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周白 > 第183章 傅景梟,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翌日清晨。

    傅景梟一臉陰郁地坐在餐廳,他眸底沉著淡淡的青色,狹長的眼眸瞇了起來望著眼前的早餐,似昨晚沒有睡好的模樣……

    “嗷嗚。”一聲嘚瑟的狗叫響了起來。

    他瞇著眼睛抬頭望去,便見阮清顏牽著奧利奧下了樓,一人一狗神清氣爽。

    阮清顏昨晚似乎睡得很香甜,眉眼間波光瀲滟,就連她手里牽著的那條狗都跑得歡,跟傅景梟的陰郁狀態形成了劇烈反差。

    “嗤——”傅景梟冷笑了一聲。

    他輕扯著唇角,“看來傅夫人昨晚摟著一條狗睡得很好啊?”

    聞言,阮清顏的眼尾輕撩了下。

    她將奧利奧交給春芙,抬手掩著鼻子,佯裝東張西望,“大清早是誰吃包子蘸了一缸的醋啊,到處彌漫著酸味呢……”

    “阮清顏!”傅景梟咬牙切齒地道。

    偏偏女孩巧笑嫣然地望著他,隨后便坐到了餐桌前,“春芙啊,幫我多拿點醋來,我也要試試看用小籠包蘸醋吃。”

    “好嘞!”春芙笑眼彎彎地配合,順便問了句,“梟爺還需要加點醋嗎?”

    傅景梟的眸底不由得更加沉下了冷氣!

    他輕輕磨著后槽牙,有些惱地緊盯著膽大包天的春芙,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夫人我去幫您拿。”春芙也不糾結。

    她立刻便轉身走進廚房,不過卻沒真的取一缸醋來,只是拿了一小瓶調味分裝瓶。

    阮清顏漫不經心地將醋倒進醋碟兒里,時不時就抬頭看他一眼,“是挺酸。”

    她非常認真地評價著這個醋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還真用小籠包蘸了蘸醋,甚至夾到傅景梟的碗里,“多吃一點,喝醋有利于大便暢通。”

    傅景梟:“……”

    他的額角狠狠地跳了一下,眼見那枚小籠包被放在碗里,他倏然放下手里的筷子。

    握住了阮清顏的手,“故意的,嗯?”

    見狀,女孩的眼尾只是輕輕地撩了下,她將手從傅景梟的掌心里抽出來,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懶散地單手杵著臉。

    她歪了下腦袋看著男人,“不是你一大清早就開始跟狗吃醋的嗎?”

    傅景梟磨牙:“……”

    跟狗吃醋怎么了,他就是跟狗吃醋!

    憑什么一條狗都能上他老婆的床,他只能自己凄涼地被驅逐到次臥失眠。

    “阮清顏。”傅景梟的眸色沉了沉。

    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線,下頜線條也緊繃了起來,“你如果現在肯開口請我回去,我可以勉強考慮今晚回主臥陪你睡。”

    抱著一條狗睡覺究竟有什么舒服的。

    狗有他會暖被窩嗎?有他體貼嗎?有他手感好嗎?他還有腹肌可以摸……

    那蠢狗除了會耀武揚威還會干什么?

    “哦——”阮清顏刻意將尾音拖長,“傅景梟你現在很能啊,敢這么跟我說話?”

    聞言,傅景梟的心尖倏地顫了一下。

    他指腹輕輕地捻了起來,隨著女孩的話心頭一跳,思忖著自己好像是有點飄……

    畢竟昨晚他是被罰進次臥里的。

    “我的意思是……”他正準備找個臺階。

    卻見阮清顏重新拿起了筷子,她認真地品嘗起美味的早餐,“沒事,你不用太勉強,我理解你自己睡一張大床肯定更舒服,所以今晚你還是繼續睡在次臥就好。”

    傅·作死·傲嬌·梟:“……”

    他抬起眼眸緊緊地盯著阮清顏,拳頭不由得捏了捏,轉而又松開。

    就看到女孩坐在餐桌前品嘗著早餐。

    她肌膚雪白,嚼著食物時白嫩的腮幫一鼓一鼓的,看起來就像兔子似的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伸手摸一下……

    其實能跟她一起睡覺,也沒有多勉強。

    “你確定?”傅景梟指尖輕點著餐桌,“你抱著那條狗睡覺多不舒——”

    他察覺到阮清顏向自己投來的目光,涼涼的,卻又意味深長,讓他話音收住。

    但她只是那樣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端起手邊的牛奶小口抿著,眉眼間的閑散和漫不經心,都在昭示著傅景梟這番威脅對她而言根本就是不痛不癢。

    “阮清顏,你……”

    “春芙啊。”阮清顏轉眸看向餐廳外。

    春芙牽著哈士奇跑進來,“怎么啦夫人,是梟爺碟兒里的醋不夠用了嗎?”

    傅景梟:“……”

    “我記得梟爺前段時間買了件睡衣,黑色真絲鏤空蕾絲邊的那種,你幫我去把它給找出來,我今晚要穿著那個抱狗睡……”

    “阮清顏!”傅景梟嗓音陡然沉下。

    他的臉色愈發陰沉難堪,黑如點漆的墨瞳里泛起涼意,但并非是那種不悅的惱,畢竟他也根本不敢跟阮清顏生氣。

    結果他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

    卻先聽耳邊穿來一道低低的抽泣聲,“你兇我……傅景梟你居然兇我!”

    阮清顏的眼淚突然就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這眼淚來得猝不及防,瞬間就蓄滿在她的眼眶里,女孩本就生得一雙清魅的眸,含著淚水的模樣可謂是楚楚動人……

    見狀,傅景梟的心突然就慌了。

    “嗚嗚嗚你以前從來都不會兇我的……”

    阮清顏垂下眼眸,一顆晶瑩的眼淚吧嗒落到餐桌上,“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居然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兇我,你不愛我了……”

    春芙默默地給夫人比了個大拇指。

    好家伙,這演技這茶藝,不愧是梟爺的夫人,夫妻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她連忙悄咪咪地退出了餐廳,畢竟這種時候怎么能留下當大電燈泡呢!

    “顏顏,我……”傅景梟開始手忙腳亂。

    他連忙將椅子挪到她身邊,伸手便想要幫她擦掉眼淚,但阮清顏卻拍掉了他的手,“我不要你擦!你兇我嗚嗚嗚……”

    “我沒有。”傅景梟低聲解釋道。

    他不顧阮清顏躲避,大掌輕輕捧起她的臉蛋,看到那滿臉淚痕瞬間就慌透了。

    傅景梟忙用指腹擦著她的眼淚,“乖啊,別哭了……我哪里舍得兇你。”

    “嚶……”阮清顏輕輕地吸了一下鼻子。

    她低眉斂目的,看起來睫毛垂落一副哭唧唧的模樣,實則在男人沒看到的時候,眸底迅速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裝綠茶演白蓮誰不會啊,就你能傲嬌?

    “反正你就是不愛我了……”阮清顏繼續升華演技,她輕輕咬著自己的唇瓣。

    正準備掙脫開傅景梟,卻倏地被男人摟進了懷里,男人的手臂圈上了自己的腰,將她緊緊扣在胸膛上,“我愛你。”

    一道隱約能察覺到嘆息的低音。

    傅景梟緩緩收緊手臂,將下頜抵在她的肩膀上,“乖,別哭了,我心疼。”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女孩給弄哭了。

    每次看到阮清顏落淚時,哦不……除了在床上以外時,他都會覺得心疼得要命。

    昨晚失眠雖然令他有些不爽,但早晨起來本是想跟阮清顏認錯的,可那股傲嬌的勁兒不知怎么就收不回去,結果把她弄哭了。

    “別哭了。”傅景梟低眸望著她。

    他輕輕抬起女孩的下巴,低首將唇瓣覆在她的眼角,動作極其輕柔地親吻著,慢條斯理地含掉綴在臉蛋上的幾滴淚。

    傅景梟妥協道,“我錯了,行不行?”

    確實也本來就是他的錯……阮清顏罰他是應該的,今早把她弄哭更是錯上加錯。

    “錯、錯哪兒了?”阮清顏繼續抽噎。

    她緩緩抬起眼眸望著男人,眼眶里的淚水倒是沒再蓄,只是晶瑩剔透地含著幾滴,那泫然欲泣的模樣更是令人心碎。

    阮清顏鼻尖微紅,纖長卷翹的睫毛被眼淚浸得有些濕,臉蛋上掛著淚痕的模樣,就像個能隨時蹂躪的布娃娃一樣……

    “哪兒錯了。”傅景梟低聲嘆息。

    他低首輕輕抵著阮清顏的額頭,無奈地闔了闔眼眸,“不該故意受傷,不該跟鳳離時動手,不該把你弄哭……都錯了。”

    阮清顏的唇角偷偷地輕勾了一下。

    但在傅景梟睜開眼眸前,那抹笑容便轉瞬即逝,取而代之地仍然是委屈巴巴。

    “那你剛才說……”她的嗓音可輕了。

    那樣輕軟的嗓音就像是棉花糖,多想讓人咬上一口,聽得人心都碎了。

    傅景梟低沉的嗓音里盡是縱容,“都是我的錯,我剛剛沒有想兇你,但語氣重了些惹哭了我們家顏顏……我的錯。”

    反正不管怎么樣都是他的錯就對了。

    男人哄女人的基本要義,就是不要跟女人講道理,不管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先噼里啪啦認一堆錯,所有鍋都自己扛就對了。

    “顏顏原諒我好不好?”

    傅景梟耐心地哄著,“別哭了,你想跟奧利奧睡就跟它睡,但是不準穿那個睡衣……算了,如果你喜歡的話穿穿也沒事。”

    不就是一條狗嗎!

    傅景梟咬牙切齒地想著。

    即便他內心深處對此是百般不情愿,卻也不敢在阮清顏面前表現出來分毫,至少現在是絕對不敢的,萬一再將她惹哭怎么辦……

    “真的?”阮清顏輕輕地吸了下鼻子。

    她撒嬌似的撅了撅紅唇,“那你還說不想回主臥,說什么再也不回主臥了……”

    “那不是氣話嗎?”傅景梟滿眼的無奈。

    他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臉蛋,“顏顏難道還不了解我?你老公我不要點面子的嗎?昨晚才剛被你趕出房間,你讓我怎么……”

    怎么主動認慫求她把自己放回來。

    “哼。”阮清顏的鼻音顯得有些嬌嗔。

    傅景梟的大掌扣著她的后腦,輕輕地將她摁回懷里,“乖,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我就……勉強原諒你好了。”阮清顏紅唇輕撇,也主動退讓了一步。

    她表面看起來既委屈而又勉強的模樣。

    實則內心樂得一批,甚至還在囂張——狗男人,跟我玩傲嬌的那一套你還嫩了點,所謂一物降一物,老娘有的是辦法治你。

    “那我今晚能不能回主臥了,嗯?”

    傅景梟低眸望著終于被哄好的女孩,指腹在她的眼尾輕輕擦過,指尖蹭過睫毛間時拂掉那層霧氣,“抱我不比抱狗好嗎?”

    阮清顏:“……”

    她昨晚倒是也沒讓奧利奧真的上床。

    這只傻狗只是趴在她的床邊地毯上睡了一晚罷了,她確實沒有抱狗睡得興趣,而且說實話的確傅景梟手感更好點……

    “你拿自己跟狗比?”阮清顏抬眸。

    聞言,傅景梟的眸色深邃了幾分,他沉吟片刻后依然選擇縱容,“不然呢?”

    小嬌妻寧愿抱著一條狗都不愿跟他睡。

    這個醋他肯定是吃定了,跟一條狗爭風吃醋也是絕對避免不了的事情。

    “那我今晚能不能取代那條狗的地位?”

    聞言,阮清顏終于沒忍住笑出了聲,“你怎么還真的跟一條狗計較啊。”

    要穿黑色真絲睡裙也是說著玩的而已。

    “能不能取代?”傅景梟捏著她的鼻子,只是不斷地執念于這個問題。

    可阮清顏還是紅唇輕彎,“不能。”

    聞言,傅景梟的眸色以肉眼可見的形勢暗下去,“那要什么時候才能……”

    這種殘忍的懲罰他實在是頂不了太久。

    如果只能繼續睡次臥,他就要讓月影過來把窗戶撬了,那防盜鎖有辦法按也總有辦法拆掉,只是可能要耗費點功夫。

    “我今晚要回蘇家啊,你忘啦?”

    阮清顏將手掌摁在他的臉上,放肆地捏扁揉圓,“你今晚可以回主臥,但是我要回蘇家住一晚了,要不你抱著奧……死!”

    她話音未落時,倏地倒吸一口涼氣。

    傅景梟像是惱極了似的,倏地咬了下她的唇瓣,但是又沒敢太過于用力……

    “阮清顏,我就算哪天沒命了,也一定是你的磨的。”傅景梟啞聲低咒。

    阮清顏巧笑嫣然地望著他,手臂摟住他的脖頸,“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蘇家?”

    她是想要把傅景梟介紹給家里人的。

    讓他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身邊,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樣偷偷摸摸地下情。

    但傅景梟卻陷入了沉默,“不著急。”

    “你爸媽現在應該還沒辦法接受我,晚些再說,嗯?”他揉了揉阮清顏的腦袋。

    從來都不是阮清顏不愿意公開。

    是他擔心蘇氏家族的人沒辦法接受他,畢竟那是好不容易剛尋回的寶貝女兒,如果被知道就這么嫁給了別的男人……

    傅景梟也同樣擔心阮清顏在其中為難。

    “沒事,以后會有合適的機會的。”

    他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我送你回蘇家,明早回來嗎?我開車去接你。”

    “嗯。”阮清顏悶悶不樂地應了聲。

    兩人用完早餐之后,阮清顏上樓換了一身衣服,便被傅景梟送去了蘇家。

    阮清顏依依不舍地啄了下他的唇,“真的不要跟我一起進去啊?”

    “不了。”傅景梟斂眸低笑了一聲。

    他輕輕地回吻著女孩,“快點進去吧,這跟偷情可沒什么區別,若是被發現,我怕被咱爸媽打斷腿,你大哥也要拆了我。”

    阮清顏輕撇了下紅唇不情愿地下車。

    她回眸看了男人兩眼,輕嘆了一口氣走進別墅,傭人很熱情地出來迎接——

    “小小姐回來了呀!”然后忙去招呼。

    傅景梟目送著阮清顏走進別墅,然后才起步準備離開,但這時手機鈴卻響起……

    他低眸看了眼來電顯示便接起電話。

    哪料對面傳來中氣十足的一聲,“傅景梟你這個王八羔子臭鱉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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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猜看,打電話罵梟爺的是誰。

    晚安寶貝們明晚見,記得狠狠點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