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只回了他一個字。
房間里空空蕩蕩,很久都沒有人說話。
女人閉著眼睛,半褪的衣衫讓她顯得越發朦朧魅惑。
傅辰年給她穿上衣服,默不作聲,宋歡也默不作聲。
良久問他,“我能走了嗎?”
“嗯。”傅辰年點頭。
他一言不發替她穿好衣服,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我送你。”
車子很快發動,馬上到了宋歡公寓樓下。
宋歡剛要解開安全帶下車,司聞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傅辰年看了一眼,就看到來電顯示上跳躍的兩個字,覺得有些礙眼,皺了一下眉頭。
宋歡也不想在他面前接司聞的電話,直接推開門下車,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傅辰年沒有忘記,之前在療養院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想讓司聞知道她是在跟他待在一起。
他在他們那里,就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丑。
他扯著嘴角,眼底卻沒有多少笑意。
這都是他罪有應得的。
傅氏大樓。
傅辰年一連工作了三天,幾乎是連軸轉,都沒有怎么休息。
周遲看在眼里面,都有些著急,勸了他幾次他都沒聽,也就不敢再多說些什么。
直到這一天,胡婉芝在外面要見他,周遲進來通報,“夫人說如果您不見她的話,她就一直不走,直到您見她為止......”
傅辰年正在簽合同的手頓了一下,沒有看他。
過了一會才說道:“讓她繼續待在那里。”
“好的。”周遲有些驚訝。
不管怎么說,胡婉芝也是從小把他養育到大的。在傅辰年那里胡婉芝似乎一直都有特權,甚至比陳琦月還要看重一些。
說來說去,陳琦月其實也是因為胡婉芝的緣故,才能夠在傅辰年這里有一席之地。
現在陳琦月被傅辰年給監禁了起來,胡婉芝一連好幾天都見不到他,沒辦法只能夠匆匆忙忙過來。
她看到周遲出來,立刻站起身迎了過去,“辰年怎么說,他愿意見我了嗎?”
周遲搖了搖頭,“傅總今天真的很忙,一個接著一個的會議,要不您下次再過來?”
胡婉芝一聽就知道是搪塞她的托詞,她的眼神有些暗淡,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幾歲。
“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就算再忙我都在這里等他,沒關系的,反正我現在也有時間......”
她對他苦笑了一聲,那慈眉善目的樣子,讓周遲也有些于心不忍。
這個老太太似乎很擅長打心理戰,能夠抓住人的同情心理。
周遲點了一下頭,又去幫她跟傅辰年通報。
胡婉芝坐在那里唉聲嘆氣,原本是打算帶著傅天賜過來的,但想了想也并不是他的孩子,只怕會起反作用,也就作罷。
這幾天如果不是因為帶著傅天賜,她早就過來求傅辰年了。
陳琦月已經好久沒有回到家,孩子也需要母親。她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傅天賜竟然不是傅辰年的孩子。
這段時間對陳琦月的打擊很大,尤其是傅辰年知道陳琦月當初是陷害的宋歡,胡婉芝就隱隱感覺到,她們母女兩個已經沒什么希望了。
但至少要把陳琦月給撈出來,她就不信,她養了傅辰年那么多年,他會這么無情?
事實證明,傅辰年這一次的確無情。
等到天黑,她都沒等到他來見她一眼。
胡婉芝一顆心也在這漫長的等待里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