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年現在還生死未卜,兩個人就這么坐在走廊上相對無言。
郁景山驚奇地發現,這竟然是他第一次跟宋歡單獨相處的時候,對她沒有半點其他的心思,有的就只有對傅辰年的擔憂。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看到宋歡一直坐在那里,連姿勢跟動作都沒有換過,等到天邊泛白的時候,外面的車水馬龍也逐漸的熱鬧起來。
醫院里面上班的人陸續到位,多了一些人氣,而他看宋歡依然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整個人都僵持著,沒有動作。
等到九點一刻的時候,陸明疏才從手術室里面走了出來。
他摘下眼罩滿眼的疲憊,看了兩個人一眼,“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宋歡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都有些發抖,“那就好。”
她說完這一句,便又往后跌了回去。
郁景山連忙扶了她一把,宋歡又坐正了身子,郁景山悻悻收回了手,看向陸明疏,“他醒了嗎?我們可以進去看他嗎?”
“現在還不可以。”陸明疏依舊沒有松一口氣,滿眼的沉重,“只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接下來的24小時,要是能醒過來,這說明脫離了危險,但要是醒不過來的話......”
郁景山剛放松下來的心情一下子又懸了起來,死死地盯著他,“這是什么意思?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
“是成功,但他實在是傷的太嚴重了。”
陸明疏用力地摘下口罩,“他甚至比內臟破裂的烏雪兒跟烏朝宗都還要傷得更嚴重一些......”
“他們兩個怎么樣了?”宋歡又問了一句。
“也是沒有生命危險,但下半輩子估計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宋歡一下子就沉默了,郁景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們兩個不是在后面嗎?怎么傷的那么嚴重......”
“雖然是在車后座,但是沒有系安全帶,撞上去的那一刻那一張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所以就......”
“傷的很嚴重嗎?”
“傷的不輕。”
陸明疏打斷了他,“現在重要的是辰年,他還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現在在重癥監護室,24小時之后,如果他醒過來,基本上就逃離了危險!”
他又重復了一遍,視線卻是落在宋歡身上的。
宋歡問他,“我可以去看他嗎?”
“你看他有什么用,你是醫生嗎?你能救他嗎?”
他對宋歡依舊有些怨懟,畢竟是他最好的兄弟。
陸明疏看著她的眼睛,“他已經為你死過一次了,現在又為你死了一次!前后兩次,他為了你能夠不要命,你還是這么一副他欠你的樣子,你覺得合適嗎?”
陸明疏很少有這么激進的時候,他是一個溫和的人,甚至宋歡跟傅辰年鬧得最嚴重的時候,他也只是勸和。
不過看到傅辰年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的樣子,他突然就覺得他們兩個分開了也好,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好處可言。
“別這么說,她也不想這個樣子的......”郁景山忍不住反駁了他。
“是啊,她肯定會說,反正是辰年擋在她面前的。”
陸明疏冷笑了一聲,“的確是辰年自愿的,沒有人逼他,你也沒必要假惺惺的去看他!這是你想要的答案嗎?”
宋歡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她并不是理虧,也不是覺得陸明疏說的對,只是她現在很累,也只想知道傅辰年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聽到他的譏諷,她沒有什么力氣去反駁,“你要是覺得我待在這里不對的話,那我就回去等好了......”
說著,便要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