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鳴又驚又怕。
她……居然能反殺自己。
沈幼凝后退兩步才敢喘氣,夏鳴倒是會水,回神過后便忙想爬出來,“救命……救救我!”
沈幼凝咬牙猶豫,她本性純良,原也不是有意殺人的,而今聽到夏鳴的哀求她也忍不出想出手。
但手伸到一半,她又捏成了拳頭,若是將她拉出來,她再次向自己動手怎么辦?若是夏鳴是故意引她到井口拉她下水怎么辦?
這個人都對她起殺心了,難保她不會這么做。
井里的人撲騰了兩下,又破口大罵了起來,“沈幼凝你這個殺人兇手!”
果然,她一定會尋機再朝自己動手。
沈幼凝沉了臉,彎腰便去撿地上的食盒,偏偏那盤子還打碎了,她皺起了眉頭,一雙繡著秋菊的鞋子便落在了她跟前。
她嚇得癱坐在了地上,抬頭望去又看到臉上掛了彩的茯苓。
茯苓也皺眉尋著夏鳴叫罵的聲音看了去。
沈幼凝急忙解釋:“是她要殺我的。”
茯苓略微沉思片刻,而后勾著嘴角笑了笑,“原來是她故意找人纏住我呢。”
她就說,她也不是第一次去趙玉堂的院子了,那暗衛偏偏在夏鳴得意的這一天向她動手,得虧她警覺性高,飛快地找了過來,不過沈幼凝也挺厲害,居然能反殺。
只是,地上這碎片卻不好收拾。
茯苓皺眉,“別撿了,收拾不干凈的。”
沈幼凝聽了這話也挺慌張的,“那怎么辦?”
“救人。”
有了她的話,沈幼凝這才扭頭回去將夏鳴拉了起來。
爬起來的人瑟瑟發抖,她原本還來著月事,落了水掙扎一通以后,裙擺上便沾了血。
夏鳴還沒反應過來時,茯苓便一巴掌推在了沈幼凝的背上。
噗通一聲她也栽進了水里。
別說沈幼凝了,就是夏鳴都懵了,這是做甚?
茯苓又彎腰將沈幼凝拉了起來,“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去找王爺主持公道了。”
深秋的天,沈幼凝也凍得發抖,茯苓又將自己的衣服脫來披在了她身上:“可以堅持嗎?”
她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可以。”
“好。”
茯苓也不關心夏鳴的死活,扶著沈幼凝便去了清院。
彼時容闕的眼皮跳得厲害,他動身準備叫侍衛加緊巡邏,然后便看到了渾身濕透的沈幼凝,以及扶著她的茯苓,和后面跌跌撞撞而來的夏鳴。
看到夏鳴的瞬間,容闕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她那模樣……實在太像小產了。
夏鳴搶先一步跪在了地上:“求王爺救我,沈幼凝要殺我!”
容闕卻沒有看她,他冷著臉轉向了侍衛:“去請府醫。”
如果夏鳴懷孕了,這孩子一定要保住。
沈幼凝這才看到了夏鳴滿是血污的裙子,她心涼了一半,夏鳴……不會是小產了吧?
她果然是……承恩了。
而且看容闕這緊張的模樣,想必是及緊張這孩子的吧。
她不禁苦笑了一聲,何必多此一舉呢,若是夏鳴真的流產了,容老夫人怎么可能會信是夏鳴要殺她?
她腿軟地跌坐在地上。
茯苓猜出了她的心思,俯在耳邊小聲安慰:“別怕,她也是來了月事而已。”
她說話時候貼得太近,沈幼凝又驚訝地扭頭去看她,二人的唇幾乎要貼在一起。
容闕卻皺眉,一身暴戾地看向了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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