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到村口送走了張成武，順帶寫了封信，讓秦大嫂帶著給舒寧雅家里寄過去
到陸來財家的時候，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了
大家都在議論紛紛，“陸來財這是發瘋了？平時不是把陸家寶寶貝的像眼珠子似的嗎？現在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把這唯一的命根子打得半死不活的？”
“也不知道發什么瘋，小的時候不管教，現在人都長歪了才打有什么用？”
“可不是嘛，一家人腦殼都有包，那個舒知青也倒霉，自個兒把腿摔廢了，還攤上這么個婆家。
哎呦，天可憐見的，大災荒那幾年我都沒見過這么慘的人，那是真的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了，這么冷的天，身上也只剩一點遮羞布”
“可不咋地，要我說啊，就陸家寶那個德性，能娶上個媳婦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更何況人家還是個有文化的知青，就算腿廢了，但也不影響傳宗接代吧！也不知道咋想的，把人折磨成這個鬼樣子”
“唉，真是個可憐的女娃子，要是父母看見了得有多心疼啊！誰要敢這么欺負老娘的閨女？老娘非得提著菜刀上門找說法去”
“喲，陳婆子你就別在這兒演了，誰還不知道誰？你閨女也不比里面板板上躺著的強到哪里去？
你是會提著菜刀上門，但不是為你閨女討公道，是要趁機敲詐斂財
你要真的良心發現了，就不應該隔三差五讓你女兒藏東西往娘家搬”
陳婆子口吐芬芳的說，“你少瞎逼逼，那是我閨女孝順，知道我生她養她不容易，在想方設法的孝敬我
哪里像你生養的那些白眼狼，一個個嫁出去都不知道娘家大門朝哪邊開了”
“也虧得你這張老臉比樹皮還厚，自己生養的兒子無能，自己又好吃懶做活的窩囊，只能壓榨出嫁的女兒養家糊口，還給你得意上天了
老娘有手有腳，每天還能賺七八個工分，我自己就能賺足自己一年的口糧，我還能接濟一下我女兒，讓她在婆家活的有底氣
哪像你女兒啊，在人家被當畜牲使喚，你女兒這輩子投身在你肚子里，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都不知道你這死婆子哪來的臉？在這假惺惺的可憐別人”
兩個老婆子，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起來
姜欣也在人群中，眼珠子轉了一下說，“舒知青好可憐呀！要是有人管管，也不至于落得這么慘絕人寰的地步
這簡直就是喪盡天良的虐待、侮辱婦女，難道婦女主任都不管管的嗎？
在女子最好的年齡段，剛剛綻放的花，就這么被無情的摧毀，枯萎了
我聽說舒知青和秦知青還是親戚關系呢？秦知青賺的也不比工人少，自己好吃好喝，為什么就不能伸手幫一下？”
秦家本家的一個老嫂子剛好就在姜欣旁邊，聽得這么指名道姓、挑撥離間說秦家閨女的話，還能忍？那是不可能的
“你這女娃子說話怎么聽起來那么刺耳？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婦女主任沒有管？人家婦女主任要是不管的話，那舒知青還住在豬圈里呢
就算是親戚也有親疏遠近、禮尚往來吧！你這么菩薩心腸，我咋沒見你把你家親戚接來養呢？
人家掙得多，那是人家的本事，你在這里眼紅、酸言酸語干嘛？人家閨女攔著你，不讓你去掙了嗎？沒本事就別在這瞎逼逼叨叨的”
姜欣本來是想點燃導火索，給秦舒婉和她親近的人潑點臟水的，“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秦知青有余力幫一把，為什么不幫一下呢？也能挽留住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秦家的老嫂子呸了一聲，“你這么好心腸，你這么悲天憫人，也沒見你餓著凍著，看你這細皮嫩肉的，小日子過得也很安逸吧？那怎么就沒見你搭把手？
你們同樣都是知青，你也有余力幫人啊，那你怎么不搭把手？
別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也別覺得大家都是傻子，你那眼睛里明晃晃的不懷好意都快要掉下來了，要給人潑臟水也得先練練自己的道行”
秦家老嫂子旁邊的一個小媳婦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大娘，你跟她費這口舌干啥？
二叔家小妹是什么樣的人，我們又不是不知道
也不知道這知青是不是腦袋里裝的都是豬大腸，居然在我們面前抹黑起起我們本家人來了
真以為自己認識幾個字就牛上天了，把我們都當傻子了，想把我們耍的團團轉”
隨著旁邊也有不少小媳婦老大娘的，跟著指桑罵槐的罵姜欣
處在風暴漩渦中的姜欣，有種她比舒寧雅更倒霉的想法，這是捅了秦家窩了
大隊長到來，看著吵吵嚷嚷的一群人，大吼了一聲，“都圍在這兒干啥呢？平時叫干點活，這里推脫那里推脫、這冷那冷的，現在不冷了？
趕緊散了，該干嘛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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