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七被顧嬤嬤帶到正廳,府中小廝上了盞茶,她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
來人與宋宴清有幾分相像,只是比宋宴清樣貌粗獷了些。
但看得出來此人年輕時,也是個樣貌俊朗之人。
想來這就是離北王了。
陸七七站起身,行禮道,“見過離北王。”
離北王嘴角微揚,“不必多禮,坐吧。”
說罷,離北王便坐在上席。
為了避嫌,離北王并未多加打量陸七七,而是沖著一旁的顧嬤嬤點了點頭。
不多時,顧嬤嬤身邊的婢女,便抱了一個紫檀香木的盒子,走到陸七七跟前。
婢女將香木盒子,輕輕放在她左手的小方桌上,臨走前將盒子打開。
陸七七看到盒子里的首飾,一臉探究地望向離北王。
離北王抿了一口茶,許是注意到陸七七的目光,連忙把茶盞放下。
他嘴角又揚了起來,“這里面是宴清的母親,生前命人打造的首飾。
本應由她親手交給你,如今是不行了。
這些首飾她生前便命人打造,直到她離世一年后才制好,還望你不要嫌棄。”
陸七七愣了一瞬,她沒有想到離北王讓她前來,竟然是為了替王妃送首飾?
難怪她能看出離北王明顯的拘謹。
她站起身道,“多謝離北王,還有王妃。”
離北王見她眼睛彎彎,以為她很欣喜盒子里的首飾。
他像是完成妻子生前的任務,心里舒了一口氣。
“既如此,顧嬤嬤帶著康樂縣主在王府參觀一二吧。”
離北王剛站起身,像是猛然想起什么,咳嗽一聲道,“本王還要準備去道觀,先行一步。”
說罷,他也不去看陸七七,大步走出了正廳。
陸七七還沒反應過來,背影就消失在眼前。
顧嬤嬤笑著走向她,“王爺知曉世子中意您,怕說出什么話,壞了世子的姻緣。
他們父子倆嘴上別扭,實際上心里都惦記著對方。
彼此心里也有數,這么多年也就這么過來了。
還望康樂縣主勿怪。”
陸七七笑著道,“嬤嬤那里的話,離北王一番好意,七七心領。”
說話間,顧嬤嬤就帶著陸七七,在離北王府走了一段路。
由于王府實在太大,也不好每個地方都走遍。
于是顧嬤嬤便帶著她,參觀了王府最好的景致。
眼看著時間不早,顧嬤嬤本想留她在王府用飯,等世子回府后再親自送人回府。
還未等陸七七婉拒,十九便走到她跟前,告知一個消息。
“縣主,丁婉月死了。”
顧嬤嬤聽聞臨安侯府出事也不再多留,立馬讓離北王府兵,護送陸七七回府。
陸七七上了馬車,才開口問,“十九,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為何丁婉月會突然身亡?”
十九靠在馬車門上,湊近車門將聲音傳遞進車廂。
“聽人來報,青山寺昨夜大火,丁氏和婢女都被燒死了。
今日一早火滅后,從燒毀的廂房里,抬出兩具焦尸。”
聞言,陸七七又問,“大理寺可派人前往?是否查清這火是如何燒起來的?”
十九手里攥緊馬繩,“大理寺已將兇手緝拿,是竹鵑的親妹妹竹鸝為姐姐報仇。
她將廂房的門鎖上,又把窗戶給釘死。
這才一把火燒了丁氏的廂房。”
說完,馬車便停在了臨安侯府。
丁婉月當年犯下的錯事不可饒恕,可如今人死了,也不知道陳子燁會如何做。
當她下馬車時,卻沒有看到臨安侯府掛起白幡。
陸七七來到正廳,便聽到幾位長輩正在商議此事。
陳子燁道,“我與婉月雖沒有合離,可她犯下的錯事,恕我不能原諒。
臨安侯府會妥善安葬她,但不會為她掛白幡,亦不能讓她葬入陳氏祖墓。”
陳顯明坐在主位上,他看著陳子燁問,“你打算將她安葬在何處?”
陳子燁道,“兒子會買下一塊墓地,讓她魂有所依。
每年清明也好讓兒女去祭奠她。”
此話一出,正廳里頓時安靜下來。
在座的人無人反對,陳顯明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說罷,陳顯明與陳老夫人先行離席,只剩下一幫小輩。
陸七七聽到他們的安排,便沒有踏入正廳半步,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
宋宴清回府時,才從顧嬤嬤口中得知,他爹請陸七七過府一趟。
原本焦頭爛額的他,聽到顧嬤嬤夸獎陸七七,像是吃了一顆沁人心脾的糖,瞬間將煩惱暫且屏蔽。
他道,“嬤嬤,父王去何處了?”
顧嬤嬤笑容不減,“王爺把當年王妃給你準備,今后交給未過門妻子的首飾,交給了康樂縣主。
想來此時正和王妃說著體己話。”
能找宋宴清母親說體己話的地方,便只有離北王府的祠堂。
宋宴清走進祠堂,果真看到了離北王。
“父王。”
離北王抱著離北王妃的牌位,用一塊白色絲綢帕子輕輕擦拭。
好半晌,他才道,“坐下吧。”
聞言,宋宴清便坐在他旁邊蒲團上。
離北王道,“那姑娘看上去不錯,你喜歡的人也定然不差。
嫁入皇室不容易,今后可得好生待人家。”
宋宴清本想告訴他爹,今日皇帝找他說的話。
但當他看到他爹難得露出笑意,便不想打破此時的平靜。
他坐在蒲團上,看著他爹一遍又一遍擦拭牌匾。
偶爾聽兩句,他爹和她娘年輕時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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