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幸存下來的兩大天榜宗師，終于從新月兒帶來的驚駭中回過神來。
“姜老弟，你知道那妖女底細？”
體內幽冥真氣被姜無恙驅除后，謝正飛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略作調息后，抬頭問道。
聞得此問，濤如松也將目光轉移過來，看著姜無恙。
他們對新月兒幾乎一無所知。
雖然知道是幽冥宗的圣女，近些年出現的天榜宗師，去年接任幽冥宗宗主，卻僅此而已。
今日一戰，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十招不到，三大天榜宗師一死一傷一殘，如此武功，聞所未聞！
這樣的戰績，宗門典籍千多年的記載中都沒有！
就是傳說中的葉無敵，或面前這位‘大日天王’，也做不到！
是的，以前的姜無恙也做不到。
九陰九陽融合以前，他雖然號稱能以一己之力鎮壓天下武林，但也只是號稱而已。
武功當然是天下第一，還是數百年來，唯一一個能正面擊殺天榜宗師的人。
甚至曾經以一敵三，將姬氏皇朝三大天榜宗師悉數擊斃。
一年前，在四大宗師的圍攻下，反擊殺死姬氏天榜宗師，斷了沙保亮一條手臂，驚退魏天涯和唐一斬。
如此戰績，的確彪榜，名副其實的千年第一人。
但這些戰績，都是經過了一番激烈鏖戰才誕生。
擊殺姬氏三大天榜宗師，用了一千多招。
去年那一戰，更是激戰了一夜。
理論上，姜無恙能做到以一己之力消滅一個超級宗門，但那必然要花極大的精力，甚至不能確保百分之百成功。
今日的新月兒卻不同。
十招不到，差點將他們悉數擊殺。
如果姜無恙沒有及時現身，就不是差點，而是已經！
已經被新月兒殺了。
這樣的實力，一個人滅凌霄劍門這樣的超級宗門，不費吹灰之力。
如果說姜無恙是武林神話，新月兒就是神話中的神話！
因為，姜無恙就是和地榜宗師交手，也做不到一擊必殺，怎么也要用二招，甚至三招。
如果是十分接近天榜宗師戰力的地榜第一人屠血海，說不定還需要用十招。
而新月兒，單對單的情況下，擊殺天榜宗師只需一招！
二者差距何其之大？
不知道姜無恙早已不同于往日的謝正飛和濤如松，在心中迅速計算，得出這個結論。
姜無恙知道二人心里在想什么。
他當然不會解釋。
更不會挺身而出，說‘不用擔心，有我在，新月兒翻不出什么浪花’這種話。
畏懼新月兒就對了。
不畏懼，怎么體現出自己的重要性？
不畏懼，怎么會放下武林圣地的驕傲，徹底歸附自己？
“我也不是很清楚！”
面的兩人疑惑的目光，姜無恙搖頭，鄭重的說道：
“不過，這妖女確實非同一般，我們若不精誠合作，怕是很快就會被一一擊破！”
“二位安心養傷，稍后，姜某和諸位一起，會一會這個妖女！”
濤如松和謝正飛互相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濤如松忍著斷腿處傳來的劇痛，問道：
“姜兄，可有把握？”
雖然姜無恙從未敗過，更有武林千年第一人之稱，威望隆重的無以復加。
但思及新月兒的厲害，兩人還是對他沒有信心。
姜無恙固然強大，依然在他們理解范圍以內，新月兒卻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就好像在未至先天的人眼中，天榜宗師是不可思議、無法想象的人物般。
在他們眼中，新月兒也是如此！
和他們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雙方之間，存在著不可跨越的鴻溝。
亦如尋常江湖客心目中的他們！
“有沒有信心不重要！”
面對兩人的質疑，姜無恙雙手負后，昂首挺胸，大義凜然的說道：
“重要的是，新月兒這妖女狼子野心，一心獨霸江湖，我等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等四大宗門，多年來同氣連枝，親如一家，今日，真水兄死于妖女之手，濤兄也損失了一條腿，姜某心中著實悲痛！”
看了眼濤如松的斷腿，姜無恙連連搖頭，神色傷感，繼續說道：
“無論如何，姜某都要會一會妖女，為真水兄和濤兄，以及死去的眾弟子，討個公道！”
“……”
聽了姜無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后，濤如松和謝正飛睜大眼睛看著他。
從盟友的角度講，這些話沒毛病。
只是，為什么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但這些話，確實讓二人放心不少。
有姜無恙頂在前面，不用自己面對新月兒，總歸是件好事。
畢竟，他們是真的沒信心和新月兒對上了。
三個人巔峰狀態聯手，都不是人家十招之敵，現在死了一個，瘸了一個，最后一個也有傷在身，還打什么？
這種時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姜無恙身上。
……
凌霄劍門、天一宗和瀚海門的人撤回山頂沒多久，幽冥宗、天刀門、黃沙門和姬氏的高手，便跟著上山。
不過，四大宗門并沒有立刻攻打。
而是一邊分出人手把守‘劍門峽’，抵擋正在上山的旭日宗人馬，一邊在凌霄劍門山門‘劍氣沖霄’閣外駐扎了下來。
‘劍氣沖霄’閣，是凌霄劍門的門戶，地勢比‘劍門峽’還要險要，平時用來招待來訪之客，戰時便成了一道堅固的堡壘。
幽冥宗等四大宗門沒有進攻，凌霄劍門等三大宗門也沒有貿然出擊。
雙方大戰了一夜加半個白天，都需要修整。
第二天．
凌晨。
姜無恙和謝正飛、濤如松，以及一名天一宗長老，站在‘劍氣沖霄’閣樓上，居高臨下看過去。
數萬至少是一流境界的高手，在下方安營扎寨，將狹窄的山道堵得密不透風。
“姜兄，穩妥起見，我建議，以防守為主，不宜貿然出擊，你看呢？”
觀察了一會，謝正飛對姜無恙說道。
“好！”
嘴角掛著一抹微笑，姜無恙沒有反對，點頭同意道。
如此，凌霄劍門和瀚海門、天一宗高手配合，在‘劍氣沖霄’閣樓上布防，擺出一副死守模樣。
閣樓下方的四大宗門聯軍，顯然注意到了。
“新宗主昨日斬殺真水道人，看來把姜無恙、謝正飛等輩嚇到了！”
姬氏長老面帶笑容，對新月兒說道：
“新宗主以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見姬氏長老一副以新月兒為主的口氣，一旁的唐一斬和沙保亮，臉色難看了起來。
但他們什么也沒說。
有的事，心里有想法可以，卻萬萬不能說出口。
瞥了唐一斬和沙保亮一眼，新月兒呵呵笑了起來。
“這還有什么好討論的？”
笑畢，新月兒好整以暇的說道：
“我們又不是來游山玩水，當然是立刻進攻，爭取一舉攻上凌霄劍門，擊殺姜無恙、謝正飛等魔頭了！”
“昨日，是我幽冥宗弟子打頭陣，已經實現了戰前承諾，現在，就請諸位調兵遣將，試試‘劍氣沖霄’閣的水平吧！”
“新宗主所言正是！”
新月兒話音一落，姬氏長老立刻接道：
“既如此，就由我三家各出一千高手，去試試凌霄劍門的‘劍氣沖霄’閣成色，唐門主，沙門主，你們二位意下如何？”
看了姬氏長老一眼，又看了看新月兒，唐一斬和沙保亮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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