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成人之美嘛，年前我就將你的調動書提交上去了，不出什么差錯，應該就是年后的事情了。”
韓老告訴他：“我看極有可能，你比小蘇同志還要先一步回京城去。”
秦炎越以為他調回京城的事情，不怎么有希望。因為省城的領導，都看好他這兩年在縣里的貢獻，想將他留下來，然后再調去省城。韓老卻選擇了成人之美，放手讓他回京城，這如何不讓秦炎越喜悅？對于韓老說白蘇一定能考上京城大學的事情，秦炎越也是相信他媳婦兒的。不過，他得在韓老面前謙虛一下。“韓老您對我妻子很有信心？”
韓老點點頭：“看了和平大隊的藥坊，我就覺得小蘇是位了不起的女同志。”
“她憑著自己的努力，將和平大隊的藥坊辦起來了，現在省城的醫生都覺得和平大隊的藥很好，我以為，以小蘇同志的能力，考個大學不是什么難事。”
韓老嘆了一口氣：“我跟和平大隊的李支書聊過，才知道有些同志寒了她的心，小蘇去京城上大學，將藥坊還給大隊，其實不止是大隊的損失，也是長豐公社縣里，甚至是省城的損失。”
“她將幾個女兒也教得很好，蘭花已經是省城報社的專欄作家了，山溝溝里出一個金鳳凰，離不開她這位母親的教導。”
“她挑女婿的眼光也獨到，我剛才去藥坊跟長卿聊了一下，很不起的一個年輕人，有思想有激情有魄力，以后不得了。”
“還有你們的大女婿賀巖，那小子也有點歪才，長江后浪推前浪啊，以后他肯定能闖出一條路子。”
韓老親昵的沖秦炎越道：“炎越，深入了解小蘇同志后，我覺得你眼光犀利，你挑中了她做媳婦兒沒錯，恭喜你，找了個好媳婦。”
“一位好妻旺三代，小蘇不止是賢惠，還是個有思想有格局的女同志。”
對于夸他媳婦兒溢美之詞，秦炎越聽三天都不會膩。韓老的夸贊，讓他笑得咧開了嘴。英難所見略同！雖然他娶小蘇同志，自己覺得很合適，卻總有旁人拿小蘇同志結過婚還帶著女兒來說事，對他們的婚姻指手畫腳。卻不知道，他的小蘇同志異于常人，身體里住著一個吸引他的靈魂。秦炎越笑得唇角飛揚，在韓老面前努力保持謙虛：“您太高看她，小蘇聽到這些話，要驕傲了。”
“我說這些話，不因為他是我女兒的小姑子，我來和平大隊考察后，跟隊上和藥坊那邊的人都聊過，才會對你說出這番話。”
“她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將幾個孩子養得這么好，還利用醫術排除萬難在大隊創辦了和平藥坊，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韓老瞪他：“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媽喜歡這個兒媳婦，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關于白蘇的話題，韓老和秦炎越聊得火熱。白蘇將飯菜做好了，韓秀梅出來喊他們吃飯：“爹，你跟我妹夫聊什么？快來吃飯，長卿做了你一直念叨的水煮魚。”
作為一輩子都在干革命的人，韓老年輕的時候在川省呆過一段日子。川省人民真是會做吃的，哪怕缺衣少穿的年代，也能絞盡腦汁將吃食做得美味可口。韓老開始去川省，受不得菜里面放花椒，差點被那股麻味兒送走。呆了幾年后，漸漸習慣了川省口味。現在不吃一口麻的，他還真不習慣。周長卿會做拿手菜水煮魚，白蘇灌的臘腸，也有麻辣口味的，韓老很饞這一口。白蘇提前回到和平大隊，就將炭給準備好了。娘家那屋取暖的炭備得足足的，賀家這兒也備足了，堂屋里燒著暖和的炭火，桌上的水煮魚下面墊個架子，下面點了蠟燭在燒著，魚片在湯鍋里翻滾著。水煮魚火鍋旁邊，還備了很多大隊暖棚種出來的蔬菜，吃膩了魚肉，可以丟些蔬菜木耳什么的進去燙一燙。一家人團團圍在桌上吃團年飯，飯吃得差不多了，湯鍋里的菜也沒冷。“我都吃出一身汗了，這餐飯吃得痛快，好多年沒吃過這么舒坦的年夜飯了。”
韓老跟白蘇說話：“小蘇，你這個臘腸做得很正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川省人。”
“跟長卿學的，長卿說川菜愛放麻辣，我就試著灌腸的時候添了些麻辣口味。”
白蘇告訴韓老：“我灌了好多臘腸打算給我哥嫂帶去海島，您老回省城，也拎兩掛臘腸回去。”
韓老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但小蘇是自己女兒的小姑子，所以這是親戚間的禮尚往來，再說來和平大隊過年，韓老也給幾個孩子準備了大紅包。“行，那我不跟你客氣了。”
韓老取出大紅包遞給白展鵬和小梅花：“外公老了，一會兒怕是等不到守歲要睡覺，來，壓歲錢提前發給你們。”
韓老準備的紅包都有，一個也沒落下，嫁了人的梨花和蘭花，在他眼里也是孩子，也給塞紅包了。梨花的一對龍鳳胎也有。韓老開了頭，秦炎越和菊姨也拿出準備的紅包來發。吃個團圓飯，一家人收紅包收到手軟，特別是梨花兩口子再加上龍鳳胞，一收就能收四份紅包，除了韓老秦炎越和菊姨，還收了白蘇和韓秀梅給的。韓老不跟他們一起守歲，白茅和韓秀梅就陪著老丈人回白蘇娘家那屋，白展鵬留在賀家這邊。等守完歲進屋，梨花拿出一疊紅包樂呵呵地數。“賀巖哥，我怎么覺得咱們星馳星辰像是小財神？”
小星馳小星辰吃年夜飯的時候還睡著了，結果一到給紅包的時候，兩個小家伙精神好得很，接下紅包兩只胖手手捏得死緊死緊。這會兒梨花說他們是小財神，兩人躺在床上小手小腳蹬蹬，還咯咯地笑，像是在回應梨花。“這么晚了還不肯睡覺，要打屁股。”
賀巖逗著床上的兩個小家伙：“咱們有了星馳星辰，的確財運越來越好了。”