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任平生向前一步,靈氣充盈全身,猛地激發!
在旁人的眼中。
這一刻,原先溫和的鎮北王世子仿佛化作兇厲的煞星,散發恐怖的氣勢!
對面。
李一帆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凝視著眼前這個傳聞中的九品武夫。
如此磅礴的靈氣,怎么可能只是九品?!
看著眼前宛若撕開牢籠,肆無忌憚露出獠牙利爪兇獸的任平生。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恐懼感,下意識的后退兩步,想要求饒。
還沒來得及發出呼喊,便見任平生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剎那間就來到了自己的跟前。
轟!
只聽見一聲狂暴的轟鳴。
任平生一拳揮出,砸向李一帆的胸口。
這一拳好似帶著不可阻擋的萬鈞之力,哪怕在他面前的是一頭絕世兇獸,也會被活生生的打死!
砰!
只聽見一聲巨響。
李一帆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一陣煙塵。
摧枯拉朽!
剎那間,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圍觀路人,金吾衛,李勇和春風堂的伙計,看著這一幕,全都懵了。
他們從沒想過。
七品的安平伯子竟然連鎮北王世子的一拳都抵擋不了。
“不是說鎮北王世子是九品,安平伯子是七品?為何會這樣?”
有人面露恍惚,喃喃自語。
無人回應。
大家都還沉浸在剛才那勢不可擋的一拳帶來的震撼中。
不知過了多久。
人群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世子威武!”
“連世子殿下的一拳都擋不住,廢物東西,呸!”
李一帆癱倒在地上,劇痛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全身,連哀嚎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死死地捂住胸口,腦子里一片空白。
另一邊。
任平生一步步走向李一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抬起腳,對準他的小腿,猛的踏下。
咔嚓!
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李一帆的小腿硬生生彎折成了九十度,看著極為駭人。
“啊——”
凄慘的哀嚎聲響徹天地。
圍觀的路人聽了,心中全都升起一股寒意,下意識的看向李一帆,就見他五官扭曲,頭發被汗水打濕,抱著小腿,在地上原地翻滾。
原先看著溫文爾雅的鎮北王世子站在他的身旁,面無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壓根無法引起他內心絲毫的波動。
這一刻。
眾人不約而同的升起一個念頭:世子殿下是個狠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恍惚了好一會。
金吾衛百戶終于反應過來,眼中流露出一抹慌亂,快步走到任平生的跟前,焦急道:“世子,他是安平伯府的公子.”
話還沒說完,便被任平生打斷:“那又如何?你方才沒有聽見,我和他切磋比試,無論結果如何,哪怕失手打殘,甚至打死,也是天命,與旁人無關。”
“這”
金吾衛聽見這話,一時語塞。
安平伯子方才的話,他確實聽見,但壓根沒放在心上。
因為在他的預想中,鎮北王世子絕不可能打贏安平伯子。
最后的結果一定是安平伯子贏下鎮北王世子,堂而皇之的離開這里。
即便安平伯子氣血上涌,想趁機報復鎮北王世子,也不必太過擔心。
鎮北王世子身后那個六品的侍衛定會出手。
到頭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沒想到。
結果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七品的安平伯子竟然連鎮北王世子的一拳都沒能擋住,倒地后更是沒有一點兒還手之力。
是關于鎮北王世子的傳言有誤,還是他一直在隱藏實力,金吾衛百戶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安平伯子極有可能死在這里。
“世子,話雖是這么說”
金吾衛百戶想要開口勸說。
剛開口。
就見鎮北王世子又一次抬起腿。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再次響起,混雜著凄慘的哀嚎,令人一陣毛骨悚然。
“安平伯子得罪世子,世子出手懲治,并無不可,只是還請留下他的性命,畢竟安平伯就這么一位嫡子。”
金吾衛百戶一臉慌亂的勸說。
任平生置若罔聞,一只腳踩在安平伯子的胸口,如山巒般的力量將他死死的壓在地上,便連翻滾也做不到。
安平伯子平躺地面,兩條小腿無力的耷拉著,五官扭曲,雙眸猩紅,身上的衣物都已經被汗水打濕。
即便如此,仍舊忍不住哀嚎,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緩解身上的疼痛。
金吾衛百戶看到這一幕,一陣心驚肉跳,咬了咬牙,大聲道:“李公子,快些向世子求饒啊!”
圍觀的路人聽見這話,瞪向金吾衛百戶,一臉惱怒的道:“這狗東西以前欺負我們你不管,現在世子殿下為我們主持公道,你又跳出來了,伱究竟是為朝廷做事,還是為這些惡霸做事?”
“安平伯子在京師橫行霸道這么多年,上至滿朝的公卿,下至衙門的捕快,一個個全都視而不見。
如今世子殿下愿意出手懲治這樣的惡人,你還要阻止,你是他的狗嗎?”
“你們口口聲聲為百姓,實際上呢?只會助紂為虐!一群走狗,hetui!”
“你們這些官差加上滿朝公卿,便連世子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百姓們義憤填膺。
金吾衛百戶眸中流露出一抹恍惚,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另一邊。
任平生好似不在乎旁人如何評價,繼續做自己的事。
一連廢了安平伯子的兩條胳膊。
“啊——”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疼痛席卷全身。
安平伯子腦子一片空白,發出一聲無比凄厲的哀嚎,條件反射般挺起上半身,表情猙獰。
幾秒后終于暈死過去。
就在此時。
不遠處傳來一聲憤怒的大喝。
“住手!”
任平生轉頭望去,就見一名身穿緋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臉色陰沉似水。
金吾衛百戶見到中年男人,好似看見了救星,眼眸一亮,忙不迭迎了上去:“侍郎大人!”
一個小小的安平伯子,竟然能驚動刑部侍郎這樣的三品大員。
看來有許多大人物躲在暗中看這場好戲嘛。
任平生這么想著,眸光一沉,沒有理會那刑部侍郎,邁步走到安平伯子李一帆的跟前,抬起右腿,作勢要踩。
下一秒就聽見不遠處響起一聲怒喝。
“豎子安敢!”
緊接著又聽金吾衛百戶驚詫道:“安平伯!”
一下子到場兩位大人物。
任平生仍舊置若罔聞,猛地用力,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接踏在安平伯子的腹部。
噗——
已經處于昏死狀態的安平伯子,噴出一口鮮血,睜大雙眼,瞳孔漸漸渙散,只剩下半口氣。
四肢被斷,氣海遭受重創,即便活下來,也是極大概率淪為廢人。
不遠處。
安平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嫡子,也是承載整個家族厚望的武道之才被這般凌虐,兩只眼睛瞪得好似銅鈴,整個臉龐漲成紫紅色,五官猙獰地擠成一團,面目看起來很可怕,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任平生!你找死!”
話音落下。
磅礴的靈氣噴涌而出,化作一陣狂風直沖任平生席卷而去。
他是五品武夫,極度憤怒下的全力一擊,任平生不可能抵擋。
甚至就連他身旁的百姓都會遭殃!
李勇見到這一幕,眼眸一凝,調動全身靈氣,眨眼間就出現在任平生的面前,準備以身為盾,替他抗下這一擊。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圍觀的百姓壓根沒時間反應,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與此同時。
五品武夫磅礴的靈氣在半空中凝成一柄長槍,帶著不可阻擋之勢,徑直刺向任平生的胸口!
這樣的一擊。
就算李勇擋在身前做肉盾,任平生也必定身受重傷!
任平生見到這一幕,卻是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道尊留下的符箓,握在手里,伸手推開擋在身前的李勇,壓低聲音:“他還沒膽子對本世子下殺手。”
李勇微微一愣,正要說話。
一聲巨響打斷了他。
轟!
那柄由磅礴靈氣凝結而成的長槍,仿佛撞到了一面無形的墻,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與此同時。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散!”
下一秒。
如同狂風驟雨帶著極度憤怒與瘋狂的一擊,如同泡沫般消散在空氣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長槍撞墻和出口成章,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生。
怒火中燒的安平伯沒注意到這一幕,只以為是身旁的刑部侍郎在阻擋自己。
他心中更加惱火,怒目圓睜,瞪向身側身穿緋袍的中年男人,咬牙切齒道:“袁國經!你要與本伯為敵嘛!”
刑部左侍郎袁國經面無表情,不冷不淡道:“朝廷自有律法在,有人當眾動用私刑,本官坐視不理,如何向圣上交代?”
話音落下。
安平伯怒火在胸中翻騰,正欲開口,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瞪向一旁的任平生,咬牙切齒道:“袁侍郎既然這般說,就該一視同仁,我家帆兒縱然有千般過錯,也該由刑部緝拿論罪。
刑部沒有拿人,我家帆兒便不算有錯,這個任平生將我家帆兒打成這樣,便是當街行兇!依照我大周律,當街行兇,致人重傷者,該當何罪?!”
袁國經張了張嘴,就要回答,還沒開口就聽四周的百姓義憤填膺的道:“是他自己說比武切磋,生死有命,不翻后賬,怎么到你嘴里就變成另一種說法?”
“就是,虧你們還是達官貴人,一點兒道理都不講,就會賴賬,連地痞混混都不如!”
“我們從剛才看到現在,世子殿下沒有錯!”
興許是被任平生剛才的舉動點燃了激情。
此刻。
成千上萬圍觀的百姓,面對高高在上的安平伯和刑部侍郎,竟沒有絲毫畏懼,紛紛站出來:
“世子沒錯!”
“世子沒錯!”
“世子沒錯!”
轟轟轟!
聲音整齊劃一,如同戰鼓擂動,震耳欲聾,令人發聵!
這樣一股力量,便是刑部侍郎也不能熟視無睹。
他修的是儒道,體內溫養出的浩然正氣來自圣廟中的氣運之力。
若是與百姓針鋒相對,氣運之力可能會有一定程度的削弱。
雖說只要刑部侍郎的官位還在,不會有太大影響,但畢竟會有影響。
出于這一層顧慮,他把原先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保持沉默。
安平伯見他沉默,頃刻間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不再強求,看向他身后的刑部差役,命令道:“你們幾個去將行兇傷人的任平生羈押起來!”
幾名刑部差役聽見這話,面露猶豫,看向自家侍郎,見侍郎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一個個犯了難。
這個時候。
圍觀的人群中忽然站出一名讀書人。
他手里拿著一本《大周律》,看向那幾名刑部差役,義正言辭道:“依照我大周律法,十大罪外有八議……
議親,議故,議賢,議能,議功,議貴,議勤,議賓!
以上八類人,莫說刑部,便是三法司會審也不能定罪,必須交由陛下親自裁決,陛下認為有罪,才算有罪!
鎮北王世子乃是朝廷冊封的藩王世子,等同二品武官,屬于八議中的議貴。
你一個小小的伯爵,有什么資格指使刑部羈押世子?你莫非想要謀權篡位,取圣上而代之?”
不得不說,讀書人的嘴皮子就是厲害,短短幾句話,竟然給安平伯扣上了謀反的罪名。
聽見這話,安平伯心中怒火翻涌,臉憋成紫紅色,額頭上的青筋看得清清楚楚,從牙縫里擠出五個字:“你算什么東西!”
那名讀書人沒有絲毫畏懼,微微昂首,義正言辭:“大周讀書人!”
“說的好!”
“路見不平,挺身而出,仗義執言,不愧是我大周讀書人!”
“我大周的讀書人若是各個都這般有骨氣,又怎會讓那妖族在邊關肆虐多年!”
百姓中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緊跟著,又有幾名讀書人站了出來,與安平伯針鋒相對。
“你雖是伯爵,但只相當于四品武官,距離議貴的二品還差得遠,你要敢對鎮北王世子動手,不僅是出手傷人,還是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身為大周勛貴,不愛護百姓,反而縱容兒子四處為虐,實乃不折不扣的禍害,我若是你,見到自家兒子這副德性,早就到圣上跟前負荊請罪去了。
你竟還有臉在這里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這些讀書人都是專業噴子,噴起人來,引經據典,一套接著一套,一連噴個一炷香都不帶重復。
此時此刻,即便是朝堂削藩派的中堅力量,面對這樣的逆風局,刑部侍郎袁國經也不由打起了退堂鼓,默默的后退兩步。
心中暗暗慶幸,剛才還好沒沖動,不然清名毀于一旦。
慶幸的同時又不免后悔,當初就不該來這,搞得自己騎虎難下。
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過這倒也不能怪他。
畢竟,誰又能想到,鎮北王世子來京師不過短短的兩個多月,竟然能在百姓中有這樣的呼聲呢?
另一邊。
安平伯一張臉已經漲成豬頭,偏偏又拿這些讀書人沒有辦法。
畢竟,從衣著上可以看出,他們都是國子監的學生,有圣院祭酒的庇護。
自己雖是伯爵,但說到底只是躺在祖宗的功勞簿上吃老本,在程祭酒的面前,啥也不是。
哪怕事后報復,只要被程祭酒發現,一定沒有好下場,得不償失。
只能吞下這口窩囊氣。
“該死!該死!該死!”
安平伯在心中瘋狂嘶吼,發泄情緒,下一秒又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任平生,咬牙切齒道:“本伯要去告御狀!任平生,你且等著!”
話音剛落,便有國子監的學生嘲諷:“這么大的年紀,不占理被人教訓,還要回去找父母哭鼻子,真是丟人。”
“果真是厚顏無恥之徒!”
“.”
聽著耳畔傳來的各種各樣的譏諷。
安平伯幾乎要把牙齒咬碎,即便如此,仍舊忍著沒有動手。
因為他心里清楚。
那名國子監學生說得沒錯。
朝廷律法規定,二品以上的官員和勛貴,只要沒有犯下十大罪,三法司都沒有論罪的權力,必須交由陛下論罪。
任平生是朝廷冊封的世子,實打實的二品,屬于八議的范圍。
自己要是對他動手,便是僭越,一定會被陛下問罪,得不償失。
“呼——”
安平伯吐出一口濁氣,盡全力壓制心中翻滾的怒火,邁步上前,要把還剩半口氣的兒子從任平生的腳下撈回來。
就在此時。
任平生忽然抬腳,踹向李一帆的背部,將他一腳踹到了安平伯的腳下。
“噗!”
李一帆又是一口鮮血猛地噴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鮮血染紅,四肢更是呈現九十度的彎折,看著已經沒了人樣,慘不忍睹。
但是。
圍觀的百姓見到這一幕,并不覺得殘忍,反而覺得十分解氣。
李一帆在京師內城橫行霸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隔三岔五,便會看到這家伙醉酒以后,當眾鬧事,欺辱路人。
百姓敢怒不敢言。
如今有人出手懲治,他們又怎會覺得殘忍。
要是他們有世子這樣的地位和實力,恨不得把這狗東西的腦袋踩爛!
圍觀的百姓心情愉悅,一陣爽快。
安平伯看著平日里極為寵愛的兒子,像垃圾一樣被人踢到自己的腳下,則是目眥欲裂,低聲嘶吼:“任平生!你欺人太甚!”
任平生置若罔聞,好似壓根沒有將他放在眼里,轉頭看向李勇,一字一頓道:“看見沒有,以后對待這種狗東西,就該如此。
越是縱容,他便越是猖狂,時間久了,便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實際上,臭蟲永遠是臭蟲,翻不了天!”
聽見這話,李勇熱血上涌,澎湃的情緒在心中翻涌,看了一眼安平伯和他腳下血肉模糊的安平伯子李一帆,正色道:“卑職受教!”
安平伯脖子漲得通紅,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雙手緊緊握拳,幾乎就要克制不住內心的憤怒。
三秒后,心中的惱怒如火山迸發一般噴涌而出,體內的磅礴的靈氣再次翻滾起來。
一旁。
刑部侍郎袁國經見狀,心中一驚,忙不迭地動用浩然正氣,沉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圣人之言的力量,碧波蕩漾涌向四周,頃刻間發揮作用。
安平伯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大半。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任平生,冷哼一聲,彎腰抱起還剩下半口氣的李一帆,邁步離開了這里。
圍觀的百姓見到這一幕,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對仗義出手的世子殿下,絲毫不吝嗇贊美之詞。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
很多人已經忘記,任平生之所以懲治安平伯子李一帆,不是因為他橫行霸道,而是因為他在春風堂前惹是生非。
但是,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誰又在乎起因呢?
歡呼聲還在繼續。
任平生卻是陷入沉思。
剛才,他看的十分清楚。
安平伯凝聚全身所有靈氣,在極度憤怒下發出的全力一擊,并不是被刑部侍郎的出口成章擊散,而是被一面好似無形的空氣墻阻擋。
有人在暗中保護自己!
是爹派來的護衛,還是皇帝安插的眼線,亦或者是別的什么人?
他更傾向于,爹還在暗中派了護衛。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切實際。
北境四品境界的高手其實并不多,每一個都在軍中擔任要職。
以爹的性格,就算再如何疼愛自己,也不可能把撐起北境防線的中堅力量調到京師。
如果派來的是五品,應該達不到剛才風輕云淡,阻擋五品武夫全力一擊的水平。
剛才出手的究竟是誰,沒有頭緒,干脆不再去想。
任平生拋卻雜念,看向李勇,正色道:“春風堂正常經營,如果再有人惹是生非,如何做,你應該清楚。”
李勇表情堅定,回道:“卑職清楚!”
任平生微微頷首,不再多說。
在一眾百姓仰慕的眼神中,翻身上馬,離開了春風堂。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理睬安平伯和刑部侍郎。
金吾衛們和刑部差役站在原地,目送任平生騎著駿馬離開,臉色有點兒復雜。
什么叫做頂尖紈绔啊!
當著刑部侍郎、安平伯和無數百姓的面,把安平伯唯一的嫡子揍個半死,最后還好似什么都沒發生,揚長而去。
整個京師能做到這一步的,能有幾人?
怕是寧王殿下也不過如此。
刑部侍郎袁國經想的卻和這些差役不同。
他心里更清楚,任平生有恃無恐,不是因為他是鎮北王世子,等同二品武官,而是因為他是北境的質子。
只要圣上沒有下定決心削藩,無論他如何折騰,也不會拿他怎樣。
一旦圣上下定決心削藩,就算他再規矩,哪怕成天吟詩作詞歌頌圣上和滿朝文武,一樣會受到打壓。
不過
就算明白這個道理。
做質子的絕大多數也是謹小慎微,不敢太過放肆,誰想鎮北王世子竟然如此張狂,將安平伯子打了個半死。
想到這。
袁國經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微微一怔。
如果他沒記錯。
鎮北王世子是出了名的武道廢柴,刻苦修煉十余年,至今未曾突破九品。
而安平伯子雖然性格張狂,平日里沉溺于聲色犬馬,但在武道一途上確實有些天賦。
即便沒有刻苦修煉,也已經突破七品,并且在七品中也算中規中矩。
沒有外人出手相助。
鎮北王世子怎么可能打得過安平伯子?
想到這,他看向金吾衛百戶,開口問道:“剛才鎮北王世子與安平伯子爭斗,可有外人插手?”
金吾衛百戶搖了搖頭,回道:“回大人,沒有。”
“這怎么可能。”
袁國經瞳孔一縮,嘴巴微張,有點兒不敢相信。
金吾衛百戶見到這一幕,心道:袁侍郎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兒太遲鈍了。
沉默幾秒后,他開口道:“剛才鎮北王世子與安平伯子對壘,卑職一直站在旁邊,鎮北王世子體內的靈氣,已經達到七品的水平,甚至在七品中都稱得上佼佼者,但是”
說到這,戛然而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袁國經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皺起,問道:“但是什么?”
金吾衛百戶道:“但是卑職從諸多細節中推測,鎮北王世子至今仍是八品。”
七品武夫,已經可以做到靈氣外放。
但是,鎮北王世子在戰斗的過程中,沒有外泄出一點兒靈氣。
僅從這一點,基本就可以定論,他未突破到七品。
欲言又止是因為,這個推論太過驚世駭俗。
超凡以下,越級戰斗并且打贏了的情況,并不罕見。
但一般來說,都是借助各種道具以及手段,最終慘勝。
像鎮北王世子這樣以八品之軀碾壓七品,只一拳就將對方轟的倒地不起。
別說見,就是聽都沒聽過。
毫不夸張的說,聞所未聞!
“八品?!”
袁國經更加震驚,語氣略顯急促:“你可確定?”
金吾衛百戶猶豫了一下,回道:“八九不離十。”
“.”
袁國經聞言,陷入長久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
他眸光閃爍,看向身后的刑部差役,吩咐道:“本官有事要辦,你們自行回衙門。”
刑部差役沒有猶豫,行禮道:“是,大人!”
袁國經微微頷首,翻身上馬,朝某個方向趕去。
任府。
任平生走進庭院,并不顧慮剛才發生的事。
如果皇帝打算對付爹,這件事壓根不算事,不會對自己產生什么影響。
同樣的道理。
如果皇帝不打算對付爹,這件事就更不算事,他本就占理,一個無權無勢無實力的伯爵壓根掀不起什么風浪。
無非可能在朝堂上引起一些爭議,引得一些削藩派官吏的怒斥。
但.誰在乎他們?
任平生這么想著,盤腿打坐,打算進行晌午《長生功》的修煉。
剛閉上眼睛,忽地嗅到一股血腥味。
睜開眼睛,低頭看去,發現不知何時,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不出意外都是那個紈绔的。
“晦氣。”
任平生暗罵了一句,打算進屋換身衣服。
剛邁出兩步,就聽見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江初月軟糯悅耳的聲音響起,帶著焦急。
“世子,師姐突然病了,您快些去看看師姐吧。”
任平生聽見這話,本以為江初月又在沒事找事戲耍自己。
轉頭望去,發現她眉目間確實有一抹慌亂不似偽裝,這才意識到常安可能真的病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
任平生心中一沉,顧不上換衣服,就往隔壁院子走,問道:“怎么回事?”
江初月略顯慌亂:“我也不知道……半個時辰前,師姐還好好的,一個人坐在窗前,看著藍天白云發呆,我就出去拿了一串糖葫蘆吃,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師姐趴在桌子上。
一開始我還以為師姐累了,叫了幾聲,師姐沒理我,才發現師姐病了。”
聽見這話,任平生一顆心更沉,追問:“身子有什么異常?”
江初月道:“就是看著虛弱,額頭有點兒發燙,看著迷迷糊糊的,好像意識不清楚似的。”
聽著像是發燒。
但發燒也沒這樣突然發病的啊。
難道是蠱毒發作?
任平生一陣胡思亂想,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去叫郎中。
從懷里取出入宮金牌,遞給江初月,臉色凝重:“叫人拿著令牌進宮,去請御醫。”
“好!”
江初月伸手接過令牌,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院子,找侍衛去了。
任平生獨自一人進了屋子,第一眼就看見,床榻上躺著穿戴整齊的常安。
快步走到床榻邊坐下,垂眸望去。
常安一如既往蒙著面紗,衣服緊貼著婀娜纖細的身子,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原先白皙泛光的皮膚此刻顯得沒有一點紅潤。
長長的睫毛投下陰影,微微的顫動,烏黑色長發松散開來,額頭前的發絲被汗水浸濕,凌亂的貼在臉頰上。
因為生病而嬌弱的模樣,看著令人心疼。
“夫人.”任平生坐在床榻邊,微微俯身,輕喚了一聲。
病榻上的常安,似乎聽到了任平生的呼喚,好看的秀眉微微蹩起,隨即又漸漸舒緩開來。
任平生用手背輕輕放在她被汗水浸濕白皙光潔的額頭上。
有點兒燙手!
任平生心中一驚:“好燙!”
此時。
常安似乎感受到有人觸碰自己,柳眉又一次蹙起,長長的睫毛不斷地顫動,好似竭力想要睜開雙眼,青絲因為汗水顯得更加凌亂。
“夫人,是我。”任平生放緩語調,柔聲輕喚。
聽見熟悉的聲音。
常安蹙起的眉頭又一次舒緩開來,睫毛也不在顫動,安靜的躺在床榻上,只是白皙光潔的額頭仍舊有冷汗不斷沁出。
呼出陣陣熱氣,顯得情況不容樂觀。
任平生看著這一幕,心中越發的擔憂,思索幾秒,柔聲道:“夫人好好休息,我出去打盆水,為夫人降溫”
說完,站起身,打算去喚丫鬟。
這個時候。
身旁傳來一聲嚶嚀。
緊接著便是朦朦朧朧的輕喚。
似乎是.
別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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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我不是趙高的從迎娶毀容公主開始修行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