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 第八百七十三章 兄妹反目?
  王謐只道:“小兄弟知道什么就盡管說說,你也知道,我與王公是多年的好友了,在朝廷上,我最敬重的人就是王公,王公也一直與我相善。”

  “若是朝廷那邊真的有什么變故,我也想聽一聽,早做準備,等到大軍回城,也可以給王公撐腰不是?”

  什么叫說的比唱的好聽,看看王謐就知道了。

  還好朋友呢!

  我家王公早就沒有把你當做是朋友了,這個人臉皮還真是厚。

  那臉皮是真的厚,要不是臉皮厚,也混不到今天吶!

  那小廝終究還是太天真了些,以為王謐看起來白白凈凈的一個人,在臉皮這件事上,多少也有些顧忌。

  他哪里知道,王侍郎早就變成了個十足的厚臉皮。

  和以前的王侍郎,判若兩人矣!

  “王侍郎能這樣做,我家主公自是感激不盡。”

  “既然王侍郎有這個心,那小的也就不謙虛了。”

  “其實,自從太后娘娘執掌后宮以來,娘娘對前朝的事情也確實頗多關心,尤其是涉及到北府的事情,更是過問很多。”

  “雖然小的不過是個王府的小廝,也沒能跟著王公入宮覲見過,但是,以前常聽夫人講,太后娘娘入宮之前,在王家就是個很有主心骨,很有見解的女子,想必入宮之后,眼界更是開闊,手段也更多了。”

  “再加上,如今是王公執掌朝廷,兄妹兩人多有商量也很正常,但是,小的覺得,王侍郎不必擔憂,太后娘娘一向是公私分明明事理的人,這些日子先掌控朝政也不過是因為陛下還年幼,無法親政,等到陛下漸漸長大,太后娘娘自是會退居后宮,不再參與前朝的事情。”

  呵呵!

  說的好聽。

  陛下還吃奶呢,等他親政,那得等多少年?

  這一竿子,可就支到了十幾年后了?

  按照他的說法,敢情這朝政,他們王家兄妹還想繼續把持十幾年?

  要是他們能做到這一點,王謐也不用混了。

  還是做夢比較快!

  雖然王謐心中吐槽連連,面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這小廝說的,和王貞英的做法其實是完全相悖的。

  這又是為何?

  既然兄妹兩人的關系這么好,配合默契,王貞英又為何要力勸王恭退讓一步。

  令北府兵不再急進?

  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個要求,顯然和王恭最初的追求相悖。

  王恭就不管管嗎?

  當然了,以目前大晉朝廷的力量分配來看,雖然王貞英是個光桿太后,在朝廷里也沒有自己的人脈,但是,她的地位還是要高于王恭的。

  可以說,如果王貞英在司馬曜活著的時候就能夠參與朝堂政治,培植出自己的一些勢力的話,也就沒有王恭什么事了,他根本無法鉗制王貞英。

  但是,現在看來,他們兄妹兩個的關系應該是比較復雜的。

  一方面,王貞英想坐穩這個太后的位子,那就需要王恭這個親哥哥在前朝給她撐腰。

  而另一方面,王恭想要繼續理所當然的掌控朝政,也需要國舅這個名頭做掩護。

  但是,很顯然,在兩人的力量對比之中,到底還是王恭需要王貞英多一些。

  而王貞英,司馬曜反正已經死透了。

  他也沒有成年的后代,司馬德宗還在吃奶當中,于是,她這個太后當的是名正言順。

  也沒有人可以廢黜她。

  就算是他日王恭倒了霉,她王貞英都很有可能不會被牽連,左不過就是退居到后宮,再也不摻和前朝的事項就是了。

  或許,他們兩個會出現分歧,一開始也是源于這個地位上的差異。

  “這樣說來,太后娘娘還是很關心北府的建設的。”王謐感嘆道。

  那小廝誠懇道:“確實如此,雖然王公沒有明說,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只言片語當中,確實聽說太后娘娘對北府兵很關心。”

  “或許王侍郎還記得,前些日子,大軍出征之前,太后娘娘還曾經拿出內廷的家私出來,支援了將作坊,為北府打制新兵器。”

  “那個時候,太后娘娘就說了,北府兵是朝廷的軍隊,征戰四方都是為了大晉。”

  “她作為大晉的太后,理應全力支持北府兵。”

  那小廝稍稍一提,王謐還真的想起來了。

  確實有這么一件事!

  聽說,王貞英拿出了很大的一筆錢,可謂是康慨解囊了。

  那個時候,王謐因為被桓沖算計了一道,詐騙了很多的兵器火藥,很是著急。

  一時之間,又拿不出更多的錢來籌備新兵器,正是無可奈何之時,卻收到了將作大匠普超的書信。

  說是,兵器的問題都解決了,是太后娘娘率領后宮眾位女卷資助的。

  這可算是解了北府的燃眉之急。

  如果把這件事算上,王貞英的態度就更加耐人尋味了。

  那個時候,司馬曜才剛剛崩逝,王貞英晉升為太后也才不過幾天的時間,她不乖乖的給司馬曜守喪,竟然想起照顧北府兵。

  還捐出了那么一大堆的金銀珠寶,這個行為,當時看著沒什么問題,只不過是一個大方的后宮太后,應該做的。

  但是,現在看起來,問題還是挺大的。

  老公都死了,還是死于非命,王貞英居然還有心思去考慮北府兵的事情!

  這就說明,王貞英對于司馬曜的死活其實并不是很在意,而真的能引起她的關注的,確實是北府兵!

  難道,這就是新太后上任三把火?

  看王恭后來的表現,也可以推斷出,這一次的捐贈活動,不會是王恭支持的。

  應當是王貞英自己的主意。

  能夠花費一大筆錢出來資助王謐,這就說明,至少,王貞英還是希望北府兵好的。

  尤其是不希望北府兵在北伐的征途上出現什么岔子。

  這就和王恭的想法截然不同。

  不管怎么說,王恭是絕對不想讓王謐好的。

  現在北府就掌控在王謐的手中,王謐好,則北府兵就強盛,反之,北府兵強盛,王謐的地位就會越來越鞏固。

  這些事情都不是王恭愿意看到的。

  于是,為了讓王謐倒霉,他甚至都不希望北府打勝仗,資助?

  別開玩笑了!

  那些曾經要兌現的糧草,不知道猴年馬月就答應了下來,直到現在不還是什么也沒見到嗎?

  就連一根稻草都沒見到!

  這樣的宰輔大臣,還口口聲聲說是朋友呢!

  指望的上嗎?

  “既然太后娘娘是支持北府的,那我也就沒什么好說的,這封信我收到了,王公的心意我也領受了。”

  “自從上次收到了朝廷的旨意,我北府官兵便立刻從鄴城出發,星夜兼程的往建康方向趕路。”

  “如今,眼看就要越過重鎮徐州,這里還是氐秦控制的地盤,大軍想要通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兵貴神速的道理,我想王公也不會不清楚。”

  “我們在徐州久留也很危險,故而目前為止,我們也沒辦法遷延,只得趕緊通過徐州。”

  “等過了徐州,我自會把情況向朝廷匯報,或許在揚州休整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朝廷就是想讓我走的快些,我也不會動彈了。”王謐嬉嬉笑笑的說出了這番話,那小廝剛剛臉色還挺好的,聽過之后,立刻就黑了臉。

  這不就是拒絕了嗎?

  他竟然敢拒絕王公的退讓!

  豈有此理!

  他以為他是什么人?

  “那王侍郎打算如何給我家主公回信?”他挑起了眉頭,頗有質問的意思。

  王謐卻無所謂。

  這個建康,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回去的。

  但是,什么時候回去,以什么樣的速度回去,都要他自己說了算。

  他謝安說了不算。

  他王恭說了更不算!

  其實,王恭現在的說辭,和他王謐當初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本來,他給王恭寫信,不就是想要延遲行軍嗎?

  現在,王恭滿足了他的心愿,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然而,事實上,他就是不滿意!

  他王恭把北府大軍當成什么了?

  他想讓他們前進,他們就要前進,他想讓他們停頓,他們就要停頓,難道,北府兵現在是掌控在他王恭的手里嗎?

  再者說,王恭這般頤指氣使,他不只是在凌辱北府兵,更是在作踐王謐。

  王恭所有的暗箭,都是射向王謐的。

  別看王謐平日里不動聲色,但是他心里明鏡一般。

  王恭這般上躥下跳,就是因為,北府這支大軍若是掌控在別人的手里,說不定他王謐還可以容忍一二。

  可現在,北府兵正是掌控在王謐手里,昨日的朋友,今日的仇敵,說的就是現在的情況。

  為了壓制王謐,王恭可謂是用盡了全力,甚至不惜得罪北府兵。

  于是,即便王恭的建議是符合北府兵的需求,符合王謐的心理,他也不打算遵從。

  更夸張的是,我這邊不但是不能接受你的好意,甚至會故意忤逆。

  “這個你放心,你只要按照我的意思,告訴王公就可以了,今夜也晚了,我這就寫一封書信,你明天啟程帶回去。”

  “看到書信,王公就什么都明白了,不會苛責你的。”

  苛責?

  這位王侍郎當真有意思。

  他現在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務,一點差錯都沒有,王公為什么要責罰于他?

  實際上,剛才的那些回答,都是這位大聰明的小廝親手炮制的,他想,一旦王謐把那些關于王貞英和王恭關系的謊話聽進去,等他回到建康,就該倒大霉了!

  只要事情這樣發展,王恭不但不會責怪他,甚至會給他大大的獎賞。

  他還真的是一個能夠緊握住機會的大聰明!

  那小廝走后,一直狠狠的瞪著眼睛的謝襄還有看似冷靜,實則慌得一比的曾靖都湊了過來。

  對王謐的種種行為,他們實在是無法理解。

  “王侍郎,你為什么不問問,這個小廝是如何通過徐州的?”

  曾靖都愣了。

  這什么情況?

  這個小娃娃是不是腦子有病病?

  好不容易搶到了機會,他就問這個?

  王謐卻笑了,對嘛!

  這才符合一個小孩子的心性。

  能看到謝襄還有這樣一面,王謐很欣慰。

  “干什么要問?”

  “大不了就是你們是怎么混出來的,他就是怎么混出來的,能有什么區別?”

  “現在對于我軍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徐州城中的守備松懈,管理看起來也并沒有那么嚴格。”

  “而且,守將符飛,似乎戰意并不是很強,也并不想和我軍硬碰硬。”

  “我們只要知道這些就足夠了,而我當初找你打聽,也是為了借由你的這些消息,判斷徐州城內的形勢。”

  “現在,我已經大致掌握了這些消息,也就沒有必要再向那王府小廝再問一遍了。”

  “原來如此,曾隊主,你想問什么快請吧!”

  謝襄這樣的小人精,怎么會沒看到曾靖急切的眼神,人家著急著呢!

  一直認為,謝襄是在浪費之間,問的都不是要緊的事。

  而曾靖,自然也沒有謙虛禮讓的意思,一步上前,急急道:“王侍郎,我們現在究竟要怎么辦?”

  “這徐州城,我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當然要去,都已經到了城外,距離這樣近,怎么可以不去?”

  “我又不是大禹,難道還能三過家門而不入?”

  “大禹?”

  “王侍郎真會說笑話,屬下只是覺得,朝廷的旨意,前后反差那么大,北府大軍人員眾多,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停下。”

  “朝廷的旨意?”

  “曾靖,沒想到,你人這樣善良!”

  “你竟然還覺得,這是朝廷的意思嗎?”

  “難道不是嗎?”

  “之前的旨意,確實是以朝廷的名義發出來的啊!”

  這個曾靖,怎么回事?

  關鍵時刻,竟然犯了湖涂!

  “那是朝廷的旨意?”

  “那明明都是王恭一手促成的!”

  “都是他王恭的心思!”

  王謐還沒說話,小謝襄就先怒了,他的語氣義正言辭,顯示出了十足的怒氣。

  就在剛才,若不是王謐攔著,他早就暴打那王府的小廝了!

  瞧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他以為他是誰?

  待到北府大軍回城,有他們的好看!

  謝襄語氣不好,王謐卻也沒有責怪他。

  王家的人,尤其是王恭,確實可惡!

  罵一罵是應該的。

  “諸位稍安勿躁,就像我剛才說的,就算我們要休整,也要等到過了徐州城再說。”

  “你們以為,規模這樣大的一支軍隊來到了徐州周邊,你以為,徐州城里的符飛就真的會無動于衷?”

  “恐怕,他也等著看北府兵的動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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