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本就張著嘴的朱高熾,嘴巴不禁張的更大了一些。活脫脫一副沒見識,全然沒有想到的模樣。
身為燕王府世子,常年身居九邊,在北平城中操辦燕王府諸般事宜,朱高熾又何曾不知道與軍民共同守御城池的功勞有多大。
只是他這一次倒是沒有往這上面去想。
今天之所以弄出了這么一場鬧劇,完全就是因為大明朝的監國皇太孫不能折在河南道。
從更深層的方向去想,朱高熾甚至不會緊張朱允熥本人到底會不會在開封城有事。身為宗室子弟,本就該有與臣民共同守御地方、抵御敵人的職責。
只是因為大明朝的監國皇太孫,不能有事。
這是國本,是天下人早就已經人盡皆知的事情。
大明朝開國三代垂拱順睦,這是歷朝歷代多少家皇帝不敢想的事情,也不曾有過的事情啊。
朱高熾根本就不敢想,若是朱允熥在開封城出了事,老爺子究竟能干出什么事情。
別看涼國公藍玉在河南府殺氣騰騰,不接納任何一名降敵。
若是換到老爺子手上,聽到皇太孫在開封城出了事,怕是整個河南道都要血流成河,乃至于整座天下。
朱高熾幽幽一嘆,垂頭嗓子,低著頭認錯道:“是我沒有顧全其中的緣由,未曾掌握過分寸,險些讓你處于背信棄義的局面。”
事情都這樣了,自己又不能砍了小胖。
老朱家的人,只要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大抵都是護短的。
朱允熥搖搖頭,輕嘆道:“我只是沒有想到,西平侯竟然也參與其中,他是怎么想的?他在云南坐鎮多年,難道還不清楚其中的道理嗎?”
朱高熾低聲道:“我以為,西平侯大抵只是不想讓你出了事。所說功勞之事,只不過就是個借口。他難道還能不清楚,軍陣之上的哪種戰功最高嗎?”
朱高熾反問了一句,然后就越發覺得自己怎么這一次糊涂至此。
朱允熥哼哼了兩聲沒有說話,目光則是轉動著看向了開封府杞縣方向,這時候說不定自己那位岳丈西平侯,已經派出了軍馬探子,往這邊過來打探自己等人的行蹤了。
當朱高熾說出西平侯之后,朱允熥便已經明了了大半。
自己那位老岳丈才是真的怕自己出了事。但凡自己有個什么事情,太孫府里的女人們就活不下去了,往后也就沒了依靠。
至于除此以外的原因……
當初太孫府里,傳出太孫妃有喜的時候,應天城就已經有了皇重太孫的話出來。
人們總是會發散性的展開奇妙的幻想。
即便是亙古未有的事情,也在很多人的幻想之中。
“這次便不與你們算賬了。”
朱允熥隨口說了一句。
朱尚炳在一旁小聲道:“那現在怎么辦?我們其實一直在等著的,就等著叛軍賊快到開封才將你給弄出來的。
今早探馬來報,洛陽城的叛軍賊已經到了中牟縣,現在只怕已經是過了東湖莊。
就算是現在想回開封城,恐怕也是難辦的事情,說不得各處的叛軍賊已經是將開封城給圍了起來。”
小憨說著話,目光卻不時的偷偷抬起,打量著朱允熥臉上的表情變化,神色有些緊張兮兮的。
其實也容不得朱尚炳不緊張。
今天就是他第一個沖進朱允熥的屋子,將剛剛穿戴梳洗好的朱允熥給按住的,然后才帶著其他人一路架著對方,偷偷出了城的。
如果說主意是朱高熾和西平侯出的,那直接下手干活的就是他朱尚炳。
朱允熥微微瞇著眼看向前些日子還在開封城,提議大殺四方,砍了一個人頭滾滾,此刻卻又無比緊張的小憨。
他冷笑著哼哼道:“現在知道麻煩了?”
朱尚炳嘟囔著嘴巴:“這事都是……”
“若此刻開封城當真被圍,就由你帶頭沖鋒,為我等殺出一條血路,沖進開封城!”
朱允熥直接了當的決定了朱尚炳的前路,目光淡淡的掃過已經開始后悔起來的小憨。
朱尚炳搖擺著腦袋,嘟囔道:“沖鋒便沖鋒!開封城下舍我其誰!”
秦世子在無能狂怒的發泄著心中的煩躁。
朱允熥則是又看向張輝、田麥,以及一眾隨行護衛的錦衣衛:“都起來吧,今日之事也是爾等忠心所致,孤自不會怪罪惡爾等,亦不會過后處置。只是,卻也再無下次。”
張輝、田麥等人頓時神情一凝。
“屬下領命!”
噠噠噠。
伴隨著張輝、田麥等人的回應聲,是遠方通往杞縣的道路上,傳來了一陣密密匝匝的馬蹄聲。
馬蹄聲好似一波接著一波的海浪,前赴后繼絡繹不絕的涌向灘頭。
自知今日錯了事的張輝、田麥兩人頓時眉頭皺起,唯恐這是河南道各處涌過來的叛軍賊。在聽到那密密匝匝的馬蹄聲時,兩人便齊齊的轉身拔刀,帶著人擋在了朱允熥面前。
只是看了一眼,田麥便回頭開口道:“殿下,是西平侯麾下馬軍營的人。”
朱允熥亦是眺望前方,便見一支人數過千的騎兵隊伍,正拖著長長的隊伍,陣列橫寬數十丈,以雁翎陣型,向著己處而來。
整支隊伍始終都保持著勻速推進,等朱允熥等人已經能聽到戰馬的喘息聲時,這一支沐英麾下的京軍馬軍營隊伍,已經是慢慢的停了下來。
一員手提紅纓長槍的將領,駕馬從雁翎陣的陣頭離開陣型,到了張輝等人面前,隨即提槍翻身下馬。
將領提著槍又上前兩步,手掌握著長槍將槍尾巴重重的扎在地上,他人也已經是單膝跪在地上。
“末將,馬軍營統領千戶官馬洪慶,參見皇太孫殿下。”
“末將奉命而來,迎皇太孫殿下統御六萬京軍,平鎮河南道叛亂,清剿圍攻開封城之叛軍賊。”
朱尚炳站在朱允熥身邊,伸頭望了望跪在地上的馬洪慶,便側過身小聲道:“這人我認識,是京軍里頭的猛人。只不過當時是在講武堂認識的,不想他竟然已經結業回營了。”
朱允熥微微側目,眼神里露出了一絲好奇。
朱尚炳翻翻眼,低聲解釋道:“當初還不是你弄出來的蹴鞠賽,他當時隸屬中軍都督府,好幾次帶著中軍都督府的人,給邊軍的人都干趴下了,一個人單挑五個人不成問題。我還聽說,原本他從講武堂結業,就會被分去邊軍,歸北平都司。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竟然在這里。”
說著自己在講武堂里蹭課得到的各種小道消息之一,朱尚炳亦是目露好奇,意外于自己在河南道竟然還能碰到熟人,又詫異于馬洪慶自講武堂結業后全然不同的去向。
朱允熥則是已經開口道:“起來吧,軍陣之前,叛軍賊各處皆是,這等虛禮便不要再做了。”
馬洪慶側過長槍,使雙手抱在一起,沉聲道:“末將領命!”
說完之后,他便真的不再糾結虛禮,站起身挺直了腰身。
老虎背、馬蜂腰、螳螂腿。
僅僅只是一眼,朱允熥便瞧得出眼前這名馬軍營統領千戶官,必然如小憨所言,是能在軍中同等人里一挑五的存在。
他開口道:“爾既領馬軍營到來,便隨孤回開封城。”
當馬洪慶帶著人過來的時候,朱允熥就看到在這支隊伍的后面,還吊著上百匹戰馬。
想來,這些戰馬便是先前張輝等人嘴里,他們在前面往杞縣方向路上備下的馬匹。
馬洪慶面色鎮靜,沒有絲毫的波動,即便他從朱允熥這里聽到的命令,與自己率軍出中軍大營時,得到的軍令完全不同。馬洪慶也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抱住雙手。
“末將在。”
應了一聲,馬洪慶便轉身上馬,拉動韁繩,回身看向身后的上前騎兵:“全營,整頓,護衛殿下入開封城!”
隨著馬洪慶一聲令下,那上千騎兵便開始原地變換起陣型來。
一只紡錘,眨眼間便在朱允熥等人的眼前呈現出來。
這時候田麥、張輝等人已經是將多出來的戰馬牽了過來,兩人自知今天犯了錯,態度愈發的恭順小心,牽著馬走到朱允熥身邊。
“殿下,請上馬。”
朱允熥接過韁繩,腳尖踩著馬鐙,翩若鴻雁的上了馬背。
馬洪慶便已經是提著槍到了朱允熥身邊,側過頭道:“殿下,末將等護衛殿下入城。”
隨著馬洪慶的話音剛落,朱允熥便發現自己已經是處在那只紡錘的中間核心位置。
他身下的戰馬,也隨著周圍的戰馬,緩緩的踏出馬蹄。
朱允熥再抬頭就見到馬洪慶正手提長槍,走在了紡錘最前面最尖銳的頂頭位置。
只是多看了兩眼,朱允熥就看到小憨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駕著馬到了馬洪慶身邊,兩人似乎還小聲的討論起了什么事情來。
“這個馬洪慶治軍之能不俗。”朱高熾同樣是騎著一匹馬,就跟在朱允熥身邊,望著周圍嚴陣以待,速度可謂是分毫不差的騎兵們,不由贊嘆了起來。
朱允熥臉上笑笑:“講武堂是什么地方?能讓炳哥兒在講武堂那等人才輩出的地方,記住他馬洪慶的名字,放眼望去也找不到幾個,有些本事也是情理之中。”
朱高熾撇撇嘴,瞧著熥哥兒那眼角藏不住的笑容,活脫脫一副掩飾不住的看見人才的模樣,就想開口罵上兩句。
“我笑得很明顯?”
朱允熥遲疑了一下,轉過頭皺眉看向小胖。
朱高熾點點頭:“你可以收斂一點的。”
朱允熥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而在整個紡錘陣型的最前面。
朱尚炳正目光鄭重的盯著馬洪慶,已經好一陣了,時不時的提兩句當初在講武堂里的事情。
弄得馬洪慶一時間茫然無措,不知這位秦世子做的是哪般打算。
朱尚炳望著身邊可以在講武堂里,一挑五的馬洪慶。
他沉吟了片刻,再一次開口:“馬兄啊。”
馬洪慶嘴角一抖,趕忙抱拳開口:“世子高愛,末將位卑,不敢妄圖與世子兄弟之稱。”
朱尚炳擺擺手:“什么高愛,什么位卑。咱們是不是都在講武堂被那幫老殺才揍過?”
馬洪慶臉上染了些尷尬的紅暈。
哪個進了講武堂的人,沒有挨過那幫老……老將軍們的親手教導。
他點了點頭,有些不太愿意回憶那段講武堂的武生時光。
朱尚炳卻是越發來勁:“馬兄你看,咱們不光都在講武堂待過,還都挨過打,這是何等情誼,何等緣分?咱們自然就是親如一家的兄弟!
既然是親兄弟,等下到了開封城,若是前頭有叛軍賊,馬兄可是要將這沖陣的首功讓于兄弟我。我不貪功,就是身上有勁使不完。
護著皇太孫入了城,這功勞還是馬兄你的。”
朱尚炳圖窮匕見,蠱惑著馬洪慶,目光卻是向著隊伍里正巧看向這邊的朱允熥掃了一眼,隨后立馬收回視線,齜著牙笑容滿面的沖著馬洪慶。
“世子就……”馬洪慶當真是活見鬼,大明朝堂堂的秦王府世子,生的是金枝玉葉,竟然還要和自己搶頭綁在褲腰帶上的差事,還口口聲聲不要功勞。
朱尚炳卻是伸出大手拍在馬洪慶的肩膀上。
他一時間是眉飛色舞:“對,就是這事!只要馬兄今日將這沖陣的事情讓于兄弟我,回頭我就讓太孫殿下,給你弄個大將軍當當。”
馬洪慶臉色繃緊:“國朝官職豈可……”
他本想說大明朝的官職,豈可私相授受。
然而,朱尚炳卻在他愣神的間隙,已經是悄然拉著戰馬的韁繩,微微一撇,便將自己身下的戰馬給擠到了邊上,而紡錘陣型最前頭的位置,也就被朱尚炳給霸占了。
馬洪慶一時無言以對,回頭看了一眼后面的麾下,無奈的給了一個眼神,那麾下便騎著馬到了隊伍外面,而馬洪慶自己便補在空出的位置上。
當朱尚炳搶占了軍陣領頭位置后,便當即加快速度。馬洪慶被擠到其身后,也只能是開始帶動著整個軍陣加速,奔向開封城。
……
開封城內。
周王府名下,離著王府不遠處,一座臨湖的別苑里頭,慌亂的景象從早上開始便持續到了現在。
太孫府總管事,年紀輕輕便已經在內宮二十四衙門,做到了正五品內官官職的雨田,少有的展現出了內宮太監頭頭的威嚴。
前院堂下,四方落雨天井下,影壁之后。
穿著件茶駝色內官太監官服,頭戴深藍內官帽的雨田,雙手叉腰臉色陰沉的望著面前的影壁。
周圍,幾名隨行的太孫府小內侍,如同鵪鶉一樣縮手縮腳的躬身彎腰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一下,還要夾緊了衣袍,唯恐一陣風吹響了衣袍下擺。
蹬蹬蹬。
從影壁后,別苑前門有腳步聲傳來。
雨田眉頭一抖,眼中生出了些期盼。
進來的是隨行的一名小內侍,還有從周王府借來的王府護衛。
“找到了嗎?”
雨田嗓子干啞的好似千年不曾開口了的僵尸,驚得回來的小內侍渾身一顫。
“大……大監……”
雨田眉頭豎起,臉上露出怒氣,眼底泛起殺氣:“說!養著你們這幫廢物,當真便什么事都不做了嗎!”
小內侍已經是徹底被嚇傻了,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兩只肩膀一顫一顫的。
竟然是被嚇得哭了起來,卻又不敢哭出聲。
雨田更是心頭煩悶,怒斥道:“發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呢!你個狗奴就哭了!哭什么呢哭!你給誰哭啊!哭給誰看啊!”
小內侍徹底呆住了。
雨田冷哼一聲:“拖下去,打殺了。”
幾名候在一旁的小內侍不敢遲疑,連忙上前拖著那終于是哭出聲的小內侍往后堂過去。
不多時,后堂便傳來了叫喊聲。
雨田這時候重重一嘆,臉上擠出笑容,看向那名過來的周王府護衛:“讓周王府見笑了,這幫狗奴出了京,便不知道規矩是什么了。”
被借過來的周王府護衛,抱拳拱手:“大監,我等已經將開封城各處要緊地方都尋過了,還是未能找到太孫殿下的蹤影。我等無能,還請大監恕罪。只是殿下若是還在城中,只怕大監需要尋三司衙門的人,才有可能找到。”
“不能叫三司衙門的人知曉了!”雨田一下子喊了出來,然后看了看眼前的周王府護衛,輕嘆一聲:“若是能找他們,雜家也不會勞煩諸位了。”
王府護衛立馬低頭道:“是卑下想的少了。”
雨田哪里還有心思管對方想了些什么。
他擺擺手道:“眼下河南道那些該死的叛軍賊就要兵圍開封城了,若是殿下遲遲不能露面,殿下的威望和名聲可就不保了。雜家……雜家,雜家那時候又該怎么活啊……”
雨田一聲長嘆,面容憔悴,神傷不已。
忽有這時。
開封城頭,鼓聲震動。
街面上,響鑼不斷。
別苑外的街巷,人們的腳步聲此起彼伏。
雨田渾身一顫,手腳都開始變得顫巍巍了起來,他瞪大了雙眼往影壁后的前門沖了過去。
“怎么了!”
“城中發生什么事情了?”
“可是找到殿下了?”
“到底是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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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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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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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