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那時候才剛醒來，完全沒辦法消化這些事情，甚至都無法接受肚子里面的孩子，“為什么......我會懷孕？”
這個問題有些尷尬。司聞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當然是因為......才會懷孕。
但宋歡并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想知道為什么她懷孕了就連自己都不知道？
她突然猛地想起來什么——
一直以來，都是傅辰年在騙她。
“他知道我懷孕了，但沒有告訴我，就是害怕我打掉孩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成功了。”司聞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什么意思？”宋歡抓著他的衣袖。
“這兩個孩子，你現在沒辦法打掉，對你的身體會有很大的影響。”
宋歡的眼神一顫，“難道我還要再繼續生下孩子嗎？我做不到......”
她的眼睛突然就變得通紅，“你知道書言是什么樣的下場嗎？我絕對不會再重蹈那樣的覆轍......”
“歡歡，你聽我說......”
司聞深呼吸，眼睛有些紅，“書言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也很難過，他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的痛苦并不比你少。”
宋歡靠著他的肩膀，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睜開眼睛之后，那陣巨大的痛苦就席卷了她。
她眼前不斷地浮現出宋書言在她面前沉下去的畫面，就是因為他知道，他的存在只會是傅辰年拿來威脅她的把柄，所以那么慷慨地赴死——
只求傅辰年能夠救救宋歡。
他用自己的命讓傅辰年相信他們一次，到最后，傅辰年也沒有救她。
宋書言在她面前就這么死掉，她怎么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看著淚流滿面的宋歡，司聞心疼不已，拍著她的后背對她說道：“如果書言知道你現在的一切，肯定希望你好好活著......他臨死之前不也說了，他只是希望你能有一個新的生活。”
“他沒有死......他沒有死......”宋歡拒絕承認這個事實，“他只是......”
“他只是去了一個另外更溫暖的世界。”
司聞溫柔地安撫著她，“說不定你肚子里面的兩個小東西，就是他送給你的禮物。”
宋歡的眼神有些震動，可又有些厭惡，“怎么可能？這是那個男人的種，是他害死了我們！是他逼死了書言，他怎么可能會愿意我生下傅辰年的孩子？”
司聞讓她平復自己的呼吸，深呼吸了幾下之后，看著她的眼睛。
他擦掉她臉上的淚痕，“不僅僅是傅辰年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血脈......”
他的眼睛幾乎要揉碎一地的溫柔，“書言體內也流著一半傅辰年的血，可在你眼里，他是傅辰年的孩子嗎？他對你來說也是骯臟的血脈嗎？”
“怎么可能！”
宋歡直接就打斷了他，“在我的心里，書言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可愛也最干凈的孩子！”
他那么的好，卻因為她就這么死在她的眼前。
這一幕成為了宋歡的夢魘。
“對，孩子不只是他一個人的，也是你的......體內也流著你的血。”
司聞不斷地安撫她，“歡歡，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適合再去流產，如果這兩個孩子能夠留下來的話，我們兩個好好一起把他們養大？”
宋歡一下子就愣住了，脊背僵硬，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可是，我......”
她一時之間說不出什么話來。
司聞溫柔地吻她的額頭，視線落在她的唇上，最后面還是沒有落下去。
她對他來說就是一件易碎的寶物，好不容易重新捧在手里，只能越發溫柔地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