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煞一夾馬腹，加快了腳步。
“孤煞大哥。”龍淺慌了。
她回頭看著楚東陵，啞聲問道：“王爺，他是不是毒發，開始聽不見我說話了？”
“你能不能將藥喂給他？我不想他死，王爺，求你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楚東陵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龍淺月眉一皺，眼淚再次滾落。
“什么意思？他是故意不吃我做的藥？”
“他是否知道丘山所說的抗療法？”楚東陵輕聲問道。
“雙方抗療？”龍淺眉頭皺得更緊。
她想起來了，當日丘山和自己說這事的時候，孤煞大哥就在門外。
丘山說被研究的人必須是內力極強的人，例如楚東陵。
孤煞大哥的內力不如楚東陵，但也絕對不差。
他是要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嗎？可這些事情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不可以。”龍淺搖搖頭，“這事丘山沒有把握，我也沒有。”
“王爺，快追上他，先讓他把藥給吃了，我們可以再想其他辦法。”
楚東陵再次加快腳步，但孤煞一人一馬，走得比較輕巧。
龍淺看著不遠處的身影，大喊道：“孤煞大哥，我會另想辦法，你先吃藥好不好？”
“吃了藥也可以用雙方抗療的方法，你相信我！”她暫時還沒有更有效的辦法，說謊真的是迫不得已。
但要是試驗失敗，孤煞大哥成了不死人，她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神經破壞豈有這么容易逆轉？哪怕最后研究出了解藥，孤煞大哥也不可能恢復如初。
“孤煞大哥，求求你！等一下。”
楚東陵見不得小丫頭落淚，抱起她讓她面朝前坐在馬背上。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坐穩了。”
龍淺反應過來，牽著韁繩猛點頭。
“王爺，拜托你了，孤煞大哥不能死。”
楚東陵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一躍而起。
片刻之后，他將孤煞逼進一處小山谷。
孤煞無路可走，從馬背上下來，站在楚東陵面前。
“孤煞大哥。”龍淺翻身下了馬，急忙往前跑。
山腳的路不平，她跑得太快，差點摔倒。
幸好楚東陵出手及時，扶了她一把。
孤煞也想向前相扶，但有楚東陵在，似乎也輪不到他動手。
“孤煞大哥，藥。”龍淺掙開楚東陵的掌，繼續往前走。
“先……吃了。”她跑得著急，有些喘氣，“快！要不然真的來不及。”
“淺淺，我沒事。”孤煞搖搖頭，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但他轉身之際，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氣血翻涌，孤煞咬著牙努力壓制。
“孤煞大哥。”龍淺再次甩開楚東陵，追了上去。
“我知道你想趕緊研究出解藥，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試驗失敗你這輩子就……毀了。”
“聽說，先將藥給吃了，我不想看見你難過。”
孤煞很想將同樣的話還給龍淺，若是真的研究出解藥她就不會再傷心難過了，是不是？
月亮撥開云層探出腦袋，山谷在一瞬間亮堂起來。
孤煞的眼睛卻突然變得猩紅。
他張開雙臂，昂視夜空，神情十分痛苦。
“啊……”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