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鈞提到要安排虞青枝和新太子見面,在次日便帶著她去了新太子的落腳客棧。
王志存左擁右抱,周圍都是調笑的美人。
他一臉沉醉,看到賀連鈞和虞青枝,也只是給了個眼神。
“喲,你們兩個怎么有空來見孤了?”
賀連鈞一個眼神,圍著的幾個美人迅速離開,只留下被王志存抱著的兩個走不掉。
“來和殿下聊聊季將軍。”
一句話,王志存立刻收了沉醉,一臉悻悻的收回手。
“你們都退下吧。”
“是。”
頃刻的功夫,屋子里便只剩下三人。
王志存理了理外袍:“說吧,又出什么事了?”
賀連鈞落座,淡然說道:“季將軍愿出兩千兩銀子,為城中百姓做安頓。”
此話一出,王志存的目光落在虞青枝身上,眉頭跟著皺起。
“孤沒記錯的話,安頓百姓的銀兩都由你聯系出足了吧?為何那季度還要出銀子?”
虞青枝迎著他的視線,微微一笑:“銀子,我確實出足了,不過考慮到城中的一些情況,所以季將軍自愿拿出兩千兩白銀。”
王志存不蠢,聽到那刻意加重的“自愿”兩個字,心中頓時明了。
“倒不愧是能做夫妻的人,你二人的膽子屬實大,不過這送上門的銀兩,孤也沒必要推拒,何時能送來?”
賀連鈞接過話:“一日后,不過在這之前,還要請殿下表個態。”
想到即將到手的兩千兩白銀,王志存十分配合:“你要孤如何表態?”
“告知所有人,此次擊退北狄,以及安頓百姓的事全都由您一手所為。”
王志存身體微微前傾,眸子里閃過冷意,高傲地說:“這不是理所應當?怎么,你對之前做的交易后悔了,想拿回你的功勞?”
賀連鈞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王志存的懷疑,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殿下要對全南朝如此宣揚,而不是在寧河城與京城。”
此話一出,王志存面上的神情消失。
“整個南朝?當時……”
“殿下,京城和寧河城中的百姓知曉了之后,與整個南朝都知曉是差不多的,殿下初成太子,急需要一個功勞鎮住朝廷內外的人心吧?這可是個非常好的機會。”
賀連鈞打斷他的話,語氣里帶著幾分誘惑。
王志存定定看著他,半晌嗤笑了聲。
“賀連鈞,別以為孤不知道你的想法,無非是想拿孤當擋箭牌罷了,那兩千兩到孤的手里后,孤自然會將事情接下,可要是拿不到那銀子呢?你又當如何?”
不等賀連鈞開口,虞青枝緩緩接了話。
“殿下應允后,兩千兩白銀必定會到殿下的手里。”
王志存的視線從兩人身上掃過:“行,那孤就等著銀兩過來。”
說罷,王志存起身離去。
虞青枝和賀連鈞交換了個目光,兩人也沒逗留,徑直出了客棧。
路上,虞青枝沒忍住詢問:“之前的條件應是夠了,夫君為何又要做多此一舉的交易?”
賀連鈞淡淡地說:“朝廷很忌憚賀家軍的存在,我必須要將所有的風險都降到最低,只有王志存的名望越高,賀家軍在其中的存在感就越低。”
話雖如此,可虞青枝想到賀家軍的功勞被淹沒,還被另一個無關的人冒領,就有些不甘心。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賀家的清白一日不回,賀家軍就得躲藏一日,娘子,現在不是時候。”
虞青枝眉心緊蹙,良久嘆息一聲。
“但愿那王志存能頂得住。”
賀連鈞眸中閃過冷意:“他頂不住也得頂,朝中對那皇位有興趣的人可不在少數。”
時間一轉到了收取銀兩的當天,賀連鈞清早便帶人離去。
虞青枝則在客棧里清點最近的賬目,弄到一半,姜甜背著包裹進來。
“虞姐姐。”
虞青枝抬眸,視線掃過她背上的包裹,疑惑地問:“姜妹妹怎得帶著包裹來?”
姜甜抿唇一笑,羞澀地說:“我準備回神醫門了。”
這話一出,虞青枝頓時急切:“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回神醫門?”
姜甜嘆氣:“我的醫術不精,必須回神醫門潛心修習一段時日。”
“原來如此,但……存善堂這邊怎么辦?”
虞青枝想到她和神醫門聯合弄得存善堂,眉頭便忍不住皺起。
姜甜從包裹里取出一個盒子:“存善堂的事,由我大哥負責,虞姐姐,這是我特地調出的新藥粉,藥效更強,只需要一點點便可,而且這藥粉叫人倒地的時間更長。”
虞青枝接過盒子,眸中還有不舍。
“姜妹妹,必須是今日離開嗎?”
姜甜垂眸,雙手交握著低下頭:“我也舍不得虞姐姐,但是虞姐姐,我必須回神醫門再做修習,如此才能更進一步。”
聞言,虞青枝嘆了口氣,將盒子放在一旁。
“姜妹妹,我也沒什么可贈予你的,就將這三棱刺予你,切記要收好。”
三棱刺,虞青枝只給過賀連鈞,但這一次,她又給了姜甜。
不為別的,就是要讓姜甜能有個防身的東西。
姜甜微驚:“虞姐姐,此物……”
虞青枝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收下便是。”
姜甜抿唇:“那,那妹妹就卻之不恭了。”
她往外看了一眼,溫聲道:“時辰不早,我便先告辭了。”
虞青枝送她到客棧門口,一輛馬車已經靜靜等著。
待人離去,虞青枝在原地站了許久才回身。
寧河城的事在這幾日應該就能徹底了結,屆時她也得返回朔州城了。
不知朔州城如今是何情況,可否安穩呢?
另一邊,賀連鈞帶著人趕往府衙,一進門就見前院擺了七個箱子。
季度單手負在身后,微笑著站在當中。
“公子,兩千兩白銀,皆在此地了。”
賀連鈞環視一圈,抬手就讓身后的人去檢查。
“一個個查,務必連箱底都要看清了。”
隨著箱子被一個個檢查,季度臉上的笑險些繃不住。
“公子這是,不相信我?”
賀連鈞微微一笑:“那倒不是,只是覺得眼下弄清楚更好些,免得日后生出麻煩,來回扯不清。”
說話間,七個箱子被查了一遍。
“公子,所有的箱子都沒問題。”
賀連鈞頷首,讓他們搬著離開。
“季將軍,城中還有些事要處理,我就不在此耽誤時間了,告辭。”
季度皮笑肉不笑的點頭:“公子請。”
七個箱子擺在牛車上,沿著街道往太子王志存所在的客棧而去。
季度的人盯了一路,看到人后立刻回頭稟報。
季度端著茶盞,眼底一片冰冷:“你確定收了箱子的是那位太子?”
“確定。”
“呵!”
季度冷笑一聲,他就說賀連鈞怎么會在寧河城里如此膽大,原來是和那個太子牽扯到一起了。
兩千兩白銀,你們有命收,但有命花嗎?
“傳我話下去,派人在路上……”
季度壓低聲音,很快做完了吩咐,待手下退去,他起身離開了府衙。
賀連鈞并不知曉后面的變化,將銀兩送到王志存手里,便派人將寧河城的種種事情賀婉月宣揚開,其間的功勞全都按在了王志存頭上。
與此同時,一封奏折也送往了京城。
奏折是王志存親手所寫,將北狄偷襲一事說的明明白白。
時間一轉又過了幾日,寧河城里的形勢終于安穩,虞青枝和賀連鈞也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朔州城。
“娘子,行李都收拾好了嗎?可有遺漏?”
虞青枝抿唇輕笑:“都已經收拾好了,沒有遺漏,對了,今日一早,我收到了婉月的來信,她說朔州城那邊的鋪子已經開到了第十家,問我要不要往旁邊的城池擴大呢。”
賀連鈞接過信封,問道:“娘子覺得呢?”
虞青枝不假思索地說:“若是可行,自然是要擴大的,不過我們如今準備扎根朔州城,那負責擴大的人就得好生挑選,一定得要是可信的。”
說到這里,虞青枝望向賀連鈞。
賀連鈞:“……”
沉默片刻,他輕咳兩聲:“娘子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虞青枝彎了眉眼,握住賀連鈞的手:“夫君手下可有能做生意的?不能做生意也無妨,能幫著看店也是……”
“咻——”
破空聲倏地襲來。
虞青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賀連鈞抱著在地上翻滾一圈。
只聽“篤篤篤”數聲,數支箭矢插在了兩人翻滾過的途徑上,幽藍的光芒讓人知曉箭矢上被抹了毒。
誰?是誰要殺他們?
虞青枝腦海里剛閃過疑問,十幾個黑衣人沖進了屋中。
賀連鈞抬頭,殺意并著凌厲的目光迸濺。
“砰砰砰……”
數聲槍響落下,血腥味在空氣里彌漫,外間的護衛反應過來,迅速沖進屋中。
賀連鈞冷冷地說:“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是!”
虞青枝被護著退出房間,目光觸及地上的尸體,臉色有些微發白。
“夫君,那些人……”
賀連鈞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臉上,二人對視,虞青枝說到一半的話立刻便咽了下去。
沒多久,屋中的刺客被清理干凈,就有一個消息傳來。
“太子那邊也出了刺客,護衛被殺,太子殿下被俘……沒了蹤影。”
虞青枝臉色一白,身形控制不住的晃動。
“夫君,這事……”
賀連鈞握住她的手,穩重地說:“莫慌,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境地。”
虞青枝深吸口氣,手指不自覺收緊。
“我知曉的夫君,得快些將人找回來。”
賀連鈞頷首,轉身吩咐旁邊的手下,而后環視一圈,決定先搬離這個客棧。
“換家客棧。”
“是!”
原本是收拾好離開的行李,此時正好方便了去別的客棧。
一行人離開,很快在新的客棧落腳。
賀連鈞因為尋找王志存的緣故,所以離開了客棧。
虞青枝關上房間門,將系統喊了出來。
“系統,今日這是怎么回事?”
系統冒出來:“系統這邊,沒有發現問題。”
“這怎么可能?”
虞青枝語氣微微上揚,突聽外面傳來敲門聲。
“虞娘子,有人想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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