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虞父仗著自己人多,誰都不放在眼里。
顧元侑見他態度囂張,正要自報身份,朱天賜走了上來。
“他的身份要說出來恐怕你會嚇得當場尿褲子。”
虞母坐在地上愣了一秒,哈哈大笑,“現在還有誰的身份能將我們唬住?虞青枝你這個賤蹄子,以為叫了幾個幫手就能搶走我們的錢?你太天真了!”
“天不天真,可不是我說的算,是顧大人說的算。”
虞母譏笑一聲,“顧大人……”
可話音未落,她意識到了什么,目光驚詫的看向顧元侑,又看了看虞父。
朱天賜見狀,當著各位鄉親父老的面介紹道:“這位,就是咱們新上任的縣太爺,顧元侑顧大人。”
大家伙一聽居然來了個官,紛紛都壓下聲,不敢造次。
虞父的同伙們見是官,也嚇得臉色慘白,心里暗罵著虞父坑了他們。
這些人想逃,可卻被眼尖的賀連均攔住。
“顧大人,我看他們應該不是村里的,抓回去一塊問話吧。”
顧元侑昂首提胸,冷冷地盯著這些刁民,大手一揮。
不一會兒,身后忽然就涌入了幾個官兵。
這些官兵一直在不遠處默默地跟著的顧元侑。
看見穿著官兵服,虞父兩眼一翻,只感覺心口一抽,整個人嚇得直接暈厥了過去。
虞母見狀,臉色瞬間慘白。
官兵將虞父虞母和那些同伙一起帶走后,圍觀的村民連連叫好。
虞青枝心里出了口惡氣,表情都愉悅了起來。
賀連均上前牽住她的手,輕聲道:“我們一起去衙門。”
他們一行人前腳剛到衙門,后腳,虞青枝就看見周娘子和一個面上的男人朝這邊走來。
“這周娘子被放出來了?”虞青枝看了看賀連均。
賀連均并不意外,張淼那種欺軟怕硬的貪官,見周娘子的小叔子在京城當官。
又想發設發除掉他和朱天賜,肯定會把周娘子放出來。
“張淼貪利怕權,周娘子被放出來也實屬正常。”賀連均臉色微沉,畢竟這個周娘子,差點害得青枝挨板子。
虞青枝當然明白其中道理,只是不知這周娘子怎么會來衙門。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周娘子眼睛圓鼓鼓的瞪了她一眼,眼神中除了恨意,還有一絲挑釁。
仿佛在告訴虞青枝,就算她犯了滔天大罪,她頭頂也有人撐著。
她身邊的男人身材中等,樣貌平平,不過從面相來看,他沒有周娘子那般無理。
這應該是周娘子的相公,文楚章。
“顧大人。”
文楚章看見顧大人隨著幾個官兵進入衙門,其中,還有他的家丁。
他不解的上前,“顧大人,請問我這些家丁犯了什么事,為何要抓他們?”
顧元侑愣了愣,“這是你的家丁?”
“是。”
他雙手微微瞇起,眼中夾著質疑,“他們犯了事,搶人錢財,不過我想知道,你的家丁為什么會參與其中?”
顧元侑雖是對著文楚章說,可目光卻看向了周娘子。
顧元侑在還沒上任之前,就已經聽朱天賜說了幾個人物關系的情況,所以他懷疑周娘子有份參與。
文楚章震驚之余皺起眉頭,看了看自家娘子。
方才是她告知看見自家家丁被幾個官兵抓著,這才急忙出門來此詢問。
周娘子本還盛氣凌人,可見顧元侑和夫君投來狐疑的目光,她瞬間撇開此事,搖搖頭,“相公,我,我不清楚啊。”
一旁的虞青枝見狀,心里已經猜到了幾分。
公堂之上,余虞父虞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犯人虞老三,犯人牛大紅,人證物證都在,你們可認罪?”
“我們沒犯罪,沒有!”虞父跪在地上,驚慌道:“大人,這虞青枝是我家一手養到大的閨女,但她自從嫁了人以后就不把我們兩老放在眼里。這么些年吃喝供著她,結果她離了家翻臉不認人。我們也不過是是上門拿些我們這么些年花在她身上的錢財罷了。”
“對對,這不算偷,不算偷,我們只是拿回我們應得的,”虞母跟著附和。
虞青枝見他們承認搶錢一事,冷冷地瞥了一眼二人,然后跪在地上。
“顧大人,我要告他們搶奪錢財扭曲事實,還望大人受理!”她認真的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你這個黑了心的賤人,我們養大你多不容易啊,給您看病都花了不少,從小到大也沒餓著你。你不知恩圖報算了,還到處散播謠言說我們苛刻你,真是沒有良心,心被狗吃了!”
見牛大紅反咬一口,虞青枝也不著急。
她知道公堂外看戲的人大多數都知道虞父虞母的德行,也知道她受過怎樣非人的待遇,抿了抿唇,故意保持沉默。
顧元侑見她不說話,疑惑地看向了賀連均。
兩人視線碰撞,但賀連均卻沒有任何表示,顧元侑垂了垂眸,心里正在暗暗思量。
公堂外,周娘子和文楚章也在其中。
見虞青枝不說話,以為她是沒理,沒話反駁,眼底閃過一絲快活。
“怎么,沒話說了?就算你不想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也不至于一分錢都不給吧,我們可是投入了不少錢在你身上的,就算是街邊的狗吃了一口飯,也懂得感恩啊。”
虞母將虞青枝比作狗,虞青枝仍然不開口,只是一直低著頭,像是受了委屈般。
原本還在疑惑的賀連均忽然明白了什么,眉眼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公堂上,除了虞母的聲音,周圍都安靜的很。
可沒一會兒,外面那些圍觀的人看不下去了,指著牛大紅罵道:“到底是誰沒良心的,一把老骨頭了還成天作妖。當時你拿著半死不活的虞青枝去市集上賣了一吊錢的事你給忘了?”
“對啊,可從未見你給虞青枝看過大夫。”
“還好吃好喝供著,吃的都是隔夜剩菜飯,你有臉說。我看這虞青枝之前病的只剩一口氣都是你們的錯,現在還有臉找人要錢,真夠不要臉的!”
……
隨著一個人的罵引來了無數人的共鳴,一瞬間,公堂之上鬧鬧哄哄,都是在吐槽虞父虞母的各種齷蹉事。
眼下,不用虞青枝反駁,事態已經明了。
顧元侑的驚堂木重重地落在桌上,一聲肅靜,公堂瞬間靜了下來。
“你們還有什么解釋的?”顧元侑怒瞪著二人。
虞父自知自己挽救不了局面,還想掙扎,賣慘著說:“大人,這些都是虞青枝花錢找的說客,她賺了些錢,就凈想著對付我們。”
“對對對,對對對。”虞母這會兒腦子空白一片,只覺得自己男人說的有理,他說什么,她就附和什么。
顧元侑見這兩人還死不承認,目光裝作不經意的朝著賀連均的方向看去。
賀連均這次給了回應,眨了眨眼。
顧元侑頓時松了口氣,嚴厲道:“因犯人死不悔改,本官以當朝律例特判犯人虞老三,牛大紅關進牢中三年,以儆效尤!”
“三年……”
虞老三瞳孔一震,嚇得直接癱倒在地,三年,等他出來哪里還能過幾年日子,恐怕還沒熬到三年,人就已經死在獄中。
虞母更是嚇得當場尿了褲子,一片黃色水漬從褲底流出。
虞青枝就這么冷眼看著,心里沒有一絲情緒。
公堂外夾雜在人群中的周娘子見此情勢,預感不對,正要拉著自家相公離開。
誰知下一刻,牛大紅哭喊著扣頭,“顧大人,顧大人,民婦認罪,認罪。但這一切并不是民婦愿意的啊,是,是有人教唆我們這樣做的,大人冤枉啊。”
周娘子一聽,臉色瞬間發白了起來。
“是誰?”顧元侑問道。
“是,是周娘子!”
此時就算周娘子要走,也已經來不及。
文楚章在一旁震驚的說不出話,死死盯著周娘子,那目光,恨不得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虞青枝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緩緩抬起頭,清冷地眸光中不帶一絲情感。
“周娘子!”
顧元侑一聲令下,她被人從公堂外抓了進來。
“跪下!”幾個府兵將她按住,周娘子跪在了地上,眸中驚慌不已。
虞母此時顧不上其他,將一切全盤托出。
“這周娘子和虞青枝兩人水火不容,周娘子一直想出口惡氣,就派了人來給我們錢財,想讓我們去給虞青枝找麻煩,是她,都是她叫我們這么做的。”
虞母指著周娘子,想將一切責任推在她身上。
“你胡說,我沒有!”
“你有!
“牛大紅你瞎說!”周娘子氣的頭頂冒煙,沒想到竟找了個這么不靠譜的人做事。
她原本是給錢讓他們去找人給虞青枝找麻煩,就算到時候有什么事,她一口咬定不知情,這事和她就沒關系。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沒腦子的牛大紅拿了錢不辦事,還叫了她派去的人慫恿她的家丁去辦壞事。
這下,就算她想辯解,也無濟于事。
“我沒胡說,大人,你把那些家丁叫過來當面對質就知道誰是主謀!”此時牛大紅長了腦子,氣勢洶洶的瞪著周娘子。
要不是周娘子,他們倆夫妻也不至于被虞青枝那個賤人反將一軍。
在把那些家丁帶上來,經過一番對質,確定是周娘子主謀,證據確鑿,看熱鬧的人都松了口氣。
同時,也有跟多難聽的話入了臉色鐵青的文楚章身上。
“虞老三,牛大紅,你們受人指使搶人錢財,這罪認不認?”顧元侑開始定案。
興許是說破了臟事,兩夫妻沒臉見人將頭埋的低低的,異口同聲道:“認罪。”
“來人,把兩名罪犯帶去地牢收押半個月。”
“是,大人。”
虞父虞母被帶走后,周娘子一聲不吭,平時的潑辣勁在此時蕩然無存。
“犯人周娘子,因為教唆……”
顧元侑話音未落,文楚章從人群中擠出來,微微叩首,“顧大人,我家娘子不過是讓牛大紅找點麻煩,可沒讓人搶錢,這事可不能全賴我家娘子。”
“更何況,我家娘子就算有罪,那也只能由我家舍弟文楚銘京兆主簿回來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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