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病房在18樓，19樓就是重癥監護室，護士有些喘的拽住他們倆：“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倆跑什么啊。”
兩人看著她。
護士趕緊道：“只能一個人進去，跟我換衣服去。”
唐和平立刻跟著就走，陶天翔也只能在外面看著。
很快，唐和平換好衣服就跟著護士進去了。
向暖閉著眼睛，從面部表情來判斷，她很不舒服，像是在極力忍耐什么。
唐和平立刻上前，手輕輕的撫著她的頭發，輕聲呼喊：“小暖，小暖……”
向暖慢慢地睜開眼睛，一開始還有些不聚焦，等看清楚來人后，向暖哼唧了一聲。
“哪里疼？”唐和平問。
向暖半天才說了一個字：“尿……”
唐和平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雖然插了導尿管，但她不適應，她的身體又不允許她現在起來。
唐和平又是吹哨子又是哄的，向暖憋不住了才釋放，然后閉上眼睛不理他了。
唐和平就陪在那，輕輕的捏著她的胳膊，十幾分鐘后，向暖才又睡了過去。
唐和平被護士請了出去。
“我帶了雞湯，能喂一點給她吃嗎？”
“你把雞湯給我，等下她要是想吃了，我喂一點。”
陶天翔立刻跑下去拿雞湯去了。
唐和平也睡不著了，就在19樓的凳子上坐著等到了天亮。
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向暖又醒來了一次，這次她不再抗拒了，人也清醒了很多，知道餓了，護士不敢一次喂太多，還將雞湯上的油給撇掉，只喂了一點清湯。
唐和平松了老大一口氣，只要能吃就行了。
七點多，唐和平提著保溫桶回家，老唐已經出去釣魚了，姚老師看到他回來，趕緊給他盛了一碗稀飯。
“加班加到現在啊？”
唐和平接過他媽遞過來的稀飯，道謝后道：“嗯，這幾天都要這樣，所以讓林嫂子燉點補品。”
姚老師點頭：“對，你們這個年紀，身體已經不年輕了，多喝點補湯對身體好。”
那邊，林嫂子早晚把排骨帶回去燉的，早上拿過來加熱，不然來不及，來了之后又麻溜的準備了兩個人份的飯菜。
等唐和平吃好了，唐常寧喊：“和平，你送我去針灸，省的媽推我過去了。東西給我，我拎著。”
于是，兄弟倆一起出門了。
上車后，唐常寧問：“小暖醒了嗎？”
“昨晚醒過來一次，早上六點多也醒了一次，大夫說，再觀察一天，沒事就可以換到普通病房了。”
“那就好。”唐常寧道：“我的意思是，等小暖換到普通病房后，還是要跟爸媽以及孩子們說一聲的。”
唐和平嗯了一聲：“我也是這么想的。”
車子開到省醫院的時候，唐和平推著唐常寧先到18樓，然后才上去看向暖。
他到的時候，正好是醫生查房的時候，向暖那間病房里圍滿了人，基本都是昨天參與手術的專家們，院長也在。
唐和平在外面等了很久，專家們才出來，看到唐和平，院長立刻道：“唐主任，剛才幾位專家都說陶市長目前的生命體征都達標，今天要是沒出現術后不良反應，明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
“謝謝院長，謝謝幾位大夫。”
“應該的，應該的。”
“我現在能進去陪她說說話嗎？五分鐘就行。”
“行，等下讓護士給你換上無菌服。”
唐和平道謝后專家們就都走了。
不一會兒，唐和平換上無菌服進去了。
肉眼可見的，向暖的精神比昨晚上要好了不少，看到他來了，伸出手。
唐和平立刻握著她的手，輕聲問：“怎么樣？”
“腦子清楚多了。”向暖聲音還很虛弱：“就是身體還不太能動。”抬個手都感覺跟爬了好幾層樓似的，說話也是大喘氣的。
護士已經跟她說她是中槍了，雖然她還沒搞清楚自己怎么就中槍了。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明天就能換到普通病房了，我沒敢跟爸媽說，等你轉到普通病房，我再帶他們來看你。”
“還是別了。”向暖道，“別給他們嚇著了。”
“我就說你生病，其他的不多說，不然爸媽要是從別人那知道了，不得罵咱們啊，大哥也來了，但上不來，我等下推他上來隔著玻璃看看。”
向暖嗯了一聲，說了會兒話，困意又襲來，唐和平等她睡著后才輕輕出來。
去到18樓，將唐常寧推上來，隔著玻璃看了幾眼，又說了下她的情況，就要送唐常寧去針灸。
“你送我上出租車，我自己過去，你守在這邊。”
唐和平也沒堅持，將唐常寧送上出租車，將輪椅放到后備箱，又叮囑司機等下到了地方那個幫忙把輪椅搬下來，這才目送車子走遠。
唐常寧到了石家中醫館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他自己轉動著輪椅到了門口就進不來了，因為有門檻。
石家堂屋里只有幾個病人躺在那，已經針灸完了，沒看到石家的人。
唐常寧只能扶著門框吃力的站起來，然后試圖蹦過去。
剛要蹦，就感覺胳膊被人拽住了。
他扭頭，趕緊喊了一聲：“石大夫……”
石清珺嚴肅臉：“你要干什么？”
“我想過去。”
“我長眼睛了。”石清珺道：“我是想問你想干什么，這腿不打算要了？那你還來針灸干什么？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說完這句石清珺就走了。
唐常寧哎了一聲，石清珺也不理。
這時候石老三從里屋走了進來，看到唐常寧，趕緊上前扶他。
然后小聲問：“被我二姐訓斥了吧。”
唐常寧笑笑。
石老三道：“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早上我爸讓她相親去了，估計不順利呢。”
“相親？石大夫沒結婚啊。”
“沒呢，都三十七了，”石老三吐槽道：“我姐這人吧，小時候是小古板，長大后是老古板……。”
唐常寧很嚴肅的道：“老三，你不能這么說你姐，尤其是不能在我這個外人面前這么說她。”
石老三有些尷尬：“是，唐大哥你說的也對，不過我沒惡意，我姐這人就是死心眼，她年輕的時候倒是談過一個，但是那人是個小混子，我爸不看好，棒打鴛鴦，逼著他們分了，自那以后，我姐就一門心思撲在針灸術上，我爸現在都后悔死了，哎你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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