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顧李月 > 第九百八十章 找不回來了
等等……秦漣漪這才猛地發現,她的手機并沒有在她的手中。
她猛地坐起了身子,在看到了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隨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趕緊拿起了手機,打開了相冊一看……
頓時,秦漣漪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堵在喉嚨里。
她……她手機相冊里那些他的照片呢?這會兒居然全都沒了?!
明明她睡著前,還看過這些照片的啊!
秦漣漪拿著手機,快步走到了白廷信的辦公桌前,“是不是你把我手機里的照片給刪了的?”
“只是把我的照片給刪了,難道我還不能處置我自己的照片嗎?”白廷信好整以暇地道。
“你……”秦漣漪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你知不知道,那些照片是我……”
“我只知道,那些照片,是我的照片。”白廷信道,“還有,我在辦公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我。”
秦漣漪窒了窒,最終還是默默地坐回到了沙發上,原本醒過來,因為他給她蓋了薄毯而高興,但是現在的高興,卻全都變成了難過。
這些照片,她是那么的珍惜,那是她和他之間的回憶啊!若是她連這些回憶都沒有的話,那么她還能剩什么呢?
秦漣漪看著手機,時不時地吸著鼻子,抽/動著肩膀,就像是在不斷地壓抑著那份傷心,努力的克制著要涌出眼眶的淚水。
可是看著她這副模樣,白廷信卻驀地有種自己做錯了事情的感覺,她明明沒有落淚,但是他卻比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模樣,更加的難受了。
白廷信強迫著自己低下頭,把視線落在了眼前的文件上,只是心思,卻是飄落在房間中的另一個人身上。
中午的時候,白廷信并沒有招呼秦漣漪去吃飯,而是徑自去用了午餐,而等他回了辦公室里的時候,秦漣漪已經不在了,連帶著她今天隨身背著的包也不見了。
她……是去吃午飯了嗎?白廷信猜測著。
只是一直到了下午4點左右,白廷信開完會回來,辦公室里,卻是依然沒有瞧見秦漣漪的身影。
白廷信的眸光微動了一下,因為上午他刪了那些照片,所以她這是離開,不再來了嗎?若真的這樣的話,那么倒也好。
至少他可以落得一個清凈了。
他不是早就知道的嗎?她素來就是個沒耐心的,就像是那天晚上說是要守在宅子外頭等他,但是卻到了9點就收拾好了準備離開。而現在,說是要一個月的時間,也許一天不到,就可以讓她打退堂鼓了!
一直到了下班的時候,白廷信離開公司,秦漣漪都沒有在出現過。
車子朝著白家宅邸的方向駛去,白廷信無聊地看著窗外,卻在無意中看到路邊的一抹身影時,驟然愣住了。
那是秦漣漪!
可是這會兒的她,卻明顯是在哭著,那樣的站在路邊,一只手不斷抹著臉上的眼淚,而另一只手,卻是死死的握著一只手機。
白廷信猛地喊道,“停車!”
司機聞言,趕緊把車子靠在路邊停了下來,白廷信快步地走下了車,來到了秦漣漪的面前,“你在這里做什么,為什么……”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因為此刻她仰起頭,雙眼通紅的看著她,眼眸中沁滿著淚水,也在瞬間揪痛了她的心。
“哇!”秦漣漪突然就抬起手,不停的捶著白廷信的胸口。
白廷信皺眉,一把扯住了她的雙手,“你發什么瘋,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沒有了,那些照片……找不回來了,找不回來了……那些修手機的說,照片已經被徹底的刪去了!”秦漣漪啜泣著道,“你知不知道,那些照片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怎么可以把它們刪去!”
白廷信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聲音冰冷地道,“我說了,這些是我的照片,我想怎么處理,都是我的事情。”
“可是這些是我的回憶!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是……是我和我最愛的男人的回憶!你就算不愛我了,難道就連那些回憶都不肯留給我嗎?”
秦漣漪大聲地哭著,嚷著,就像是要把壓抑在心中的這份痛苦,全都發泄出來。
一個下午,她跑了好幾家手機維修的地方,但是都被告知,那些被刪去的照片,根本就沒辦法恢復,換言之,那些照片,永遠都不在了!
白廷信的身子不由的一僵,她哭得如此傷心,只是為了那幾張照片而已嗎?那些他的照片,對她而言,真的有這么重要嗎?
突然,秦漣漪的哭聲一頓,轉成了吃痛的聲音,而她的臉色,亦增加了一抹疼痛。
白廷信一凜,“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有點痛……”秦漣漪微喘著氣道,“孩子……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情……”
她的眉頭皺得越來越厲害,而臉色亦變得越來越蒼白。
白廷信猛地打橫抱起了秦漣漪,“我現在馬上送你去醫院!”說著,快步朝著停著路邊的車子奔了過去。
而在駕往醫院的途中,秦漣漪的雙手,緊緊的貼在了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臉上滿是不安,“寶寶,你千萬不能有事,你乖乖的待在媽咪的肚子里,等到了日子再出來好不好?媽咪求你了……”
破碎而哽咽的聲音,讓白廷信有些怔忡,她的神情,她的語氣,就好像這個孩子,對她而言,無比的重要。
“孩子不會有事的。”白廷信道,話就這樣不由自出的說出了口。
“真的?真的不會有事?”秦漣漪轉頭看向著對方,就像是溺水的人,在抓著一塊浮板似的。
“我白廷信想要保住這個孩子的話,就一定能保得住!絕對不會讓這個孩子有事!”他道,明明他告訴過自己,不要在意這個孩子的。
可是當一看到她這樣不安,當想到她肚子了的孩子,有可能會失去的時候,他便突然涌起著一種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個孩子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