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事情會這樣潦草收場，然而小女孩兒哭了小會兒就從溫倦懷里掙脫了出來。
溫止回頭看向那群縮在一起的蘿卜頭，“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過來啊”。
你看，小神明在朝他們招手。
溫倦看著縮成一團的小孩們沒有一絲猶豫的張了張手臂。
即使那天真的很冷，地上的水都結成了冰晶，可那個懷抱也足以融化所有冰雪，人間已久別，如此炙熱又溫暖。
————
法庭上。
法官嚴肅的看著小小的溫止問，“溫止，請問你是選擇跟著你的母親呢？還是跟著你的父親？”。
蘇念柳根本沒看溫止一眼，仿佛注定溫止會跟著她一樣。
其實剛開始，溫止是要跟著媽媽的，即使那個人對她并不好。
可是，那個人也曾經會對她笑，會抱著她講好多話。
溫止抬頭，稚嫩的臉上滿是堅定，“我要跟著爸爸！”。
不是想，而是要，溫止目光亮亮的看著那個人，很難想象那天晚上那個人一身狼狽的抱著她的模樣，很難想象那個人抱著她卻仿若珍寶的樣子，那滴淚水燙的她渾身哆嗦。
溫止看向那個人。
那一刻的溫止想，做人不能太貪心的，爸爸媽媽，她有一個就好。
蘇念柳從椅子上蹭的起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止。
“綿綿！你要跟著他？！”，這種聲音小小的溫止已經聽了無數次，每一次聽到都會瑟縮一下。
而這一次，溫止站著沒動，她只是微笑著看著臺下那個溫和的人。
什么都阻止不了。
她要奔向真正愛她的人，小孩子其實什么都明白，愛與不愛也能分的出來，只不過往日的記憶留下了太多的假象，總會叫人溫存起那個時候的糖。
……
“溫止！你跟著這個人，永遠都不會有什么出息！”。
幼小的溫止看著面前朝她大吼的女人，隱約分不清記憶中和現實中的面孔。
她只記得，當時身后的那個人抱著她，堵住她的耳朵告訴她，不要聽。
后來因為溫止被綁架的事情，那年警察局里大換血，送走了一大批人員。
————
醒來。
溫止做了個夢，夢見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起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放晴了。
睜開眼睛摸索到了手機，發現有好多條消息，隨手撥了撥，發現有一條是關于蘇念柳的，看了一眼后起身。
溫止懶懶散散的拖上拖鞋，走到廚房。
看見圍著白色圍裙的溫倦在給她做吃的，臉上很快就笑了起來。
溫倦正煎著蛋，就感覺到一到視線盯著他，回頭就看見小丫頭依在墻角眼巴巴看著他，溫倦無奈一笑。
張口吩咐道，“趕緊去洗漱，下來吃飯，快好了”。
溫止懶洋洋點頭，很難想象這個在給她煎蛋的男人昨天晚上親手把蘇念柳送到了精神病醫院，不過，這下蘇念柳可以去和顧卿卿做伴了，也挺好的。
溫止想著，慢條斯理的先到了一杯溫水慢騰騰喝完，直到溫倦又出來特意催促了一遍后才拖著拖鞋慢悠悠上樓去洗漱了。
溫倦看著溫止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揚起了微笑，這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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