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年不來見他,但司聞卻不期而至。
看到他出現在病房的時候,烏朝宗是很驚訝的。
因為他跟司聞并不怎么熟悉,只知道他是一直跟在宋歡身后的那個男人,跟傅辰年算得上是情敵。
“你來做什么?”他勉強想要坐起來,身下沒有力氣,只能靠一旁的護工支撐著他。
“變成這個樣子,你恨傅辰年嗎?”司聞開門見山地問他。
“我不恨。”
“烏雪兒現在應該也在旁邊的病房吧,你們上面兩個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他,難道一點都不恨他?”
烏朝宗頓了一下,隨即低下頭,小聲地說道:“這只是個意外,怪不得他,是那個瘋女人要撞我們......”
“但那個瘋女人也是因為他的緣故才發瘋的,難道不是嗎?就算他并沒有想要傷害你們,但他也是把你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不能這么說。”烏朝宗搖頭,突然就苦笑了一聲,“要是這么往前追溯的話,最應該怪的就是我自己,我不應該認識辰年,也不應該接受他的幫助,否則我跟妹妹都不會認識他,也就不會發生后面的事情。”
烏朝宗是一個很講究邏輯的人,“任何事情都不能這樣追訴原因,如果要刨根問底的話,能怪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辰年并沒有想過要害我們,這就已經足夠了。”
“你聽上去倒是很理性。”
司聞臉上沒什么表情,“難為你跟你妹妹下半輩子都只能夠靠你輪椅生活,竟然還能做到一點都不怨恨。”
或許是因為這些年烏朝宗一直待在山上與世隔絕,除了搞技術之外,什么都不做。
對他而言,這件事情并沒有那么難接受。
雖然失去雙腿這個打擊對他有些大,但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那個撞我們的女人現在怎么樣了?”烏朝宗問他。
“你只想問這個?”
“畢竟是她害得我跟我妹妹這么慘的,當然要知道她現在的下場。”
“你放心,她比你們好不了多少。”
那場巨大的撞擊中,傅辰年都差點沒了命,陳琦月當然不會好。
“她現在受傷嚴重到昏迷不醒,已經半死不活地躺在重癥室,只要沒有人救她,她估計就會在痛苦中死去。”
“是嗎?那樣最好。”
烏朝宗似乎松了一口氣。
“就這樣?你難道沒有一點對傅辰年的怨恨?我知道你的理性可能讓你并不想責怪他,但從感情上來說,你難道真的就沒有半點怨恨?”
司聞循循善誘,仿佛就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烏朝宗卻皺眉道:“我只后悔沒有關照好自己的妹妹......”
司聞挑了一下眉頭,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廢物,“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你的殘疾生活吧。”
說完便直接離開了病房。
他走了之后,烏朝宗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另外一邊,病房的烏雪兒聽到有人來看烏朝宗,還以為是傅辰年,吵著鬧著讓護工用輪椅將她推了過來。
她傷得比烏朝宗還要嚴重一些,生活不能自理,來之前還特意讓護工好好清理了一番,生怕傅辰年已經走了,又怕他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一面。
“哥哥,是傅總過來了嗎?”
她滿心歡喜地想要來見一眼傅辰年,卻看到病房里面就只有烏朝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