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漢芳華 > 第117章 思路有了,剩下的事自己琢磨吧!
  每個人都在期待奇跡的出現。

  功夫不負有心人!

  好一番折騰之后,水中的碎竹終于變成了泥漿狀的白色糊糊,最原始的紙漿出現了。

  再次清洗之后,劉據讓人在水槽中加入一些石灰,繼續泡。

  激動人心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浸泡之后,再次換水,去除浮在表面的雜物之后,把紙漿攪拌均勻,接下來就是抄紙。

  劉據仔細檢察了幾遍用細竹篾編成的篩子,他和金不煥一人握住一端,浸入紙漿中一邊晃動一邊緩緩抬起,篩子上出現了一層幾近透明的薄膜。

  他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這可是他親手制作出來的第一張紙!

  兩人小心翼翼地把竹篩扣到桌案上,一張薄如蟬翼的濕紙出現了。

  眾人都圍過來,睜大眼睛想把它看得更清楚,五德正要伸手觸碰,劉據忙道,“曬干后才可觸摸。”

  眾人忙輕手輕腳地把濕紙鋪到早已備好的藤架上,等待最后一道工序完成。

  緊接便是第二張,第三張……,功夫不大,山腳下便擺滿了掛著濕紙的藤架。

  劉據放下竹篩說道,“你們也來試試!”

  眾人躍躍欲試,紛紛上手,成功抄出濕紙后,緊張的心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和喜悅。

  山風徐徐,眼見一張張濕紙由透明轉白,干燥變硬,劉據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抬頭望向藍天白云,他十分慶幸這是在滇地,如果換成巴蜀,想見到太陽是非常困難的,那時恐怕就得用火烤了。

  他輕輕撫摸著略顯粗糙,也還不是特別白的紙面,心神激蕩不已。

  至少從現在開始,歷史已經因他而改變!

  “子寅,寫幅字來試試!”

  他把紙平鋪到桌案上,又把蘸滿墨的筆遞到金不煥手中。

  金不煥握筆的手微微顫抖,鄭重其事地在紙面上寫下“天降圣人”四個大字,筆鋒鋼勁有力,引來眾人一片掌聲和贊嘆聲。

  劉據關心的是字跡能否完好地保持下來,這才是一張紙是否成功的關鍵所在。

  直到墨跡變干,字跡周圍并沒有出現毛邊擴散現象,他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猛地一揮拳,“成功!”

  驚嘆聲再次響起。

  五德激動道,“一張紙可頂百片簡,以后咱們可以省掉不少力氣了!”

  眾人大笑起來。

  劉據把章含叫到身邊,對五德說道,“五德,新紙便從你這里開始,本宮只做一個演示,日后制作時還會出現問道,比如表面不夠光滑,顏色不均勻,厚度不一致等等,都需要你們自行摸索解決。”

  五德點頭應允,劉據又道,“適才各位也見到了,紙從水中來,所以保存時應避水。”

  “另外,此物極易燃燒,也要避火!”

  五德一一記下。一直在旁邊觀看的鄭燦開口道,“殿下,能否把這……紙送給小民一張?”

  劉據笑道,“當然可以!另外,你多備些鑄好的鉛塊,交給五德,如何用鉛字印書,你們自己琢磨吧!”

  新制成的白紙足有兩百多張,在場的人每人都領了一份做為留念,剩下的交給金不煥和五德保管。

  不知不覺,在俞元縣已經停留了一月有余,劉據成就滿滿,和五德等人回到葉榆縣。

  經過一個多月的清剿,益州所屬各縣已經再沒有叛軍殘部出現,民心安定,一切又重新回到正軌上。

  太子公學也已由最初的十幾所發展到上百所,幾乎每個縣都有兩所以上同時開講,大街上再也見不到穿著獸皮頂著亂蓬蓬辮子的行人了。

  十天之后,任安和田仁到達益州。

  不間斷地長途跋涉,任安和田仁臉上的皺紋明顯增多,頭發也白了不少,這讓劉據大感不忍。

  “安奚,伯玉,先去沐浴更衣,休息一番再來說話。”

  可任安和田仁卻顧上不這些,田仁急問道,“殿下可曾到過成都?”

  劉據點點頭,“拜過文翁祠,沒有過多停留。”

  任安和田仁相視釋然,任安道,“臣等到成都后聽坊間傳聞,太子殿下過而不入,當地官員心有戚戚,不知是何緣由。”

  劉據笑道,“本宮再怎么說也是監軍身份,不能脫離大軍太久,是他們想多了。”

  田仁苦笑道,“殿下行來,代表圣上,天家威儀,過而不入始終與常理不合,故臣以為殿下回程時應在成都多多停留,以解百官之慮。”

  劉據心說不去打擾也不行?還真是……不過想來也能理解,畢竟他的身份在那擺著,他是否駕臨,至少有一半代表的是當今天子。

  “好!本宮應允就是!”

  任安和田仁立時輕松下來,田仁笑道,“殿下真乃奇才,敢想人所不敢想,為人所不能為。”

  劉據一愣,心說鉛字和竹紙這么快就傳到他們耳朵里了?田仁話鋒一轉,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殿下允流民自行開荒屯田,以租代占,而且還免租三年,臣等一路走來,到處都是忙碌景象,人人感念殿下之恩。”

  任安也笑道,“犍為郡百姓更是為殿下立起生祠,日日焚香叩拜。”

  劉據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夜郎王殘殺幼童,被他連根掘起,更是一把火燒了夜郎王的王宮,百姓們把他當成大救星來拜也在情理之中。

  田仁笑容斂去,正聲道,“殿下,臣有些擔心。”

  劉據奇道:“擔心什么?”

  田仁:“殿下應將滇王金印帶回,交由圣上處置。”

  任安也說道,“臣在軍中任過職,平叛功績自然不需多言,可是……那些叛軍家眷……恐怕無法向皇上交代。”

  劉據道,“本宮自有主張,你等無需擔心。”

  田仁欲言又止,看一眼任安,咬了咬牙,俯身跪倒:“臣斗膽說一句,天子多疑,即便您是太子,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武帝是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脾氣秉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把田仁扶起來說道,“伯玉僅管大放寬心,本宮有把握讓父皇相信。”

  “臣一路想來,殿下可以從幾處向皇上言明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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