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 第七百一十六章 能拉一個是一個
  “劉將軍太看得起我了,我也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只要將軍看得上,再等兩日,建康那邊就會送來更多的兵器。”

  “到時候,我們至少可以組建起一支使用新式裝備的部隊,大約幾百人,再等一段時間,就能有幾千人了!”

  看著事態如此發展,曾靖眉頭不展,總感覺,他們的計劃似乎要進行不下去了。

  難道,稚遠他忘記了,還是覺得時機不對?

  “侍郎,我看,時候差不多了。”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醉意橫生,曾靖便推了王謐一把,給他提了個醒。

  王謐笑笑,低聲道:“計劃有變,你先別急。”

  真的變了!

  “可是,寄奴那邊……”

  “寄奴會聽我號令的,要是時機合適,我們就可以找到一個能夠保全實力的萬全之法了!”

  王侍郎他會不會是過于樂觀了?

  真的能有這么好的辦法?

  不要沒有解決劉牢之,反而把他自己給解決了!

  不過,看軍帳里的形勢,似乎確實比較樂觀。王謐這邊暫且不說,算上曾靖,不過五個人。

  劉牢之那邊人倒是多一些,但是總的來說,人數也不多。雖然不知道帳外有沒有埋伏,但是,看劉牢之的架勢,似乎也并不打算今天就動手。

  不過,人家占據著優勢,還是不得不防。

  王謐的這一舉動,讓曾靖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珠子不停往帳外看,真想給劉裕去傳個消息。

  時間流逝,無數的念頭在腦中瘋狂劃過,王謐的選擇很多,但是,事到臨頭,他承認他有點動搖了。

  殺掉劉牢之固然痛快,但是,真的可以剪除后患嗎?

  牢之一死,他手下的將士絕對不會輕易束手就擒,劉裕就算是能控制住局面,也將面對北府將士自相殘殺的局面。

  死傷程度,甚至不低于一場小規模的戰役!

  這不是自我耗損嗎?

  更重要的是,造成劉牢之反叛之心驟起的罪魁禍首是誰?

  今天劉牢之這樣做,完全是因為他擔心在北府地位不保,將要喪失權力。

  然而,王謐來了,劉牢之就一定會丟失軍權嗎?

  實際上,并不一定。

  劉裕,也是個極度危險的人!

  熟知歷史的王謐很清楚,相比劉牢之,劉裕甚至是更為危險的人物,他的野心,他的能力,都遠在劉牢之之上!

  一旦劉牢之倒臺,北府之中,誰會上位?

  自然是劉裕,他王謐瞄準的是中央朝廷的權力,即便他一時掌握北府,也不會在此地久留。

  到時候,沒有了劉牢之,劉裕在北府就要做大了!

  一旦讓此人做大,司馬家將要面對的問題就明晃晃的擺到了他王謐的眼前。

  面對著還未統一的疆土,沒完沒了的戰爭,軍隊是需要人指揮的,到時候,王謐忙著在朝廷上爭權奪利,說不定還已經坐上了大位,地方上的事情又有誰來照顧?

  不照樣還是要把北府兵交給劉裕嗎?

  以北府目前的態勢來看,檀憑之和魏詠之自不必說,都是劉裕的鐵桿,而劉穆之這個智囊,又一心輔佐劉裕。

  劉裕的身邊,可謂是文臣武將俱全。

  他欠缺的,不過是經驗和資歷,還有一點點機遇。

  不能讓他這么順了!

  必須要給他留一個敵人,分散精力!

  突然之間,劉牢之紫黑色的大臉就閃閃放金光了!

  “劉將軍!”

  “我還有一些事,可否借一步說話。”

  劉牢之正在琢磨著放過了王謐,待會要怎么和孫恩交代,王謐突然開口,讓他很是震驚了一下。

  旋即說道:“當然可以。”

  揮了揮手,便讓隨從們都退出了帳外。

  其間,袁飛和曾靖都表現出了不放心的表情,王謐拍了拍腰間,那里別著的正是他用的最順手的一只手槍,他相信,劉牢之并不想殺了他。

  而他也做好了準備,若是劉牢之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他也將一槍結果了他的性命。

  閑人都被支出了軍帳,曾靖馬不停蹄的去給劉裕送信,另一邊,袁飛卻不肯離去,就站在不遠處偷聽。

  人都走光了,可以談正經事了。

  喝了大酒,又得到了許多厲害的新兵器,劉牢之整個人也是心情大好,剛才的那些矛盾小心眼,一掃而光。

  他熱情的招呼王謐到近前說話,王謐剛一靠前,劉牢之卻突然站起來了。

  “等一下!”

  “袁飛,你先退下!”

  話音未落,就聽得軍帳外頭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難不成,這廝還真的在偷聽?

  看來,劉牢之還是很了解他這位得力屬下的!

  劉牢之也看出來了,這次王謐親自到京口來,絕對不是為了什么專程給他送兵器。

  他有這個心思,劉牢之并不否認。但是說到專程送來,那就不可信了。

  王謐現在也是朝廷重臣,如今,司馬曜暴崩,正是朝政不穩的時候,他這樣的肱骨,不說留在建康朝廷穩定局勢,跑到北府來做什么?

  “稚遠,你這次來,是謝公的意思吧。”

  “他是想派你來監視我?”

  “甚至是取代我?”

  既然決定要談,那就不妨開誠布公,劉牢之雖然偶爾小心眼,但是總體來說,還是一個坦蕩的爺們。

  王謐笑了:“既然劉將軍都已經這樣說了,我若是再否認未免顯得虛偽。”

  “謝公確實有這樣的意思,不過,劉將軍不必擔憂,其實,我對執掌北府,并沒有興趣。”

  我當然沒有興趣了,我感興趣的是早點把老司馬家的人趕下臺!

  “這是真的?”

  王謐真誠的眼神,讓劉牢之也是心念一動,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能拖一時是一時!

  “當然。”

  “不瞞你說,劉將軍帶兵是一把好手,這一點,北府中人有目共睹,我雖然也能夠帶兵打仗,但是說老實話,我在軍營里也還是呆不住的。”

  “況且,在領兵打仗這件事上,我的水平與劉將軍相比還是差得很遠。”

  別的不說,這文化人吹捧起人來,詞匯就是豐富,真是中聽。

  劉牢之照例推辭了幾句,接下來王謐便把話題引入今天的重點:“我知道,劉將軍見我經常領兵打仗,便擔心我對軍權有什么想法,或者因為我現在當了謝公的孫女婿,便認為謝公想把北府兵交到我的手上,到時候,你就會沒有立足之地。”

  對啊!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沒想到,老夫心里想什么,這個小子竟然分析的分毫不差,既是如此,便聽聽他是怎么想的。

  雖然劉將軍是個武將,專門喜歡動刀動槍,但是,對于朝廷重臣,當然還是能不殺就不殺。

  也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嘛!

  對孫泰叔侄,劉牢之是做不到全然相信的,畢竟,除了多年以前曾經見過幾面,自從劉牢之執掌北府之后,他們幾乎就沒有任何聯絡。

  而這一次,恢復通信,也是因為互有所需。

  但是這種臨時性的聯盟,根基并不穩固,確切的說,雖然孫泰派出了自己最為信任的親侄子來與劉牢之結盟。

  可謂是誠意十足,但是,多年以來,劉牢之甚至都沒有見過孫泰本人。從軍多年,劉牢之始終堅信一點。

  眼見為實。

  他連孫泰的面都沒有見過,只憑著幾封書信就追隨他,并且在這樣重要的大事上,聽命于他,這實在是讓人不放心。

  與孫泰相比,王謐倒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了,至少,他可以面對面的觀察他。

  劉牢之自詡看人能力不差,他和王謐這半年來也算是接觸很多,對他的性情也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這個人雖然運氣太好,嘴巴太壞,心眼太多,但是,幾場仗打下來,劉牢之認為,王謐做人還是可以稱得上是坦坦蕩蕩。

  戰場相搏最能考驗一個人的真實性情,在襄陽戰場上,王謐從來也沒有貪生怕死過。

  他身為世家子弟,完全可以鉆到軍帳里,躲在士兵們背后,等到大戰獲勝后,再跳出來搶奪功勞。

  這樣的事情,劉牢之從軍以來不知道見過多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可是,王謐卻不是這樣的人。

  在北府中,他總是身先士卒,可見,人品過硬。

  “這樣說來,你不會代替謝將軍執掌北府兵了?”

  其實呢,劉牢之最關心的就是這一點。

  王謐可以來北府,也可以掌兵,但是絕對不能壓過他劉牢之。

  寧可主將之位空缺,也好過有人壓著自己。

  換句話來說,今天朝廷派來的人,即便不是王謐,也一樣會遭到劉牢之的厭惡。

  只有把劉牢之原地提拔,才能讓他心滿意足。

  “劉將軍,當初我來北府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莪只是想帶兵打仗,換句話來說,只是想過一過領兵的癮頭,誰知道,一下子就打了幾個勝仗。”

  “其實,我能有那些勝利,還是靠各位兄弟們幫襯,都是你們的功勞,我不過是做了一些輔助性的工作。”

  “每次向朝廷請功,我總是把大家擺在前面,可是,因為我的出身,不管是朝廷,還是各位長輩,總是要把我的功勞算作最大頭,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但是,今天既然我們是推心置腹的談話,我也就說一說我真實的想法。對北府兵,我當然是很關心的,這支隊伍目前是大晉境內戰斗力最強的。”

  “和謝公我也表示過這樣的意愿,其實,我幾次上陣殺敵,不過是想為國效命而已。”

  “對權勢,我并沒有那么大的野心,但是,朝廷上的情況,我想你也知曉,總是要讓幾個大家族的子弟控制重要的職位,現在我在北府也算是有了那么一份軍功,于是,便被派到了這個地方。”

  “也請劉將軍理解謝公,現在朝廷上的局勢實在是太亂了,老人家多少會對地方上的局勢有些疑慮。”

  “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并沒有竊據北府要職的心思,我不過是在北府里待一段時間,等到朝廷上局勢平穩下來,就會返回建康。”

  他……還要回去?

  劉牢之對這句話算是半信半疑,準備再打探一下。

  卻不等他說話,王謐就又開口了。

  “劉將軍,我的想法都照實告訴你了,你呢?”

  “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機會給你了,老頭子注意把握。

  劉牢之倒不是故意隱瞞,他是真的沒聽懂王謐的所指。

  他能說什么?

  暫且放下殺心,歡迎他來北府指導工作?

  他抓耳撓腮了一陣,王謐看他確實想不明白的樣子,便笑道:“劉將軍,接下來的選擇將關乎朝廷大局,同時也將是你人生的重大轉折,選對了,前程似錦,選錯了,可就要萬劫不復。”

  “你我戰場上一道滾過來的,我也把你當大哥,這才好心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卻一定要謹慎。”

  他說的這樣明顯,劉牢之就算是個傻子也聽出來了,頓時板起了臉孔。

  “你這是什么意思?”

  一瞬間,警戒心就豎起來了。

  “沒什么意思。”

  王謐擺擺手:“劉將軍,其實,你這邊的情況我也知道一點,天師道的人是不是聯系過你?”

  此言一出,劉牢之頓時就變了臉色,黑如鍋底。

  “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聲音好像是沉入了水底的巨石,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一定是劉裕走漏了風聲!

  還沒有看到任何的證據,劉牢之卻已經認定了目標。

  “劉將軍,其實你不必著急,也不必氣惱,我知道的早一點,對你來說,反倒是好事。”

  “實話告訴你,孫泰那幫人絕對無法成事!”

  “將軍不要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見劉牢之沒說話,王謐繼續輸出:“我是從建康朝廷來的,朝廷上的情況我最清楚。”

  “孫泰那伙人想要擁立司馬道子當皇帝,但是,司馬道子他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

  “孫泰手下確實有很多徒從,但是這些人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難成大事。”

  “他今日極力拉攏你,不過是想借助你的力量壯大自己而已,將軍,關鍵時刻,你可要考慮清楚啊!”

  “如果你只是想要穩定在北府的勢力,你現在的勢力也很穩固,并沒有任何的動搖。”

  “可是追隨孫泰能給你帶來什么呢?”

  “徹底掌控北府軍?”

  “還是裂土封疆?”

  “不不!”

  “我可沒有這樣的想法,你不要亂說。”劉牢之慌忙否定,他可從來沒想割據一方。

  王謐點點頭,他想也是這樣。

  劉牢之其實并不是一個野心特別大的人,關鍵是,他行事也從沒有太細致的規劃,不過是根據形勢在向前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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