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醫的名號在大晉朝如雷貫耳,消息一經放出,不少人爭先恐后想要請神醫看診治病。
客棧開業十幾載,從未有過這么好的生意。
尤其是住在洛神醫旁邊的廂房,一房甚至炒到了天價。
不過洛神醫也不是泛泛之輩,曾在太醫屬掛名,還曾作為客卿入宮同先皇下過棋。
這樣的人,即便是京城世家眾多的地方,也不敢輕易用權勢壓人。
更何況此事驚動府衙,樓下有帶刀的衙役守著,更沒有人敢造次。
可饒是如此,住在廂房里的黃大夫,還是不勝其煩。
他如今最后悔的事,就是在進京前給洛大夫一塊餅子。
這到最后折磨的不還是他嗎!
……
“回縣主,這兩日看到安陽侯府的管家,在客棧外面徘徊許久。
今日還看到安陽侯府的馬車,停在另一條街上。”
暗影衛將消息匯報后,便退了下去。
這時十九走上前道,“縣主,仵作找到了。
暗影衛查到仵作乃老安陽侯夫人娘家親戚,雖已經出五服,可近些年來生活不錯,住著大宅子還有美妾相伴。
僅憑他一個小小仵作,就算是干上百八十年,也絕無可能過上這逍遙日子。”
陸七七和宣文英坐在涼亭下,聽到這消息臉色都不好看。
但這對于她們而言,絕對算得上是個好消息。
陸七七道,“此前派暗影衛關注安陽侯府的動向,現在如何?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十九來時便找來暗影衛詢問過,并沒有任何消息,便如實回答。
宣文英倒是一語中的,“許是他們早已忘記那個仵作,一門心思放在洛大夫身上。”
陸七七深感認同,“十九,想辦法放消息,讓安陽侯府的人知道仵作之事。
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坐得住。”
只要他們自亂陣腳,暗影衛才能收集更多的證據。
……
安陽候府,老夫人院子。
賈老夫人坐在軟榻上,一旁的茶都放涼了,也不見茶盞挪動半點。
賈貞嫻在屋里不知繞了多少圈,終于把賈老夫人最后一點耐心耗盡。
“賤婢!再敢亂走打斷你的狗腿!”
屋里突然出現一聲厲喝,嚇得屋里此后的婢女直接跪下。
賈貞嫻也縮著脖子不敢動彈,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挪到矮塌邊坐下。
屋里終于安靜下來,賈老夫人手里拿著佛珠,閉上雙眼。
一時間屋內寂靜無聲,跪在地上的婢女,氣都不敢大喘一聲,生怕被怪罪責罰。
好在沒過多久,管家就喘著粗氣,快步走進老夫人院子。
“老夫人康安。”
聽到管家的聲音,賈老夫人才緩緩睜開雙眼。
一雙倒三角眼,將原本就慌張的管家嚇了一跳。
賈老夫人低頭掃視跪了一地的婢女。
管家立即會意,“全都下去,任何人不經通傳,不得入內。”
聞言,幾個婢女如釋重負,連忙低著頭快步走出屋子,并把門關上。
門一關,沉香不得散開,屋內的香氣濃烈刺鼻。
管家和賈貞嫻眉頭微蹙,兩人見賈老夫人不為所動,也不敢吱聲。
賈貞嫻心懸在半空,看到管家的那一刻,恨不得將他肚子里知道的消息全都掏空。
于是她道,“那位神醫果真入京了?”
管家重重地點了點頭,“老奴打探到消息,昨日一早臨安侯世子夫人便拜訪了洛神醫。
方才老奴回府接到消息,當年的那個仵作,突然消失不見了。”
聽此消息,賈貞嫻立馬坐不住了,“什么叫不見了?”
管家道,“前些日子宣將軍之女回了趟華亭府,此后不久仵作便沒了蹤跡。
今日那仵作之子找到侯府門前,將事情稟報給老奴。”
賈老夫人撥弄佛珠的手一頓,“仵作之子現在何處?”
管家道,“老奴讓人將他安頓下來,準備明日便讓人送他出京。”
“不必了。”
一句話,三人中有兩人不明其中道理。
管家和賈貞嫻的目光投向手握佛珠之人。
片刻后,屋內才響起淡漠的聲音。
“一百兩現銀給仵作之子,再安排人在他出城后滅口。”
管家瞪大雙眼,“老夫人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他們雖與賈氏一族出了五服,可說到底也是遠親啊!”替仵作之子求情,瞬間就觸及賈老夫人的逆鱗。
她道,“婦人之仁,你若不想他死,倒是可以代替他!”
聽到這話,管家不敢再吭聲。
他雖是賈氏一族之人,可如今也得仰仗賈老夫人過日子。
替他人死的事情,他做不到!
管家走后,賈貞嫻才敢開口說話。
“娘,咱們該怎么辦啊?要是侯爺知道此事,后果不堪設想!”
賈老夫人看她的眼神銳利,語氣卻平穩得不起波瀾,“你們兩夫妻愛演戲,老身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當初你敢親手劃破陳文君的臉,如今卻在老身眼皮子底下裝兔子,莫不是當老身人老心盲了?”
賈貞嫻聽到當年的事被捅出來,立馬跪在地上,“兒媳不敢。”
賈老夫人淡淡撇她一眼,“你丈夫當年派人截親,便是為了迎娶你過門。
如此看來你們倆果真是天生一對!
放心吧,老身能看出來的事情,我那兒子豈會不知?
要是你們兩夫妻能演一輩子,倒也是有幾分本事。”
最后一句盡是嘲諷,可賈貞嫻卻不敢吭聲。
她在賈老夫人面前二十載,向來只有聽話的份,如若不然怎么死在她手里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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