有人的富貴,不是單單為了一家。”

  “如果我們要是走上那條路,那大家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眼下有不愿意冒險的,可以站出來。”

  沐家的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開玩笑,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自己不愿冒險,那自己還能活嗎?

  見沒人站出來反對,宋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沐家世受國恩,自太祖皇帝起,就替朝廷鎮守這云南,如今,皇上覺得沐家沒用了,可以丟棄了,那我沐家歷代先祖,何以瞑目?”

  “劍波啊。”

  一個年輕人站出來:“孫兒在。”

  宋老太太說道:“你替莪,去聯系那些土司們,問問他們,是愿意做流官,還是留在本地山寨里。”

  “不想做流官的,來我黔國公府,就說老太太我,有事請他們喝茶。”

  數日后,云南各地土司紛紛趕到昆明的黔國公府,聚集在前殿內,他們是真的不想被改做流官,這土霸王做習慣了,誰愿意去別的地方當孫子還要被人時刻盯著?

  眼下看樣子黔國公府似乎有什么注意,他們自然要來打聽下風聲,畢竟他們不好過,沐家人也不好過。

  沒一會兒功夫,宋老太太在兒媳陳氏的攙扶下走出來了,見到土司們,宋老太太笑道:“各位土司好啊,有些時日沒見了。”

  土司們也是連連問好,畢竟宋老太太可是如今黔國公府的定海神針,他們可不陌生。

  宋老太太坐下說道:“各位啊,朝廷要在南方給百姓分地,還要裁撤衛所,改土歸流,云南就是朝廷的一個實驗啊,實驗好了,這西南的四川,貴州,廣西,都要如此。”

  “前些年,朝廷申飭沐家,老太太我為了保全沐家,不得不送走了自己的兒子,還把自己的孫子送到了京城去,可老太太我想孫子啊。”

  “不僅想孫子,還想曾經的黔國公府,不知道各位土司,頭人,想不想曾經啊。”

  一個土司說道:“誰不想啊,以前那是什么神仙日子,眼下朝廷疏通道路通商,商人進來了,朝廷也跟著進來駐兵,還要分田地給百姓,還要裁撤我們世襲的官位,這什么世道啊?這土司做的,還不如一個泥腿子舒服。”

  又一個頭人說道:“誰說不是啊?這眼下過的是什么日子?天天心驚膽戰,生怕被朝廷帶走。朝廷當初可不是這么許諾我等的。”

  又一人感嘆道:“想當年,我等的先祖也是為了朝廷效死沙場,保衛這云南,如今朝廷如此刻薄寡恩,真讓人感慨啊。”

  見一眾土司頭人紛紛附和,宋老太太說道:“我兒媳啊,也是想兒子想的緊,可朝廷明顯不打算放我孫子回來了。”

  “老太太我啊,就在想怎么能讓朝廷重新重視我沐家,重視各位土司,只要朝廷重新重視我等,那改土歸流也好,均田地也好,就都不是事了。”

  “兒媳啊,你說說吧。”

  陳氏上前一步,眼中透露著一絲狠毒:“諸位土司,如果朝廷裁撤衛所,改土歸流,無非是因為邊境安寧,沒有戰事了。”

  “邊境平靜了,朝廷就覺得我等無用了。可要是邊境戰事再起呢?”

  一個土司問道:“那朝廷要我等平叛,又該如何?”

  陳氏冷笑道:“朝廷裁撤衛所,我黔國公府自保都難,而改土歸流之下,各位土司還能調動多少族人啊?”

  “朝廷要想平叛,就要從北方調精銳新軍南下,可這一來二往,半年時間都要過去了,朝廷等得了么,皇上等得了嗎?”

  聽到這話,一眾土司紛紛點頭:“是啊是啊,從北方調兵,到南方起碼要數月時間啊。”

  “而且北方氣候與我西南不同,西南濕熱,多毒瘴,蚊蟲,朝廷的北方精銳能適應得了么?”

  “到時候不還得靠我等的。”

  云南有各族五十二,大小土司數百,這些人誰愿意失去權力,誰去榮華富貴被別人拿捏?

  眼見沐家有了主意,這些土司也是紛紛選擇與沐家合作,畢竟自沐家為黔國公鎮守云南以來,從最初的鎮壓土司到后來的互相合作,雙方是盤根錯節已經是一股勢力了。

  如今為了繼續統治云南,他們不介意和以前一樣,跟沐家繼續合作下去。

  宋老太太慢吞吞的說道:“只要西南諸國一發兵,襲擊邊鎮,把朝廷駐守在這的那些新軍除掉,這云南就變成了西南諸國嘴邊的一塊肉,到時候朝廷還得依靠我們。”

  “不然啊,西南諸國的蠻兵象兵肆虐起來,這云南就要大亂了。”

  “從太祖皇帝到萬歷年間,這西南失去了多少土司?”

  “東吁、暹羅、老撾從大明手里那走了大片土地,如今這西南諸國還奉朝廷為正朔,可誰不眼饞著朝廷在西南的土地?”

  “若是這西南諸國打進了云南,朝廷又沒有抵擋的兵馬,這云南怕是也要丟咯。”

  聽到這,眾土司笑道:“到時候,朝廷必然還要依靠我等來抵擋西南諸國的蠻兵,這云南,還是我等說了算。”

  陳氏更是笑著:“這云南啊,到頭來得需要各位土司與我沐家共同管著,替朝廷和皇上分憂解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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