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漓夜盯著楚傾歌。
明明是氣得渾身都在難受的，但是不知為何，這死女人關心的眼神，卻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死女人……
腦海里，為什么會出現這三個字？
如此，讓人熟悉……
“我只是想給你把脈，如果你同意的話，就眨眨眼。”
傾歌又在他的身旁坐下，盯著他浸泡在泉水中的雙手。
“你的手背上，有兩排又深又狠的牙齒印，是不是？”
見他眸色一動，她忍不住勾起唇，笑道：“我咬的呀，可惜你已經忘了。”
漓夜眸色沉了下去，更加不高興。
若真是她咬的，咬得如此重，算什么？分明是要殺人！
“你別想歪。”傾歌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
她又盤腿坐好，大有一副要跟他詳談的架勢。
“雖然是我咬的，但我可沒有那么狠，我又不是餓狼投胎。”
他不說話，只是冷眼看著她，依舊是一臉防備。
光是他倆現在這副模樣，自己身上衣衫不整的，半個身體還露在泉水外頭，他就極其不愿意有人留在自己身邊。
更別說，是個女人。
可這死女人，分明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她還在說話：“牙齒印是我留下來的，但會變得如此恐怖，那是你自己下毒，故意要烙印下來的。”
“荒唐！”他一說話，真氣又開始亂闖。
逼得他不得不閉上眼，努力運功抵御。
傾歌盯著他俊逸的臉龐，這張臉，怎么看都好看。
三百六十度，不，是任何角度，都沒有半點死角。
從未見過如此蠱惑人心的男人，這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紀，當了銀屏巨星，其他男明星哪里還有站的份？
怎么就長得這么好看呢？真有點忍不住，想要撲過去，將他一口吞了。
仿佛感覺到她炙熱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漓夜倏地睜開眼眸，瞪著她：“滾！”
“你別說話了，才剛吐了血。”傾歌柔聲提醒道。
但他根本不領情。
若她真如此有良心，此時就該滾出去了，何必留下來惹他生氣？
“再不滾，我會讓你后悔！”
他的運功，只剩下后半段，只要撐過去，今夜的浩劫就能結束。
可這死女人，非要在此打攪！
好幾次，他都快要扛不住寒氣的侵蝕，幾乎要走火入魔。
“好了，我不打攪你，你繼續吧，我走便是。”
傾歌看得出來，他的運功已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自己的打攪，確實會害了他。
只是，真的舍不得離開。
半個月不見，一見面就將她打傷，如今人安安靜靜在她面前，能讓她說說話，機會真的難得。
但她終究還是站了起來，轉身往石林玉泉出入口走去。
再舍不得，也不能在他運功療傷的緊要關頭，氣傷了他。
她走到石林口，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回頭。
風漓夜不知道自己在犯什么傻，她離開的時候，一不小心盯著她的背影，竟看得有些失了魂。
這背影，何其熟悉？
可沒想到，她忽然停了下來，還要回頭看自己。
就像是犯了錯被人當場抓包一樣，他一陣心虛，忙錯開目光。
卻因為心思亂動，一不小心，一股真氣上涌。
當即，張嘴就是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