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漢風華從掃平西域開始 > 第兩百四十九章 強勢東歸
  嘴里這么說著,不過她的眼睛卻看向了燕王中大夫孫縱之。

  上官桀與桑弘羊雖然心中仍然感覺不安,不過此時也不好多說什么。

  “蓋主行事當謹慎為好!”

  上官桀最后只能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息。

  至于那燕王中大夫孫縱之,此時卻猜到了到了鄂邑公主心中所想。

  實際上,孫縱之此人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無能。

  他剛剛的表現不過是故意欺瞞上官桀等人罷了。

  在他看來,燕王若是欲成就大業,這長安必須陷入混亂才行,但這種混亂又必須是可控的。

  這些時日他對長安公卿列侯也進行了一番調查。

  他認為欲使長安陷入可控的混亂之中,云陽侯府與張越本人就是最好的破局目標。

  不過他從上官桀與桑弘羊兩人的言語之中,已然知曉兩人雖然頗為忌憚張越。

  但卻并不愿使用死士行刺殺這種手段。

  這在他看來,這純粹是又當又立,與鄂邑長公主一樣,他并不覺得一個西域都護能夠對長安產生多大影響。

  因此當上官桀勸說鄂邑長公主之時,他已然一言不發,臉上只是始終露著澹澹的微笑。

  他心中已經決定明日單獨拜訪鄂邑長公主。

  ……

  張越在收到長安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回復后。

  立即率領親衛,踏上了返回長安之路。

  剛剛完成任務返回輪臺的楊友吳正兩人也一同隨行。

  原本歡天喜地準備回長安見兒子的張郭氏這次卻沒有如愿。

  面對哭哭啼啼的張郭氏,張越也頗為頭疼。無奈之下他答應此次將會把張煥帶回輪臺。

  張郭氏雖然并不相信,但也只能強顏歡笑,送別張越。

  ……

  張越東返之時,作為宗室大將的劉益也早一步從疏勒出發東返。

  只是因為劉益是從疏勒出發,所以反而落在張越后面。

  劉益東返并非張越之意,而是皇帝的主動相詔。

  劉益雖然遠在疏勒,但在宗室之中卻頗有名氣。

  作為如今宗室之中唯一的軍功侯,劉益在宗室之中的影響力同樣不小。

  皇帝雖然年幼,但天生聰慧的他,已然覺察到暴風雨即將襲擊長安。

  這一次詔劉益回長安,皇帝并沒有與任何人商議。

  劉益剛剛抵達龜茲之時,就已經得知張越東返長安之事。

  為了趕上張越一行,劉益立即下令加快了速度。

  緊趕慢趕,終于在樓蘭城外,追上了張越等人。

  “君侯可知,陛下為何突然詔某回長安?”

  劉益在見到張越后,先是大禮參拜,隨后立即求教。

  張越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楊友卻出言道,“劉侯,難道還不明白陛下之意?”

  劉益聞言卻是一愣,“還請楊公解惑?”

  楊友此時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張越。

  在見到張越點頭之后,他才繼續道,“劉侯如今可是宗室第一大將……陛下詔劉侯回長安恐怕是有大事托付于公!”

  劉益聞言臉上卻沒有任何喜色。

  他皺著眉頭低頭思忖良久后,這才抬起頭來。

  此時他面上盡是肅然之色,“君侯,益早已決心遠離長安……還請君侯教我!”

  張越對劉益的表現并不意外,他搖了搖頭道,“此事某也無能為力!”

  劉益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

  因為馳道的原因,這一次張越一行的速度比往昔快了許多。

  僅僅十日時間,一行人已經到了玉門關外。

  數百精銳騎兵出現在關下,一下子引起了守將的警惕。

  守將第一時間就下令關閉了城門,加強警戒。

  被擋在關下的張越等人,一邊派人向守將表名身份,一邊觀察著著玉門關。

  望著玉門關上的漢闕張越若有所思。

  不知不覺間,他嘆息著搖了搖頭。

  “君侯,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楊友見狀上前詢問道。

  張越指了指關樓上的漢闕,“如今這漢闕已然不合時宜!”

  眾人聞言皆是抬頭向那漢闕望去。

  吳正看了看漢闕又向西望了望。

  ”君侯所言甚是,玉門以西萬里如今皆為漢土,漢闕仍然設于此,確實不妥!”

  張湛此時也恍然道,“不錯,漢闕設于此地,豈非自棄萬里疆土……

  “不妥大大的不妥,某以為漢闕當設于貳師城才是!”

  劉益也嘆息道,“漢闕始終設于此地而不西移,顯然是因為長安諸公在心底里并沒有把西域當成真正的漢土啊!”

  張越點了點頭道,“諸公還需努力啊!”

  劉益聞言道,“君侯,此次回長安,某以為可向陛下奏請設漢闕于貳師城,最不濟也當設于疏勒或者莎車!”

  張越點了點頭,“劉侯所言甚善!”

  一行人在點評玉門關上的漢闕時,守將也已經核實了張越等人的身份。

  很快一員漢軍校尉,已然領著十多余騎出關迎接。

  張越抬眼望去,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沒有想到,在此還能遇見熟人。

  “拜見君侯!”

  來人遠遠的就下馬拜見。

  “李茂!”

  楊友此時也已經認出了來者。

  他驚喜的喚了一聲。

  張越此時也滿臉笑容的詢問道,“李茂,爾為何在此!”

  李茂笑道,“韓公過世后,某以兩司馬權校尉……去歲匈奴襲邊……某以軍功左遷為玉門校尉……”

  張越聞言一驚,“韓公過世了?”

  李茂嘆息一聲道,“前歲匈奴左谷蠡王寇邊,韓公親領兩千騎擊胡……雖成功擊退匈奴,但韓公亦身負重傷……”

  聽完李茂的講訴眾人皆是感嘆不已。

  張湛嘆息道,“瓦罐難免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張越此時也不禁想到了昔日在靖邊障的點點滴滴。

  他向李茂詢問道,“靖邊障如今如何了?”

  李茂道,“靖邊障如今已經改名為靖邊寨,乃是張掖郡第一要塞……”

  張越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楊友則詢問道,“靖邊寨地處偏僻為何會設為要塞?”

  李茂看了看張越道,“此皆君侯昔日之功也……”

  在李茂的解釋之下,眾人明白過來,昔日靖邊寨自然是偏僻之地。

  但當年張越在此地大興屯田,張越調離后,接任的韓**等人完全繼承了他的策略。

  經過近二十年的開發,靖邊障及其附近地區已經擁有良田三十萬畝。

  人口數量也已經超過四萬,已然不下于張掖郡城。

  “君侯可要回去看看?”

  楊友與李茂皆是向張越提議。

  張越思忖片刻道,“回程之時,再去看看吧,如今還需趕緊返回長安……”

  ……

  長安城中的爭斗已經越來越激烈。

  金日磾的病情也越來越嚴重,甚至已經交待后事。

  上官桀、桑弘羊與鄂邑公主等人活動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在鄂邑公主的運作下,上官安終于如愿以償的把上官氏送入了宮中。

  年僅十四歲的皇帝在鄂邑長公主的勸說下,最終還是下詔讓上官氏做了婕妤。

  作為上官氏的父親,上官安也被封為騎都尉。

  桑弘羊見在這一事情上霍光并沒有出言反對,因此認為霍光已然退縮。

  因此他也上書向皇帝請求封自己的親友為官。

  未曾想此事竟然遭到了霍光的激烈反對。

  未能達到目的的桑弘羊由此更加憎恨霍光。

  ……

  張煥這些時日早已察覺到長安緊張氛圍。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在獲得皇帝的準許后,返回了羽林孤兒軍中。

  至于他原本擔任的藏書樓博士之位,則舉薦由張昆擔任。

  此舉再次引發了熱議,諸博士紛紛上書反對。

  “張昆乃西域蠻夷之人,豈可擔任博士之位?”

  不少人拿張昆出生于龜茲來說事。

  不過此舉卻惹怒了兩人,一人乃是已經病重在床的金日磾,另外一人則是剛剛被納入宗室的烏孫昆莫元貴靡。

  金日磾不顧自己病重之軀,連夜進宮拜見皇帝。

  “陛下,“諸夷入夏則為夏,諸夏入夷則為夷”,張昆雖出生于龜茲,但其心卻是漢心……”

  “這些年來,張昆在云陽侯手下也是展現了不錯的能力,昔年王氏之亂亦有大功……”

  金日磾拜見皇帝之后,暫居于宮外的元貴靡亦上書言張昆之功。

  皇帝在與車千秋、霍光商議之后,以張昆昔日之功除其為藏書樓博士。

  皇帝詔書一下,卻在蠻夷邸中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諸國使節、質子聞之,竟然比張昆本人還開心。

  連續幾日皆是夜夜舉行宴飲,在張昆身上,眾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張昆以龜茲人出生的身份,能夠成為大漢博士。那么其他人又如何不能。

  與蠻夷邸中的熱鬧相反,太學之人皆是沉默不語。

  太學之中,從上到下皆是感覺到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極大的損害。

  蠻夷邸中舉行宴飲之時,太學諸博士,諸生則在謀劃著如何扳回一城。

  “諸公,某以為此事的根本還在那西域都護張越身上……”

  “欲要陛下回心轉意,必須先扳倒西域都護!”

  一名太學生大聲嚷嚷道,生怕別人沒有聽到。

  “此舉恐怕不易,大將軍霍光與云陽侯一向關系甚篤……”

  “某聽聞蓋主亦對云陽侯不滿,不若請見蓋主!”

  “不可,蓋主與燕王……若與蓋主聯絡,將至陛下于何地?”

  “不若彈劾張越,請陛下解除其西域都護之職?”

  “此恐不易,某聽聞先皇帝駕崩時,亦有詔書留于張越……”

  樂成侯府,樂成侯丁義這段時間以來脾氣越來越暴躁。

  動輒對家中奴婢施以編刑,一眾下人在面對他時皆是戰戰兢兢。

  下人們一邊對丁義懼怕不已,一邊又暗暗在心中對其充滿了鄙夷。

  這些時日以來鄂邑長公主與丁外人可以說已經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

  尤其是丁外人還因為上官氏入宮之事,獲得了上官桀父子的支持。

  這讓樂成侯丁義,終日生活在恐懼之中。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就會突然爆斃。

  “不行,某不能坐以待斃!”

  這日丁義在酒醒后,聽到后院傳來的歡歌笑語,腦袋一下子變的清醒起來。

  丁義不想死,更不想如同當年的蓋侯王充耳一樣不明不白的死。

  “某必須逃出去,只有逃出去才能活!”

  求生的本能,讓平日里軟弱的丁義也變得勇敢起來。

  他思索著如何才能逃過鄂邑長公主的監控,如何才能逃出這如同監獄的樂成侯府。

  樂成侯丁義一向軟弱,雖然是鄂邑公主的現任丈夫,但半分都不敢干涉鄂邑公主與丁外人之事。

  是以這段時日以來,鄂邑公主雖然派人監控丁義,但卻并不嚴密。

  而且樂成侯中還是有一些忠于丁義之人。

  “逃出這侯府不難,但逃出侯府后,某又該何去何從?”

  丁義在心中快速分析著。

  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大司馬大將軍霍光。

  “不行,霍光一直以來對那賤婢和丁外人之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且如今亦是自身難保!”

  “還有誰能不懼那賤婢呢!”

  丁義接連想到了車千秋、金日磾和張安世……

  但又一個個被他排除了,在他看來,這些人雖然不懼鄂邑長公主,但也不會為了自己與鄂邑長公主發生沖突。

  丁義想著想著心中越來越煩躁。

  這時他突然想到,前些時日,鄂邑長公主提到的云陽侯張越。

  想到這里,他眼睛一亮,“那賤婢如今正打算派死士刺殺那云陽侯……”

  “若某把此事告知云陽侯,云陽侯當會庇護于某,只是不知這云陽侯實力如何,可能與那賤婢的同伙爭鋒!”

  丁義思前想后,最終決定冒死一搏。

  他先是秘密聯系了幾名樂成侯府中的老人。

  這幾人都是前任樂成侯留下來的死士,也是丁義如今最后的希望。

  好在他的運氣不錯,這幾人至今沒有被鄂邑長公主收買。

  聯系上這幾人后,丁義一直在等待著時機。

  這日鄂邑長公主帶著丁外人前往上官桀府中商議上官氏封后之事,侯府的防衛終于松懈了下來。

  丁外人終于等到了機會,在這幾名死士的協助下,丁義成功的逃出了樂成侯侯。

  出了樂成侯府,丁義派出一人前往聯絡云陽侯府,而他自己則帶著其余之人躲入了上林苑中。

  “爾是何人?”

  前往云陽侯府的死士運氣不錯正好遇到了臨時返回侯府的張煥。

  “仆拜見君子,仆乃是樂成侯府……”

  丁義所派之人,很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張煥本能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阻止了來人的話語,隨即帶著此人回到府內。

  云陽侯府秘室之中,張昆此時也趕了回來。

  他面色凝重的望著眼前之人。

  “爾所言可是實情?”

  “明公,仆所言皆是實情,如今我家君侯已避入上林苑……”

  來人焦急的解釋著。

  張昆仔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沒有發現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來人,帶他下去休息!”

  張昆吩咐一聲,幾名侍衛遵令把來人帶了下去。

  張昆隨后則去見了張煥。

  “君子,觀此人之言不像有假……”

  張煥思忖一番后,詢問道,“千牛衛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張昆道,“還沒有,不過想來也快了!”

  果然不過半刻鐘后,千牛衛那邊已然傳來消息。

  “樂成侯丁義,擊殺鄂邑長公主門客鄭成……逃入上林苑……”

  張煥與張昆對視一眼,兩人皆是心憂不已。

  張煥首先詢問道,“如今某該如何是好?”

  張昆斟酌一番,“君子,當立即向君侯示警!”

  “另外必須找到樂成侯丁義,等待君侯處置……”

  張煥點了點頭,立即按照張昆的指點進行安排。

  很快二十多騎侯府人員,分頭出了云陽侯府。

  兩人往東而去,兩人往西而去。

  剩下的人則往上林苑而去。

  這些人離開后,張煥還是不放心。

  他忐忑不安的向張昆問道,“大人會不會有危險?”

  張昆雖然心中也不安,但面上卻顯得鎮定無比。

  “君子放心,此次君侯回京,除了五百親衛,還有劉侯的百余親衛在,蓋主那點死士根本無法與君侯相抗!”

  張煥聞言并沒有放下心中的擔憂,“某并不擔心正面劫殺,以大人之能,即使是千軍萬馬也休能傷大人分毫……”

  “某所慮的乃是那鬼祟伎倆……需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張昆點了點頭,“現如今,咱們亦無辦法……君子現下當拜訪大將軍……”

  張煥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試圖把自己代入張越的角色。

  他心中想著如果自己是父親張越,此時會怎么做。

  終于他鎮定了下來,對著張昆拜了一拜,隨即帶著人出了門。

  不過他并沒有前往大將軍府,而是直接前往上林苑。

  那里有著他最熟悉的羽林孤兒營。

  ……

  鄂邑長公主正在左將軍府中與上官桀等人商議上官氏為后之事。

  這時丁外人卻出人意料的前來求見。

  上官桀等人聽到門口侍衛的稟報,不由皺了皺眉。

  丁外人雖然出生低微,但并不是不懂進退之人。

  若無大事不會如此無禮的登門。

  “請他進來!”

  上官桀吩咐道。

  很快丁外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只見他面露焦慮之色,雙手不安的動來動去。

  鄂邑長公主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

  “可是府中出了意外?”

  丁外人聞言并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周圍之人。

  鄂邑長公主皺眉道:“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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