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江淮景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沈幼宜以為他是因母親的冥誕而傷心的。
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既不吵也不煩他。
江淮景沉默著上了馬車,直到沈幼宜合上車門,又怕他餓遞來了干糧。
他眼也不錯地看著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到可以反駁方丈的話,但越是如此那話便越是往他腦子里轉。
命數到了。
沈幼宜以為他是不喜歡吃,只好低頭將干糧放進了籃子里。
公子看來好傷心啊。
他忽然開口問她:“一定要回定南王府嗎?”
她詫異地看了過去,“不是……說好的嗎?”
過幾天,報恩結束就送她回去的。
他不信命數,所以他要改變命數。“我將你姐姐也接到江府可以嗎?”
沈幼宜聽得雙眼放光,“真的可以嗎?”
原來只是舍不得姐姐而已。
他忍不住笑了。
看到他笑,沈幼宜又松了一口氣,“比起定南王府,奴婢更愿意留在公子身邊的。”
他伸手將她攬了過去,沈幼宜嚇得渾身僵硬,“我也想你留在我身邊,明白了嗎?”
她似懂非懂,而后又安慰自己,他這個時候一定是很難過吧,雖然她對母親的印象不深,但每每想起她還是想哭呢,她伸手拍在了他的背上,“我會留在公子身邊的。”
“要一直都留在我身邊。”
“嗯,要一直留在公子身邊。”
江淮景這才安心。
他沒有直接去回江府,反是叫車夫將馬車趕到了定南王府。
彼時,沈幼凝還在伺候容闕用午膳。
江淮景無需通報,長驅直入地領著沈幼宜進了清院。
容闕原是想勸沈幼凝再看書的,但話還沒說出口,江淮景爽朗的聲音便在院子里響了起來:“縮在屋里做甚,還不快快出來迎接本公子。”
容闕大為不解,一則今日是江淮景圣母的冥誕,按理他去完落云寺便要回家的。二則……他也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沈幼凝卻先他一步沖了出去,江淮景來了,幼宜定與他是一道的吧。
果然出了門,她便看到了跟在江淮景身后的沈幼宜。
姐妹倆幾天不見卻像是分別了幾個春秋,沈幼凝紅了眼,眼看要哭出來。
沈幼宜這幾日被江淮景嚇到了,見了沈幼凝也委屈得不行,抱著她便大哭起來。
她一哭,沈幼凝就只能把眼淚往肚里吞,她若是跟著哭,幼宜會更傷心的。
姐妹倆哭了半晌,容闕才姍姍來遲。
江淮景倒是自顧自將他推進了屋,又大刺刺地坐在了他書桌前,容闕皺眉想將他拉起來,目光卻落在了衣袖上的血跡處:“你受傷了。”
他這一說江淮景才想起這事兒來,“麻煩你送點金瘡藥吧。”
容闕沉著臉回房取了藥,沈幼宜也想起了此事,急忙中容闕手里接了藥,紗布扎的部位到了膀子,江淮景還得寬衣才好上藥。
容闕冷著臉偏頭看向了沈幼凝:“轉過身去。”
她原是想幫忙的,觸及到容闕冰冷的目光又只好背過了身體。
江淮景瞧著他這模樣只覺得好笑:“怎么,你這侍女連伺候一下本公子都不行了?”
容闕伸手按上了硯臺。
江淮景頓時怕了:“我說笑的。”
沈幼宜沉默著替他將傷口重新包扎好,也替他將衣服拉了上去,“公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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