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在裴氏閨房住下了,要找到陳芬蘭靠她是難能尋得到的,得找官老爺,名字一說,具體戶籍一報,不出一個時辰估計就能有結果。
如今有個人就是管金陵大小事的官。
與他說,他自然盡心盡力地去辦。
夜里的裴府沒有宋府安靜,家里人多,熱鬧又和諧。裴籌與錢氏育有兩個兒子,如今年紀和宋婉相仿,比宋婉大個兩歲,兩個哥兒都在金陵學堂念書。
凜哥兒是老大,今年十九,已快弱冠。他早已經是秀才,正等著不久的鄉試,若是一舉中榜,便是舉子。
他正在院里踢蹴鞠,一邊踢一邊與宋婉道:“馬上要入冬了,金陵的冬天雖然冷,但也最是好玩兒,待城中的河流結了冰,表哥帶你滑冰去。”
宋婉笑著道:“好啊。”
裴凜道:“你肯定都沒怎么玩兒過,日日拘在府里。我們要知道你那后母對你不好,我們早讓外祖母接你來裴府住了,咱們表兄妹幾個正好可以一起讀書,一起騎馬,一起溜冰。”
宋婉聽他這樣講,心里自然高興,只是造化弄人,她注定要過那段苦日子。
不過也幸好,那段日日遭人欺負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以后她會過得好的。
“溜冰好學嗎?”
裴凜道:“好學,一點也不難,表妹聰慧,定半日就能學會。”裴凜停了腳下的動作,“對了,你肯定沒有溜冰鞋,改日表哥贈你一雙。”
宋婉也沒客氣,“好啊,謝謝表哥。”
夜深露重,宋婉與裴凜各自回了房間。
屋里有些冷,還好喜兒已經備好了熱水,宋婉沐浴過后,站在案幾桌邊隨意地翻看書本。
屋內只點著一盞燈籠,光線極為昏暗。窗牖外的月色倒是亮得很,照得外間的桂花樹映在窗紙上,形成了一幅極為美麗的畫卷。
宋婉在一堆字畫中發現了一副畫像,畫像中的男子臉龐剛毅,身子魁梧,神勇非凡。宋婉猜,這就是她母親所愛之人,周厭。
她看得入迷,連房間里進了‘蟊賊’都不知。
男人輕步至她身后,炙熱結實的胸膛貼上了她單薄的脊背,帶著薄繭的大掌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溫熱又充滿雄性的氣息縈繞在宋婉耳郭,男人言語微醋,“沒心肝的女人,本王把命都能給你,你卻看其他男子的畫像看得這樣入迷。”
宋婉收了畫像,也沒轉身,由他抱著,“王爺來的倒是快。”
“宋大姑娘有事找本王,本王當然馬不停蹄地朝這裴府趕。”江寂在宋婉脖頸間聞了聞,身子愈發熱了,“你好香。”
他在她纖腰上捏了捏,而后在四腳黑漆案幾桌前坐了,“宋大姑娘找本王何事?”
宋婉將畫像放回原處,上前直接跨坐在江寂腿上。
男人本就是克制自己的獸,他把自己的理智化作堅不可摧的鎖鏈,緊栓住自己的四肢,防的就是他變成色欲熏心的禽獸,要將眼前的女人拆入裹腹,將她吃個徹徹底底、干干凈凈。
如今,如今。
女人主動把那鎖鏈解了,還主動邀請他,來把她吃干抹凈。
江寂呼吸亂得不成樣子。
昏暗的光里,江寂只看見宋婉白如瓷玉的臉頰,和細膩白皙的脖頸子。他早已不滿足窺得這點春光,早就被欲望填滿的眸子恨不得撥開宋婉的衣領子讓他看個完全。
不,他不光要看,他還要吃進嘴里,盡情地蹂躪和占有。
江寂的雙手摟住了她,湊近她,和她額頭緊貼,“婉婉有事盡管吩咐,你六郎能給你辦的,連夜都給你辦。”
宋婉道:“幫我找個人。”
江寂的手在她腰上摩挲,掌心過處,宋婉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能燙死人的溫度。
“好。”他緩緩地答了一聲。
宋婉被硌得疼,知曉江寂對于渴望她這件事從不遮遮掩掩,他連求愛都是直白如斯,更何況是他的欲望。
宋婉伸手輕撫著他的后脖頸,“她是我生母的奶娘,姓陳,叫陳芬蘭,是金陵霖縣人,我希望她還活著。”
江寂在她胸前輕嗅,早就被欲裹挾的人似是忍不住了,想用牙去咬開遮擋她身體的綢布,以好親芳澤。
“嗯,六郎給你辦,明兒午時前給你結果。”
他抬眸望著她,“現在六郎要報酬了。”
宋婉被放到了案幾桌上,鋪天蓋地的吻讓她根本喘不過氣,江寂像是被餓極的狼犬,得到食物后,就開始狼吞虎咽,不給她半點掙扎和反抗的機會。
長夜漫漫,江寂沒回裕昌王府,宋婉在哪兒他在哪兒。
清晨時,外間的鳥叫吵得宋婉根本無法再睡,她索性起了身。
身邊的床單還溫熱著,顯然江寂沒走多久。
喜兒端著盆熱水進來,“姑娘洗把臉吧,早飯已經備好了,奴婢給您端進屋來。”
宋婉下了床榻,洗漱穿衣。外邊天色越來越冷,冷風呼呼地刮,喜兒把窗牖關上了,到案幾邊,卻發現桌上有塊雕蟒玉佩。
“姑娘,昨夜王爺來過了?”
她拿著玉佩遞給了宋婉跟前。
宋婉伸手接過,想起昨夜情事,江寂就似豺狼虎豹,將她從案幾折磨到床榻,這腰佩定是這混賬太急,昨夜直接拽掉的。
她將腰佩捏在手里,“嗯,他來過。”
宋婉用過早飯后,錢氏帶著宋婉在院里閑逛,笑著與她道:“這會兒家里就只有我們幾個女人,男人處理公務的處理公務,上朝的上朝,咱們倒是清閑了。”
宋婉道:“是啊。”
“父親和母親的意思,是都希望你在這府上住上小半月。今兒一大早府上的小廝已經去宋府傳話了,你祖母是通情達理之人,應該會同意的。”
宋婉也沒拒絕,答了一聲好。
“你這性子也太好了,我說什么你都點頭附和,你就除了模樣有幾分像你母親,性子與她倒真是截然不同。”
宋婉淺笑道:“幼時日子過得苦,知道針尖對麥芒也是無用,于是我便忍著,忍著忍著就這樣了。”
錢氏一臉心疼地看著她,“乖孩子,如今你這樣出挑又懂事,日后會有好日子等著你的。”
“嗯,我相信。”
錢氏帶著宋婉逛完了裴府,便帶著她進了屋。許氏請來了城中的繡娘,要給宋婉量身制冬衣。
那繡娘道:“老夫人,你這外孫女兒看著瘦弱,卻是要什么有什么,這漂亮的衣裳穿在身上,不知要迷倒多少世家公子哥兒呢。”
許氏笑道:“這便好,這便好,我們都擔心婉婉太瘦弱,日后身子骨不好,容易生病呢。”
繡娘道:“我瞧姑娘這身段兒,倒是極好生養的呢。”
宋婉臉頰紅成了猴屁股,想起昨晚江寂在她耳旁一遍遍講,要她給他生八個兒子這事。
宋婉現在想起都心驚膽顫。
繡娘給宋婉一一量了尺寸,許氏說給宋婉做六件冬衣,兩件狐裘,還要四個暖手袋。
明日再帶著宋婉去趟首飾鋪,給宋婉再買幾套首飾。
宋婉道:“外祖母,這太破費了,這些孫女兒都有的。”
許氏道:“小囡囡生得漂亮好看,當然要好好打扮才行。”
其實元氏疼愛宋婉,也給她置辦了不少東西,只是宋婉喜歡簡單大氣的打扮,髻上有珠花就不愛戴金釵銀簪,平常出門,頂多銀簪或者青玉珠花戴在發髻就行。
衣裙嘛,她不愛紅艷艷的招人奪眼的,常穿藕粉、桃紅、黛紫這些低調卻又極襯膚色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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