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沒召見林硯,他也沒再找上門來,方映雪嘴角劃過一抹諷刺,還以為他能裝多久呢,沒想到才受了這么點侮辱就堅持不住了,正好沒人煩她…
方映雪拿著手中的折子走到窗邊,就聽外面的丫鬟正竊竊私語。
“聽說太子病了,久臥床踏都醒不過來。”
“我看太子是思念成疾吧,咱們你殿下幾日沒召了就這班模樣,若真當了駙馬那還了得。”
兩人正聊的興起,一抬眼就看到了方映雪,慌忙的連忙住了嘴。
“參見你殿下。”
方映雪纖細白嫩的手指有節奏的點著折子。
“林硯病了,你們從何二而知?”
丫鬟們對視一眼,看你殿下沒有追究的意思才小聲回道。
“偏殿那邊傳來的消息,聽說請好幾回太醫了。”
方映雪垂著眼睫,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妄論閑事,是重華宮的大忌,今日不必在我宮里了。”
說著轉身回書房去了,并不理會兩人苦苦哀求的聲音,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的,擾的方映雪頭疼,她又想到林硯病的事情。
難怪好幾天都不來自己跟前刷存在感,原來是改用苦肉計了,她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顧湘。”
門外站著的顧湘進來。
“你殿下。”
“你去瞧瞧林硯病的如何了,我倒要看看他何時死得了。”
顧湘領了命下去,方映雪覺得這半個時辰格外難等,等到顧湘回來,她斂下眼中的期待。
“回你殿下,奴婢去看過了,太子病的的確有些嚴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嘴里還一直呢喃,說是陷入了夢魘,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顧湘跟在方映雪身邊多年,自然清楚她的心思,這才補了最后一句,殿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直到太監傳報的聲音響起,皇上正拿著一個糖人走進來,看到方映雪獻寶似的。
“長姐!這是今日他們從宮外給我帶回來的小玩意兒,是按照我的臉來做的,你瞧,栩栩如生!”
方映雪思緒被拉回,抬眼看著那與皇上如出一轍的糖人,笑了笑。
“還不舍得吃?待會化了就不是這般模樣了。”
皇上的心思被她一猜一個準,他從小就在這深宮大院,哪里見過這樣的東西,恨不得一直保存起來觀賞,可聽到方映雪的話,他只好依依不舍的舔了一口。
甜味彌漫在口腔里,皇上驚喜的像發現了新大陸,等到他把糖人吃完,方映雪就教他處理折子了。
可皇上細心的發現今天的長姐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的還念錯了好幾個地方,他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方映雪。
“長姐,你可否有什么心事?皇上看你總是出神。”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方映雪搖了搖頭。
“無妨,就是昨晚沒休息好,我今天乏的很,你就先回去練練書法吧,稍后我讓顧湘去取來檢查。”
皇上乖巧的點了點頭,方映雪讓顧湘把他給送出去了,走到門口時皇上卻突然叫住了顧湘。
“顧湘姐姐,長姐是怎么了?朕總覺得她有事情瞞著,問也不肯說。”
這里正好是方映雪瞧不見的拐角處,顧湘看了皇上一眼,隨后嘆了一口氣。
“今日太子病了,今日奴婢去看嚴重的很,回來向你殿下稟報她就這樣了,嘴上說著不在乎,心里面卻一直念著。”
皇上臉上閃過一絲擔憂,林硯病了?他要走的腳步硬生生止了回去,長姐這模樣擺明了就是擔心林哥哥,他心里也不好受,重新跑回了殿內,看到人回來了,方映雪有些意外。
“可有什么東西落下了?”
皇上搖搖頭,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長姐,林硯生病了,我擔心他,你同我去看。”
方映雪凌厲的眼神立馬掃到了顧湘的身上。
“多嘴!”
顧湘連忙低頭,眼中卻閃過一絲笑意,你擔心卻有顧慮不去看,那便讓皇上幫她一把,皇上顧不上方映雪生不生氣,把半推半就的她給拉走了。
聽到門外的動靜,李天迅速藏了起來,觀察著進來的方映雪和皇上,他眼里面閃過一絲憤恨,這個時候來裝什么好人!
床上的林硯臉色確實很不好,俊俏的臉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呼吸有些微弱,方映雪心里一動,卻還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皇上著急的撲到床邊。
“林硯,林硯你醒醒!”
床上的男人氣若游絲,不見眼睛睜開,方映雪冷冷出聲道。
“別白費力氣了,太醫都沒有法子,你叫多少遍他都不會醒來的。”
皇上臉上都是擔憂的神色。
“沒有叫太醫過來嗎?”
旁邊站著的宮女戰戰兢兢。
“啟稟皇上,叫過了,太醫就讓我們按著藥方抓了幾天藥,說這是心病,沒法治。”
皇上臉上帶著怒氣。
“去給朕把最好的太醫叫過來,林硯一日不醒就一直在這守著!”
宮女剛打算去叫人,卻被方映雪給呵斥住了。
“不必,這種人不值得浪費太醫的時間,宮里面那么多主子,把最好的太醫叫過來,有什么事怎么辦?他不過就是賤命一條,死了送回南詔便是,何必大動干戈。”
皇上看著她,神色焦急,卻又不敢反駁什么,躲著的李天捏緊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跳出去手刃了這個女人,簡直滿口胡言!他家主子堂堂南詔太子,何來賤命之說。
方映雪不準皇上繼續待在這。
“若是你還要守在這不務正業,我立刻命人將他丟去亂葬崗!”
皇上不敢再逗留,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方映雪走了。
夜已深……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正摸入偏殿,她身影靈活,并未被守夜的侍衛發現,站在林硯床前的女子摘下斗篷,赫然是方映雪!
那些丫鬟們瞧著她不搭理林硯,都不屑于照顧他,病成這樣了也沒個人來守夜,都是些拜高踩低的狗東西,方映雪垂著眼,可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摸了摸旁邊冰冷的藥碗,她慢條斯理的拿到爐子上去加熱,試著溫度差不多了,她才抬下來一口一口的喂進林硯的嘴里,細心的用手帕擦拭了林硯嘴邊殘留的藥物。
“院子外的芭蕉謝了。”
她沒頭沒尾的來了這么一句,語氣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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