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又說:“信息量不多,畢竟暗網上很多人都在調查hesper醫生的下落,沒有實力都摸不到一點蛛絲馬跡,我手里的,還是他的第一手資料,一口價五百萬,薄先生要么?”

    “發過來。”

    薄輕筠輕敲手機,給K轉去了一千萬,命令道:“這條信息三個月內不許賣給任何人。”

    他不希望有其他人耽擱。

    K勾唇一笑:“我就喜歡和薄先生這樣的人打交道,資料幾分鐘后發給你。”

    薄輕筠撩唇,嗓音微涼:“如果你能早點找到玉佩的下落,你會更喜歡和我打交道。”

    話落,收到來自K傳來的郵件。

    K立馬哭喪個臉吐苦水:“爺,這真不是我能力不行,我為了找這枚玉佩,都自己掏腰包找了其他國內前五的黑客,結果一無所獲,我已經在擴大范圍了,您再等等。”

    “好。”

    薄輕筠掛了電話,快速讀完這頁全英文的采訪稿。

    并將目光投入其中一句話。

    Ittu

    soutthatsheisfromcou

    tryZa

    dhasapla

    toretu

    homewithi

    twoyears.。

    事實證明,她來自Z國,計劃在兩年內回國。

    She?

    她?

    薄輕云看向采訪日期。

    時間是兩年前。

    另一邊。

    白色保時捷后座。

    小甜心踮腳踩在粉白色的兒童座椅上,歪著頭看向身邊的夏晚心:“媽咪,你為什么要黑掉商場的監控呀?”

    夏晚心眸色從手機上【清除成功】的提示上移開,回過頭,對上女兒懵懂的目光。

    小甜心一身男孩裝扮,從外形來看與薄輕筠的孩子如出一轍。

    當她在商場門口看到小宇牽著她的那一剎,都恍了神。

    她來不及質問小甜心為什么亂跑,直接將小甜心帶上了車。

    然后侵入了商場的監控網絡。

    她的謹慎并不是空穴來風。

    薄輕筠是商城太子爺,權力的頂尖。

    身邊的記者狗仔像蒼蠅一樣密集,小星辰的樣子也從來都不是秘密。

    如果甜心穿著這一身被有心人拍到,再被薄輕筠看到,一定會起疑。

    她好不容易暫時打消薄輕筠的疑心,不能在這種小事上栽跟頭。

    所以要解決掉小甜心出現過的所有監控視頻。

    思及此,一把捏住晚心肉嘟嘟的臉頰,假裝不悅的說:“我似乎記得讓你們吃完午餐就回家?”

    小甜心頓時化身小棉襖,撲進她的懷里:“人家是為了給媽咪一個驚喜嘛,你看,這樣的甜心就是媽咪的鵝子,又是媽咪的女鵝,這樣,媽咪就不會斯年鵝子難過啦。”

    夏晚心眸子顫了顫。

    心臟好像被極細極細的針扎了一下。

    如果當初,她沒有被送進監獄,那么她的確會還有一個像甜心一樣可愛的兒子。

    只可惜,沒有如果。

    她現在只有甜心了,絕不能失去她。

    她松開女兒的臉頰,拇指輕輕揉了揉,嗓音也柔和下來:“所以媽咪的小甜心這么棒,不可以被別人發現搶走對不對?”

    小甜心似懂非懂的握著她的手指。

    “媽媽說的別人是爸爸嗎?”

    夏晚心漂亮的眸子垂下來,沉默了。

    如果薄輕筠知道他還有小甜心這個女兒,會把她搶走嗎?

    或許也不會吧?

    憑他對她的恨意和厭惡。

    更何況他現在似乎還打算讓夏思悅做他的未婚妻?

    不過不重要了。

    薄輕筠什么也不會知道。

    夏晚心摸了摸女兒的頭,挑眉恐嚇:“不知道哦,像你這么可愛的小朋友,或許也是人販子喜歡的類型呢,還敢不敢亂跑?”

    小甜心小臉一白。

    那這一點她倒是也沒辦法否認。

    連忙乖巧的搖搖頭。

    夏晚心將一個文件袋丟給駕駛座的小宇:“我現在帶甜心回家,你把這些文件拿去工商局,完成一下工商登記的變更。”

    小宇見她沒有責怪,總算松了一口氣。

    還是小甜心厲害。

    三言兩語就安撫好了她的情緒。

    小宇將車停在路邊。

    夏晚心下車前,敲了敲女兒的鴨舌帽:“把安全帶系好,媽媽要開車了。”

    小甜心后座上跳下來,探出身子,小手抱著她的脖子嘟囔:“媽咪,國家規定,四歲以下必須坐安全座椅,我已經五歲啦,可不可以把這個東西摘掉呀?”

    “不行。”

    夏晚心嚴肅的說:“小孩子的身體脆弱,即使用了成年人安全帶,發生意外時,仍會非常危險。”

    見小甜心還想說什么,直接了當的說道:“在你十歲之前,我都不會考慮這個提議。”

    夏晚心對女兒的保護近乎偏執,不允許她發生任何意外。

    轉動方向盤,輕踩油門。

    保時捷行駛一陣,經過了一間玉器行。

    夏晚心忽的想起什么,問道:“甜心,媽咪借你玩兒的那個羊脂玉佩呢?”

    小甜心正在刷手機上的萌寵視頻呢,落在屏幕上的食指嚇的抖了一下。

    不過,夏晚心并沒有發現。

    她頭也沒抬,萌萌的奶音好像恍然大悟似:“哎呀~好像剛剛落在小宇哥哥那里了吧?”

    “媽媽,我們調回去小宇哥哥那里拿吧?”

    小甜心是故意這么說的,只要她表現的毫不心虛,媽咪才不會起疑。

    反正小宇叔叔是媽媽的助理,放在他那里,媽咪應該不會特地回去拿吧?

    “好,我打電話叫他待會兒送過來。”

    說完,夏晚心抬手去拿正在導航的手機。

    小甜心:“!!!”

    媽咪怎么能不按常理出牌??

    怎么辦?

    要穿幫了!

    小宇叔叔根本不知道玉佩的事!

    可是,不等她想出辦法,電話那頭小宇的聲音就清晰的外放出來。

    “喂?心姐,我剛到工商局,有什么事嗎?”

    “小甜心今天有給你一塊玉佩嗎?”

    夏晚心神色平靜。

    電話那頭好像有人從小宇身邊經過,有兩句短暫的說話聲后,小宇的聲音再次響起:“哦,心姐,我想起來了,是給了我一塊,我隨手幫她揣兜里,忘了拿出來了。”

    夏晚心想到那塊自己這五年幾乎從不離身的玉佩,微微蹙起了眉頭。

    “那,你待會兒方不方便幫我送過來?”

    小宇的聲音似乎有些為難。

    “心姐,這邊工商局排隊的人很多,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處理完......”

    “收藏好,下次見面再給我。”

    小甜心坐在后座,手指還在擺弄著手機,表情卻偷偷松了口氣。

    微信上,小宇發來消息。

    【小甜心,我也幫你糊弄過去啦,記得快點把玉佩還給你媽媽。】

    小甜心的嘴角無奈的抽了抽。

    看來她得想辦法再見那個小哥哥一面了。

    夏晚心掛了電話,想起那塊玉佩的來歷,眸色幽深。

    她常常夢見五年前。

    那個帶著霧氣的微涼的夜晚。

    槍聲,逼仄的空間,起伏的心跳,粗重的呼吸。

    男人低沉的而不容拒絕的聲音。

    ——請你幫我,我會報答你。

    可能是這些畫面都太過深刻,她才會反復清晰的夢見。

    但可惜無論夢里夢外,她都沒能看清那個男人的臉。

    只有他留下的那塊玉佩,提醒著她,那并不是一個夢。

    所以她這些年,都特意將玉佩放在身邊。

    倒不是真的希望得到那男人的什么回報。

    只是因為......

    那個男人,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證明,她沒有殺人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