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系統這副表情,在告訴她,馬上要出大事了。
果不其然,蘇玉還沒坐下歇一會,外頭響起王大花殺豬搬慘烈聲。
“有狼!有狼!”
院子里只覺忙活的眾人聽此,紛紛停下手里活路。
蘇玉出時,看到王大花衣服上沾著血,撲進戚國懷里渾身發抖大哭。
“俺大娃呢?”
年招娣沖過去,死死捏住王大花肩旁,大聲質問。
王大花眼神閃躲,躲進戚國懷里,連連擺手。
“俺、俺不知道。”
“啥叫你不知道!”
年招娣急眼,嗓音都喊破了。
她紅著眼眶,揪住王大花衣領。
“你、你是不是把俺大娃拋下,自己跑回來!”
“俺、俺俺……”
被質問的王大花,結結巴巴半天,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她躲到自己男人身后,不敢跟大家對視。
其他人見狀,還有什么不了解的。
王大花肯定干得出那種事。
“大娃和二娃,你都拋下了?”
戚國瞪大雙眼,死死抓住王大花肩旁,咬牙切齒地的問。
王大花不敢跟他對視,閉著眼睛驚恐念著。
“好多狼,好多……”
“啊,俺的大娃啊。”
話沒說完,年招娣痛苦哀嚎,撒腿就往山里跑。
“快、快把人攔下來。”
見狀,蘇玉嚇得跑到院子外,查看情況。
好在,李鐵柱站在門口,把人死死拽住了。
年招娣不管不顧的苦惱,撓李鐵柱的手。
手背都被撓出血了,他也不放心,甚至大聲說。
“年嫂子,山里現在什么情況我們都還不清楚,你突然進山,路上遇見狼怎么辦。”
“俺劈死那幫畜生,俺的大娃……嗚嗚嗚。”
一想到‘大娃’有可能被狼吃了,年招娣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嗚嗚嗚,俺的娃啊,沒有你媽怎么活。”
站在門邊上的大丫和二丫聽著她撕心裂肺的聲,兩個小丫頭也紅了眼眶。
戚富強忍著痛心,上去扶住年招娣,哽咽勸。
“肯定會沒事的,大娃聰明……”
“他再聰明也還是個八九歲的孩子,能打的過狼嗎?”
年招娣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哭的死去活來。
最后,她直接哭暈過去。
蘇玉讓戚富先把人抱進屋里去,轉頭交代戚國。
“老二,你去村里喊人,就說山上有狼,讓他們準備好家伙是。”
“哎,好。”
戚國要走,王大花死死拽住他衣袖不讓走。
“你等老子回來收拾你!”他狠狠推開王大花,撂下狠話。
王大花摔倒地上,哭喊道:“老二,俺知道錯了。”
“大梅子,把人弄堂屋里來。”
看著痛哭的王大花,蘇玉神情冷漠。
……
堂屋里,王大花被壓著跪到地上。
蘇玉在前面,旁邊站著戚家其他人。
每個人的眼神都像一把刀子,恨不能剮了王大花的皮。
明明知道有狼,竟然干得出拋下兩個孩子,自己跑回來。
堂屋里很安靜,只能聽到王大花的抽泣聲。
她哭了好一會,蘇玉壓著心里怒火,冷冷問道。
“山上具體什么情況,說說吧。”
“媽,俺真的沒有要拋下大娃和二娃的意思,是他們……”
“閉嘴!”
蘇玉不耐煩打斷她的話,一雙眸子里仿佛能噴出火來,強壓著情緒逼問。
“你只要告訴我,山上具體情況,其他的話少說。”
面對她冰冷的話,王大花心里直發顫。
她是見識自己婆媽的厲害。
生氣的時候還會心平氣和跟對方說話,但是極度生氣的時候,是一句廢話多不會多說。
她心里清楚,蘇玉這次是氣到極點了。
搞不好,她會因為這件事被掃地出門。
畢竟,自己弟弟王小明的事,婆媽都還沒跟自己算賬。
起初王大花心里還有點小慶幸。
可是,現在……
她寧愿蘇玉跟自己算堂弟王小明的事,也不想在接受良心的考驗。
“你是啞巴啊,一天就會哭哭哭,大娃和二娃要是真出事,你也別想到好。”
見她一直哭,戚玉梅聽的心情炸裂,走上去狠狠在王大花身上踹上兩腳。
“你最好祈禱大娃和二娃沒事,要不然俺弄死你。”
說著,她擼起袖子揮著拳頭威脅。
“俺說,俺說。”
王大花害怕的用手捂住腦袋,哭哭滴滴說道。
“俺們正撿著柴火,山里突然跑出來一只狼,俺們就拼命的跑,拼命的叫,可是狼出來的越來越多,我本來是抱著大娃和二娃一塊跑的,但是太害怕了,三個人都摔倒了,俺摔到了山溝里藏了起來,大娃和二娃……”
說在這,她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除了小聲抽泣,用袖子抹眼淚外,就在沒有其他動作。
其實,她不是摔到溝里的。
而是,故意扔下大娃和二娃,跑到溝里藏起來了。
王大花不敢說真相。
現在,她除了賣慘和哭,另外就是祈求大娃和二娃都死掉。
因為只有這樣,她現在說的謊話,才不會被人揭穿。
只有死人,才不會告密。
“所以,你還是拋下兩個孩子了。”
蘇玉淡淡說著,心里直冷笑。
先不說王大花剛才那段話里的真假性。
就光論,她為了自己活命。
讓兩個孩子代替自己去死的行為,蘇玉就很不待見她。
王大花沒敢接話。
她能承認?肯定是不能。
一旦承認了,只怕后面等待自己的,就是被趕出戚家。
這種年歲,被趕出去的女人,除了等死還是等死。
她不想死。
在王大花的心里來說,她放棄救大娃和二娃,完全是出于任性的本能。
畢竟,誰不怕死啊。
她想活著,有錯嗎?
蘇玉盯著王大花,沒出聲。
一時間,堂屋里的眾人也都沒出聲。
屋里氣氛,瞬間變得壓抑。
不管王大花說的話是真是假,
“爸,哥哥是不是回不來了?”
在這沉重的氛圍里,四丫軟糯的聲音打破僵局。
“嗚嗚嗚。”
隨著四丫聲落,屋里壓抑好半天的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們,都輕聲抽泣。
蘇玉強忍著心里的悲傷,狠狠瞪向王大花,厲聲質問。
“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大娃和二娃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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