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門一年四季為了方便工人出入只有下了班才關，秦淮茹剛一進院就看見傻柱和一個年輕女孩還有一個廠里的干部在食堂門口亮堂的地方坐著，面前還放了好幾張紙。
秦淮茹沒再走進去，一個是現在看見傻柱就煩，另一個也好奇這兩個人找傻柱是來干什么的，就悄悄站在了門后。
于海棠：“何師傅，這個發言提綱就是給您理一個思路，那是我們領導寫給我的，我主要還是根據你的回答來記錄,您準備好了咱們就開始吧。”
和徐洋預料的一樣，傻柱一點都不擅長發言，在加上幸運筆記的因果律的原因，發言稿上的文字絕對已經在傻柱心里構成了強烈的心理暗示。
“第一個問題，當時后廚的人都看著您一出手就是一搟面杖，又準又狠，能形容一下你當時是什么心情嗎？”
傻柱聽到問題的第一反應是我什么心情？我當時就是想做做樣子給工友看，但是傻柱再傻也不可能把實話說出來，那不光不會被表彰，甚至都有可能會被拉上臺批判一下。
實在沒頭緒的傻柱有看了一眼發言稿，清了清嗓子：“我當時來不及多想，保護廠里財務人人有責，當時您不知道，那叫一迫在眉睫，自然是手邊有什么就扔什么了。”
在門外的秦淮茹用手捂住了嘴，本來還心存了一絲僥幸，現在聽到傻柱親口說出來恨不得轉身就走，而在徐洋的安排里這只是一盤開胃小菜。
“第二個問題，事后有人反映說那孩子還和您在一個院里住著，您做這些后悔嗎？那孩子日常表現是什么樣的呢？”
后悔肯定是后悔，但是傻柱知道這話也不能說，再次看了一眼發言稿。
上面寫著的采訪思路是對于我們斗爭的敵人要刻畫的越可惡越好，傻柱一尋思，想到棒梗平時一些過火的舉動也讓自己恨的牙癢癢的開口于是說道：
“就那小子，您是不知道。”
“平時在我們大院里就是一偷雞摸狗的性子，就那天來偷醬油之前他剛從我們大院偷一雞，那可是一下蛋的小母雞，這小子要是沒住院給他送公安那都夠判他兩年的了，打他我還能后悔？我平時都恨不得抽他我！”
門外偷聽著的秦淮茹聽到傻柱對于棒梗這樣的評價氣的咬牙切齒，拳頭攥的死死的，虧的自己以前還以為你傻柱是真心實意的對棒梗好，無聲的淚從秦淮茹的眼角劃過。
“那好，何師傅，還有第三個問題，我剛剛過來聽見后廚很多人都在開您和一個叫秦淮茹的寡婦的玩笑，我想請問您是真的有這樣的打算添一門喜事嗎？”
這個問題更不好好回答了，傻柱想法有嗎？其實有一點，但是不多，他實際上就是想娶一媳婦，無論誰都行，電視劇里愛上過秦京茹、愛上過冉老師、愛上過于海棠、愛上過婁曉娥，最后才和秦淮茹在一起。
傻柱也不知道咋說，再看一眼發言提綱吧。
提綱上寫道，報道一個正面人物的事跡可以適當穿插一些他的日常趣事能讓人物更加豐滿有血有肉，但是切記不能有感情方面的緋聞，那不是趣事而是污點。
不愧是于海棠的領導，這思路就是清晰，這自己要是承認了沒準到手的主任都有可能吹了，傻柱看完之后大為贊同。
開口道：“嗨呀，那就是一寡婦，這年頭誰不開寡婦兩句玩笑，我何雨柱雖然年齡大點，那我也不能娶一二婚，還送三個小一個老的吧？”
傻柱說完還貌似爽朗的加了幾聲大笑。
門外的秦淮茹聽到傻柱的評語已經心如死灰，本以為四合院里起碼還能有傻柱、有一大爺兩個好人，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好像都錯了。
就連一大爺都是，明明每個月99的工資，當時兜里就有20幾塊，結果只借給了自己5塊去給棒梗看病。
人心隔肚皮，到頭來還不如赤裸裸的利益交換，秦淮茹莫名的想起來了徐洋對他所做的一切。
想要不被辭退，用一個親親換。
想要出廠開條子，坐在懷里親才行。
想要借錢，幫他吐一吐口水就能行。
做什么事情都要拿出對應的籌碼，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人心隔肚皮，被傻柱騙了這么久。
今天的這段采訪就這樣成為了秦淮茹否定自己以前性格的一個引子，秦淮茹也開始不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不求回報的事。
甚至可以說是要黑化到徐洋陣營的一個開始。
“好了何師傅，感謝你的配合，采訪的效果不錯，估計很快就能聽到你的表揚廣播了。”采訪結束以后于海棠心情也好了很多。
但是對于傻柱的印象依舊很差，不光看自己的目光自己不喜歡，而且還和一個寡婦糾纏不清，現在知道摘的干干凈凈一點擔當都沒有。
“啊？還要廣播表揚？那我能不能收回剛才那些話！”傻柱一聽說要廣播當時就慌了，這到時候秦淮茹就再也沒可能原諒自己了。
“傻柱！你當廠里辦事是兒戲嗎？！”目的達到的王科長直接怒斥道。
傻柱有些苦悶的回到了后廚，劉嵐看他冷著臉靠上來問道：
“這是咋了廚師長，出去時候不好好好的嗎？”
“什么咋咋咋，你伺候好你的副廠長得了，少他媽來多管閑事。”
傻柱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嗆了劉嵐一句，甚至直接揭了她的傷疤，有些事大家平時刻意不會提，畢竟說出去一點也不好聽。
劉嵐不是寡婦卻勝似寡婦，丈夫一走就是十幾年，做菜的水平又一般，是靠著李副廠長才留在的食堂，但是現在已經贏得了后廚大家的認可，結果傻柱又拿他和李副廠長的事情來特意寒顫她。
渾身都是氣不敢往王科長身上撒的傻柱回到后廚里看誰都不順眼。
這廚房里屬他最大，所以現在他直接開始嘴臭口無遮攔的四處罵人。
“這就你刷的盤子？啊？我問你話呢！”
看見馬華刷好的放在邊上的一摞盤子，明明很干凈，傻柱拿起來一個直接用盤子邊懟著馬華的臉問道。
馬華看得出師傅在生氣，小心翼翼的回道：“師傅，怎么您這是？以前不都這么刷的嗎？”
“什么我怎么了，我看你們一個個的就是都翅膀硬了！還問我怎么了，刷個盤子都刷不好，出去以后別說是我徒弟。”
看見馬華不敢還嘴的樣子，傻柱還不解氣：“這些盤子，都給我重新刷，刷不干凈我讓你拿舌頭給我舔干凈！”
又拿盤子戳了幾下馬華的肋骨，傻柱氣哄哄的下班走了。
劉嵐走過來安慰馬華：“你別生氣，你師父脾氣上來就這樣，別太和他計較。”
劉嵐才是這個后廚前后溝通，上下打理的好手，能處理好處理好每個人的關系，如果不是寡婦生存太難也不至于跟了李副廠長。
“嗯，嵐姐我知道，你也別太放心上，估計轉過天我師父就該找你道歉了。”馬華雖然心里有些怨氣，但是劉嵐勸了兩句也就放下了，但是一個小疙瘩還是留在了心里。
“他？老北平的一胡同串子，給我道歉？太陽從西邊出來都不可能。”
勸了馬華一句，可是劉嵐自己心里的怨氣也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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