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春色滿汴梁 > 第四十四章 雖遲但到的賜婚
  眾妃嬪起身恭喜皇帝得美人兒。

  賢妃面上笑著,內心卻在默默地盤算。

  柳貴妃袖中的手已經捏緊,面上還不得不帶著笑,“如今有了妹妹在,臣妾也不孤單了,孩子多了姨母一起,一定也會更高興的。”

  皇帝聽到這話,瞥了眼柳貴妃,“坐吧,有著身孕就不要多禮了。”

  “謝皇上掛懷。”

  說完,皇帝卻沒有再看她。

  “來人,給菀嬪賜坐。”皇帝轉頭大手一揮,宮人急忙給新添的貴人忙活,孫嬤嬤從沈嶠的身后去了柳菀身邊。

  柳貴妃眼神一暗。

  宮里的老人孫嬤嬤竟然也被拉攏過去了嗎?

  看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了,柳貴妃伸出手摸向肚子,暗暗地下了一個決定。

  歌舞結束,魚貫而入的宮人開始上菜了。

  皇帝也是照常地隨便說幾句開場白,夸了幾句朝臣,后妃,最后拿起酒杯朝向汴梁王,“皇叔。”

  汴梁王看過去。

  “一載復一載,汴梁能有如今的盛世都是皇叔的功勞,朕替臣民在此謝過皇叔。”皇帝慷慨激昂,眾朝臣也跟著端起酒杯。

  “這是本王應該做的。”汴梁王應承下皇帝的話,反而將了皇帝一把。

  想給他套高帽引起民憤?就憑他這個無能皇帝也配?!

  皇帝大笑兩聲掩飾尷尬,“這杯酒朕干了,愿汴梁盛世永昌。”

  “愿汴梁盛世永昌。”

  “愿汴梁盛世永昌。”

  “愿汴梁盛世永昌。”

  朝臣跟著大喊三聲,不管真假都表明自己此刻的立場。

  沈嶠癟了癟嘴,低聲吐槽,“虛偽。”

  汴梁王耳尖地聽到,嘴角揚起,敢說真話的人不多了,他能聽到的真話也更少了,倒是沈嶠讓他多了幾分別樣的色彩。

  之后就是互相敬酒的流程,皇帝也走了高位到了汴梁王的面前,打量了沈嶠幾眼,“皇叔,朕看沈姑娘很合皇叔的眼緣,總這樣沒名沒分的待在王府,人姑娘心中總會介意的。”

  “若是皇叔不方便,朕可以替皇叔賜婚,如何?”

  沈嶠看向皇帝,這個小說中的主角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絳,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

  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還算俊美。

  能做男主的人長得自然不差,可惜啊......手段差了些,腦子不夠用,更別說有汴梁王死死地壓著他。

  如果還是在小說中的話,或許帶著主角光環還能有翻身的機會,可惜......是本太監的書,這足夠她在這個世界為所欲為了。

  上一次汴梁王已經告誡過皇帝,沒想到這次年宴他會再提起這件事,只是汴梁王竟然沒有反駁,“皇帝第二次提起這件事,看來是很想促成這件婚事。”

  “侄兒這不是替皇叔操心嗎?”皇帝趁機接過話,“皇叔孑然一身這么多年,侄兒也忍心讓皇叔一直操勞,也想皇叔身邊有個能知冷知熱的人。”

  “咸吃蘿卜淡操心。”沈嶠低聲吐槽。

  “沈姑娘說什么?”皇帝沒聽清,問沈嶠。

  “民女說皇上心真好。”沈嶠假笑重復。

  皇帝,“......”

  真以為他耳背不成?

  “皇帝有閑心操心本王的婚事,不如關心關心你的臣子,給他們賜婚加官進爵,他們或許更能感激和忠心。”汴梁王拉著沈嶠坐下。

  方才沈嶠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強忍著笑意。

  皇帝又討了個沒趣,神色變化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柳貴妃卻在這時候走了過來,笑著對沈嶠說道,“沈姑娘,同為女子,你看你這樣沒名沒分的在王府,外面的人指不定怎么誹謗編排,可若是有了名分,名正言順對你更好不是嗎?”

  “皇上想給你賜婚,也是為了你著想。”

  柳貴妃替皇帝說好話,對沈嶠那叫一個苦口婆心,一口一個為了她好的樣子。

  “王爺也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受流言的苦吧?”柳貴妃又看向汴梁王,壯著膽子,“喜歡一個人,自然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什么好的都想要捧到她的面前,如此才能彰顯愛與寵。”

  “王爺覺得呢?”

  一番話,讓汴梁王沉默了。

  他看向一臉無所謂的沈嶠,她真的會介意嗎?

  “王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沈嶠,一點都不介意。”沈嶠知道汴梁王在看她,卻沒有看向他,“現在的我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別提多舒服了,傻了才會找個男人來管著自己,當然了,你們不懂這種感覺。”

  “別拿你們那些名分啊,流言來綁架我,我不怕這些,要是為了面子怕這些東西,我早就不知道去投河自盡多少回了。”

  “人呢,只有一輩子,別讓自己活的那么累。”

  沈嶠照樣苦口婆心地勸對面的人。

  皇帝冷了臉,柳貴妃幫了倒忙,他能高興才怪。

  柳貴妃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被沈嶠明里暗里的諷刺,若是她也有人如汴梁王對她沈嶠那樣,她也可以肆無忌憚,可惜她沒有那個命,也沒有遇到那樣的人。

  “沈姑娘說的是。”柳貴妃換上笑臉,“只是我們作為女子,最終還是要嫁人生子,若是以后的夫家介意婚前這些流言,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沈嶠都無語了。

  同古人說話怎么這么累呢?

  “嫁人生子為的什么?”沈嶠反問。

  柳貴妃看了眼皇帝,沒有回答。

  “是為了和愛的人相伴到底,余生里都是他,才會想要嫁給這個人,孩子作為兩人的結晶,只是一個紐帶。”

  “若是他介意我的名聲,介意我的所作所謂,我根本不會嫁給這個人。”

  “三觀不一致嫁了之后,只會有無盡的痛苦和難怪,這樣的日子過著有什么意思呢?柳貴妃,你覺得呢?”

  “看著心愛的人想的是別人,懷里的也是別人,難受嗎?痛苦嗎?”

  沈嶠的通篇大論讓她面前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皇帝是隱忍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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