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還坐在車里,就看到了陸熙和溫梨的身影。
下車后,她徑直走向兩人,語氣隨意,“還以為我來的挺早,沒想到你們倆先到了。”
溫梨上前挽著她的手臂,笑著說道:“我也是剛來,陸先生才是最早來的。”
秦舒朝陸熙看去,見他清俊如霜的臉龐上,隱約閃過一絲不自然。
她和溫梨不由得會心一笑。
這時候,溫梨注意到了跟在秦舒身后的保鏢,不禁驚訝,“小舒姐,你這是……”
“最近出了點事,褚臨沉擔心我的安全,派他們來保護我的。”秦舒解釋道。
她知道,自己這個陣仗是有些夸張。畢竟,她向來是低調簡單出行的。
溫梨想了想,大概猜到跟秦舒的假父母有關,至于具體情況,她就不清楚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她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先進去吧。”
一行三人朝里走。
秦舒心里想著事情,看了眼走在身旁的陸熙,仿若隨意地問道:“陸熙,把余染接出來之后,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陸熙怔了下,緩緩說道:“我給她租了個房子讓她靜養,畢竟她這三年與外界隔離,需要先適應一段時間。”
“說的沒錯。”秦舒點點頭,卻有一絲遲疑,“只不過,恐怕有些人不想讓她安寧。”
“嗯?”
“小舒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陸熙和溫梨同時投來疑惑的目光。
秦舒也不隱瞞,把自己出門時跟褚云希見面的情況告訴了兩人。
她眉頭輕皺,說道:“褚云希之前逼你立誓不娶余染,現在余染出獄,她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倆走在一起。”
陸熙一聽到褚云希的名字,眼里便閃過嫌惡之色。
他冷冷地說道:“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她這種女人。”
秦舒不想干預他們的感情問題,她只關心余染出獄后會不會被褚云希針對。
因此,她直接說出自己的打算,“陸熙,你要是不介意,不如讓我把余染帶回褚宅吧。”
“褚宅?”陸熙有些錯愕。
秦舒點頭,繼續說道:“余染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能不受打擾地度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目前也住在褚宅,正好可以照顧她。褚云希現在不再是褚家人,不得輕易出入。她就算想對余染做什么,也要先忌憚一下褚家。褚宅對她來說是最安全的。”
見陸熙眉頭皺了下,她了然地笑了下,說道:“當然,我知道你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不過你公司才剛成立,本就要面對各方面的壓力。要是再和余染在一起,到時候明里暗里搞破壞的,恐怕就不止褚云希一個。”
她話音落下,溫梨率先點頭,贊同道:“小舒姐說的有道理,陸先生,其實你完全可以信任小舒姐。余小姐住在褚宅,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陸熙扯了下唇角,“我知道。”
他轉而看向秦舒,清俊的臉上罕見的認真,“我當然信得過你,所以,我同意你的提議。”
“好。”
三人意見達成一致。
他們來到接待室,見到了辦理好出獄手續的余染。
她穿著監獄發放的一身素服,灰撲撲的顏色,再加上她遍布傷痕的臉,頭發凌亂干枯,整個人依舊是透著頹靡氣息。
見到秦舒三人,她那雙干燥枯黃眸子才重新亮起了些微光彩。
“余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清清白白的自由之身了,恭喜你!”
“余小姐,祝賀你重獲新生!”
秦舒和溫梨依次說道。
余染眼中閃動著水色,忍不住吸了吸鼻尖,“謝謝。”
然后,她抬眸朝站在一旁的男人看去。
觸及對方那張冰山雪蓮般完美如刻的臉龐,她意識到什么,又快速低下了頭,有些低微。
陸熙動了動唇,最后卻把話咽了回去,淡淡說道:“我們先離開這里。”
余染不作聲地點了點頭,卻沒有跟上去。
秦舒把她的反應看在眼里,主動拉住了她的手,微笑說道:“余染,我們走吧。從今以后,你會開始全新的生活,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余染輕咬著唇,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猙獰的面容,嗓音低如蚊蠅般嘆息道:“我這個樣子,還有什么未來……”
秦舒敏銳地聽到了,安慰地緊握了一下她的手掌,說道:“別灰心,我會幫你的。我們先出去再說。”
深秋的寒風從林間吹過,拂起監獄大門外的沙塵。
從監獄里出來時,秦舒下意識警惕地環顧四周。
“小舒姐,你怎么了?”溫梨好奇問道。
秦舒掃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情況,有些疑惑地收回視線,這才解釋道:“褚云希勸我不要來這里,我在想,她是不是派了人來阻止余染順利出獄。”
溫梨聞言,也朝四處張望了一遍,依然沒有什么發現。
她說道:“這里偏僻得很,除了我們,好像也沒有其他人。”
“嗯。”秦舒微微點點頭,對身旁的余染說道:“走吧,先上車。”
幾人坐車離開后,藏身在隱秘樹椏上的一個男人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相機,滿意地勾起唇角。
他撥通一個號碼,低聲說道:“褚小姐,你要的余染出獄照片,我拍到了……放心,絕對高清,把她那張臉拍得仔仔細細的。只不過,陸熙和秦小姐也在鏡頭里,需要打碼嗎?好,明白了……”
車子里。
秦舒跟余染提出住到褚宅的提議。
余染一開始并不同意,褚家在她心里面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不是她這樣的人能夠沾染的,更別說住進褚宅了。
但在溫梨和陸熙的共同勸說下,她最后終于點頭同意。
“秦小姐,真的很謝謝你這么為我考慮。”她垂著頭,感激地說道。
“大家都是朋友,這不算什么。”秦舒握著她的手,鼓勵地看著她,說道:“其實我也沒做什么,反倒是陸熙,這一個多月以來,為了幫你翻案,整天奔波。”
余染消瘦的身子微微一僵,朝坐在副駕駛的陸熙說道:“謝謝陸前輩。”
聲音低啞,依舊垂著頭。
她現在這個鬼樣子,哪還敢明目張膽地去仰視別人呢。
一想到自己的臉,她心里便漫上無盡的酸楚和絕望。
秦舒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反應,自打邁出監獄,她就發現余染沒有抬頭看過一眼周圍的世界。
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她那張布滿傷痕的臉上。
這個情況,她很早之前就有考慮過了。
思及此,她說道:“余染,其實我提議你住在褚宅還有一個原因。因為,我要治好你臉上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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