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15年2月上旬,濟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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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在大明末年這個危局里,有些官員渾水摸魚,有些官員很痛苦,但大多數官員都無可奈何。
大多數官員剛開始想明哲保身或者隨風飄蕩,等到后面危險非常大了,再想去奮起改變時,卻已經是南明了,這時候已經于事無補。
駱養性身在錦衣衛,目前也只能隨風飄蕩,他一旦做出了超過他范圍的事情,輕則丟官,重則掉腦袋。
當然,現在周鉉也不是很相信駱養性、李輝以及今日的事情。但只要周鉉堅持不違反朝廷規定,忠心于崇禎皇帝,無論他與李輝見面談什么,都沒有關系。
于是,周鉉隨意同李輝交流起來:
“李千戶,我問什么話,你都會回答嗎?”
“回周國舅,駱大人的意思是為了信任,能夠回答你的話,就盡可能回答。”
“李千戶,你在錦衣衛干了多少年?”
“已經快20年了。我本是北直隸人士,18歲開始入錦衣衛,后來因為貴人相助才一步步升上來的。”
“冒昧問一句,有家人或者親戚朋友死于建虜刀槍下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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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2個朋友以及曾經的2個鄰居,這天殺的建虜。”
“你為什么能夠得到駱大人的信任,從而成為他的親信?”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干事情比較實在,又能夠吃苦吧。”
“駱大人為什么認為我可以和你們合作?”
“我也不知道。我猜測是錦衣衛能夠獲得很多消息,這些消息有助于周國舅辦事情。”
“哦!那你說一說,我需要什么消息?”
“這個,我猜測不出來。我想,如果需要的時候,周國舅自然會想到我們。”
“錦衣衛在哪里的人多?”
“在南直隸和北直隸人最多,特別是京城、南京和各行省省府、揚州、蘇州等。”
“你有什么問題要問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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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問題,周國舅,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展開合作?”
“你看看我現在這樣子,能夠合作嗎?我需要在山東打建虜。對了,你們錦衣衛在山東、河北有多少人,有信得過、口風緊、騎術較好的人嗎?”
“不怕周國舅笑話,以前有幾千人,這已經好多年了,朝廷撥款越來越少,喂養馬匹費用很高,所以現在只有100人不到。”
“哦,這是有點少。這樣吧!我有一個要求,我們只要有合作,一定需要能夠信任的人。駱大人需要派出口風緊,信得過的人去辦事,而且不能透露是我要求的,可以做得到嗎?”
“只要對皇上忠心,不違反朝廷的規矩,我們絕對做得到。”
“好,那我們先試著做一件事。把南直隸一些很有錢的官紳和富人整理出來,看看他們有哪些不合法的生意、不合法收入來源或者違反朝廷的事情。”
“包括勛貴、現在的官員,宮里的公公嗎?”
“都需要,只是你們收集消息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不要走漏消息。”
“那魏國公、南京兵部尚書、南京戶部尚書、南京看守太監等都需要查嗎?”
“當然,但一定要小心點,不能讓對方知道。如果實在難以查到,就放棄;如果不小心被對方抓住了,也不能說背后的人是駱大人和我。否則,這會讓很多人掉腦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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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沒有問題,我馬上將消息傳回去,請駱大人安排下來。”
“記住!保守秘密,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另外,幫我在京城看看,照顧一下我周家以及有哪些對周家不利的消息;”
“好!我會特別強調安全和保密!”
“下次如何與你們聯絡?”
“目前只能我來找國舅大人,待時機成熟再說。”
“李千戶,以后專門由你來負責和我聯絡吧!你跟駱大人說一說。”
“周國舅,這是我的榮幸!”
講完這么多話后,周鉉分別拿出3萬兩銀票和1千兩銀票遞給了李千戶,并說道:“這3萬兩銀票給駱大人,1千兩是你的辛苦費用。后面如果合作得好,對大家、對朝廷、對皇上都是好事情!”
李輝接過銀票,并恭敬地說道:“我代表駱大人謝謝周國舅!謝謝您的大方!”
“把我說的話做到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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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李千戶消失在酒樓外面。
周鉉坐在酒樓的房間里,也是感慨萬分!想不到昔日人見人怕的錦衣衛竟然被崇禎皇帝荒廢到這種地步。
如果沒有銀兩,可逐步減少錦衣衛的數量,或者把部分錦衣衛變成官軍,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如此荒廢下去,只會讓官員管理失控,讓朝中事物日益糜爛。
今日的事情,是試探也好,是真實的也好,周鉉都不是很擔心。只要沒有紙質憑證(如文書、書信類)落在對方手上,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周鉉知道崇禎年代,錦衣衛也是被百官壓得死死的,只要沒有做明顯錯誤的事情,錦衣衛不會主動辦案。
那些被下了大牢甚至處死的官員,更多的是因為崇禎皇帝的喜好或者厭惡所致,并非是錦衣衛主動查案、審案、辦案結果。
即使錦衣衛告密,周鉉也有100種方法讓自己無事,反正沒有證據,矢口否認,然后倒打一耙總是可以做得到的。
這大明的很多官員盡管內心很卑鄙,但論口才和不要臉,那是比不過周鉉的,所以周鉉并不擔心沒有紙質證據的告密。
適當接近錦衣衛,利用錦衣衛掌握更多的信息更有助于周鉉開展“劫富濟貧”工作。然后,再用這富人的銀兩獲得更好的名聲、聲勢和力量,那樣就會發展更快。這些就是周鉉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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