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良書啞聲問：“什么是親子鑒定？”
“就是拔根頭發或者抽點血鑒定，就知道是不是親生兒子那種……”
白蘇自以為說得很小聲，須不知章子墨和周芷蘭這會兒說完，已經走出來。
聽了白蘇說的話，章子墨遺憾道：“上次一個醫學的交流會上，我聽留洋回來的西醫說過，國外有親子鑒定，可惜我們還沒有這個技術，中醫只能滴血認親。”
滴血認親除了有難度，還不一定準確，讓人察覺了，會害得陳素梅家庭破碎。
白蘇實在同情章子墨這么清朗出塵一個人，這些年被陳素梅玩弄于股掌之間：“算了算了，看在你已經跟我們一個陣線的份上，作為醫館的一份子，我到時候幫你想想辦法。”
“真的有辦法？”
章子墨激動道：“你要幫我辦成了這件事，以后我喊你姐，給你當牛做馬。”
“大可不必，我還年輕，我也不需要牛馬。”
白蘇這么說，章子墨持不同的意見：“你都做了外婆的人。”
“你簡直了，活該被女人耍……”
章子墨現在只想解決陳素梅那個大麻煩，有求于白蘇，他舔著臉皮：“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你高抬貴手。”
白蘇自然打算拯救一下這個合作伙伴，畢竟醫館的創收少不了他。
她打算跟章子墨墨說說她的主意，卻被找來醫館的人打斷了：“韓良書那個狗東西在不在？”
韓良書也是偷聽被章子墨抓個正著，找個借口躲一躲，上洗手間去了。
天氣很熱，拄著拐杖進來的老爺子一頭是汗，身上還一股汗臭味兒。
看到來人憤怒的樣子，白蘇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您是韓良書的老丈人吧？”
“果然在，韓良書那個狗東西果然在，拋下我女兒和孩子，他一個人回了京城，當初答應我學了我家祖傳的正骨術，會好好對我女兒。”
“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不是！
這位老爺子，你難道不是男人嗎？
這是將自己也罵進去了。
大概是他罵得太難聽了，等在醫館外牽著孩子的女人，實在聽不下去了。
“爸，你先別亂罵，等會兒問問娃兒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老爺子火氣很盛：“苦衷苦衷，有什么苦衷，你就是什么都順著他，我早就說他這種小白臉不可靠，你拼死拼活非要嫁他。”
“賠了夫人又折兵，他騙我家祖傳的正骨術……”
老爺子唾沫口水橫飛的時候，韓良書躲了一會兒，還記掛著要坐診回來了。
一看到老爺子和突然出現的媳婦孩子，韓良書高興的喊：“小丫丫！”
“爹爹！”
女人牽著的孩子脆聲脆氣喊著，松開她媽的手，笑著朝韓良書撲過去。
韓良書正要把孩子抱起來，老爺子手里的拐杖就朝他打過來，肩上中了一拐杖，韓良書痛得慘叫一聲。
然后他媳婦兒就撲過來，擋在他身前：“爹，你別打了別打了，你將良書打壞了，丫丫沒有爹了。”
“好啊，你們一家子親，我這個外人多管閑事。”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左右落不到一個好……”
老爺子氣得直翻白眼，白蘇在一旁問：“您累不累？餓不餓？我去灶房炒幾個菜？”
坐了幾天火車，一身酸臭東摸西撞找來醫館，早餓得前胸貼后背。
所以他罵人打人都沒氣勢了，丫兒她媽還胳膊肘亂拐，得吃飽了才能教訓拋妻棄女的狗東西。
“哼，一會兒再來收拾你。”
老爺子沖白蘇道：“我不會白吃你的飯。
韓良書的老丈人，是個疼女兒的。
白蘇將一切看在眼里，覺得這一家人挺有意思，丫丫也很可愛。
去灶房切菜時，白蘇帶韓良書媳婦兒上洗手間，順便取了毛巾，將丫丫的小臟臉洗了一遍，又將她的小黑爪子擦了擦。
梅花在軍區大院那邊帶了很多吃的回來，還喜歡往她口袋里塞糖果。
白蘇掏出二顆遞到丫丫手上：“吃吧！”
丫丫有點不敢要。
白蘇沖她笑：“姨姨給你的，不怕，一會兒我跟你媽媽說。”
丫丫這才高興的點頭，也回給白蘇一個甜笑。
韓良書的媳婦兒孫自珍上完洗手間出來，走到灶房門口看到這一幕，感激的沖白蘇致謝。
“姐，謝謝你啊！”
她主動攬活：“要弄菜吧？我來搭把手。”
中午有剩的鹵菜，白蘇再炒兩個菜就行。
她和藹的沖孫自珍笑了笑：“你帶丫丫去歇會兒，我剛才讓芷蘭安排你們的住處，你問她要個毛巾也去洗把臉，菜一會兒就好了。”
白蘇將晚上要吃的魚給蒸了，又切了一盤鹵菜，然后炒了一個豬油茄子，一個豆角。
看到有魚有肉，韓良書的老丈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狼吞虎咽干了二碗飯。
吃到第三碗的時候，速度慢下來：“那個，我聽韓良書這個狗東西說，他給你們坐診，你們除了給工資，還給分紅。”
“是，韓師弟回來幫忙，芷蘭給了他一點股份。”
“那這個狗東西有出息了，你們醫館生意這么好，他要發達了，難怪丟下我女兒和丫丫一個人跑呢！”
老是喊狗東西狗東西的，孫自珍有點不好意思。
她咳了一聲：“爸，你給良書一點面子。”
“好，給他面子，但我不放心這個小白臉兒。”
老爺子吃完碗里的飯，將飯碗一擱：“我要在你們醫館當醫生，不用給分紅，給點工資安排個住處就行，我要替我家珍珍盯著這個，這個人。”
怕白蘇和周芷蘭不要他，老爺子毛遂自薦：“韓良書的正骨術，還是跟我學的，我留了一手，正骨，我比他厲害。”
這個老爺子真有意思，性子還挺可愛。
醫館名頭越來越響，上門看診的人太多了。
這樣一個正骨術的高手，白蘇和周芷蘭求之不得。
周芷蘭馬上應下：“行，都按您老說的來，我還給丫丫找學校，讓她留在京城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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