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閣的生意向來不錯,店里的伙計、丫鬟個個樣貌尚佳。
他們身上著裝同一色系的衣衫,方便客人第一時間尋人找首飾。
陸七七打量著寶珠閣的布局,發現這第一層展示廳,每件展示首飾的木架子,都像是被刻意設計好的。
既能讓人直觀欣賞首飾,又不會讓人看花了眼,甚至還有分品類擺放飾品。
陸瑤興奮地拉著她的衣袖,很快便走到陳列紫檀香木飾品、小擺件的博古架前。
當她眼睛掃過眼前的紫檀發簪,發現這寶珠閣的掌柜,簡直就是個妙人。
博古架上陳列的紫檀發簪,每一把上面都用糯米紙寫上價錢,并貼在發簪上,供客人挑選。
而紫檀香木簪價格高低不同,卻也同樣陳列在一處,并不會用價格的高低,來區分發簪的優劣。
這樣一來,即便客人荷包里的銀子有限,也能盡情欣賞上品的發簪。
同樣,價格低廉些的簪子,品相自然不如價高漂亮。
若是在銀子充足的情況下,必然會選擇更加精致的簪子。
不得不說,這樣的營銷手段,完美地拿捏了,喜歡漂亮飾品的女子心思。
由此可見,經營這寶珠閣的人,也是個極其聰明,又十分懂得女子心思的人。
“姐姐,這支簪子上雕了幾朵桃花。”
“姐姐,這支好像也不錯,上面是玉竹。”
“姐姐,這支鳳翎簪也好看。”
“姐姐......”
陸瑤極少逛首飾店,看到漂亮簪子,就像歡歌雀躍的小喜鵲般,在陸七七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
可她禮教甚好,知道此處不得喧嘩,說話聲倒也不會影響旁人。
與此同時,兩個富家小姐,也往紫檀木飾品這邊走來。
兩人身著一藍一粉的衣裙,頭上戴著雅致的步搖,行走步調,身姿款款。
“小姐,前面那女子,好像是臨安侯府的婢女。青黛。”
青黛在大夫人院子,算得上的一等丫鬟。
在大夫人身邊伺候,跟隨大夫人出入各樣的席面、鋪子,在人前混個臉熟,讓人認出來也不奇怪。
臨安侯府接二連三,認回來的表小姐,一個更比一個在京中出名。
能讓臨安侯府世子夫人的一等婢女,跟在身后伺候,除了康樂縣主和她的妹妹,還能有誰?
聽到婢女的話,廖淑兒和言惠兒相視一眼,僅僅一眼便知曉對方在想什么。
皇帝不光下貶她們父親的官職,更令人沒想到的是,皇帝會以太后壽辰為由,命兩個言官在家繡萬壽圖。
自古以來女子擅女紅,男子擅六藝。
而她們的父親,向來桀驁清高,現在倒好,她們的父親在朝中抬不起頭。
兩家人都成了京中笑柄。
要不是每到春日,京中貴府女眷都會設宴。
目的是為自家府上,挑選如意兒媳,否則她們也不會在此時出門。
試問誰不想在宴席上,光彩奪目,攀上一門好親事。
雖說她們都愛慕離北王世子,可世子妃只有一個。
而她們是清流官眷,若不是陛下旨意,她們也絕不能入府為妾。
即便那個人,是離北王世子。
可眼前笑顏如畫的兩個女子,便是害得他們父親受辱之人,若是此仇不報,也枉為人子女。
言惠兒道,“走,咱們去會會這個康樂縣主。”
說著,廖淑兒便跟上言惠兒的腳步,往陸七七的方向走去。
陸瑤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拿著兩只簪子,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她左手拿著的是鳳翎簪,右手拿著的是如意卷云簪,這兩支簪子,她都覺得很配姐姐的氣質。
更何況這兩只簪子,品貌是這里最上乘的,一支簪子要一百八十兩白銀。
她荷包里只有二百兩銀票,只能買下一支。
而這二百兩銀票,還是年節時,姐姐給她的壓祟錢。
陸瑤左思右想,最后將兩支簪子,遞到姐姐面前,臉上顯現出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我想買一支簪子送你。
可是我荷包里的錢,只能買下一支。”
陸七七看她泛紅的笑臉,都快急出汗了,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
沒成想竟然是,想送她一支紫檀香木簪。
她垂眸看了眼簪子,勾唇笑道,“阿瑤覺得姐姐會喜歡哪支?”
陸瑤低頭左右看,思索片刻,將如意卷云簪遞給她,“姐姐應該會喜歡這支簪,上面有一個金元寶。
戴上它肯定招財進寶。”
陸七七接過簪子,紫檀木散發著獨有的木香。
她大拇指摩挲卷云圖案邊緣,那處的確有一個元寶。
只不過此元寶,非彼元寶。
而是上面落了寶珠閣的底款,由巧奪天工的木匠,在簪子上面刻了一個寶字。
陸七七十分喜歡陸瑤所說的寓意,她笑笑,“那便這支簪吧。”
她話音剛落,青黛便招手喚來寶珠閣的侍女。
可侍女還未靠近,便有一個突兀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這檀木簪子你們買得起嗎?別走什么旁門左道,生出第三只手啊!”
此言一出,寶珠閣一樓廳堂的客人,紛紛往中心聚攏。
在第一層挑選首飾的多為女眷,這些人本就是賦閑在家。
當她們聽到這樣的話,更是要湊熱鬧,想看看到底是誰家的姑娘,今后結親時也好避雷。
陸瑤自逃荒路后,就被陸七七保護得很好,聽到這樣的話,臉頰瞬間都被氣紅了。
青黛護主心切,揚聲道,“兩位小姐莫要信口雌黃,隨意構陷她人名聲!”
此話一出,便有眼尖的人,認出了青黛。
“這不是臨安侯府的婢女嗎?”
“我說怎么這么眼熟呢,原來又是臨安侯府的人啊!”
“這兩個小姑娘,是陳文君的女兒嗎?怎么小小年紀,竟然一個兩個都不學好啊!”
當初陸昌萍在寶珠閣鬧出丑事,雖然寶珠閣肯賣臨安侯府面子。
可在場的貴眷不少,紙總歸是包不住火,盜竊一事早在京中各府傳遍。
陸七七看著眼前兩個女子,空口白牙就誣陷她們姐妹偷竊。
不管對方出于是何用意,都是存心給她找不痛快。
她道,“區區一支素簪也值得偷?姑娘你是多沒見過世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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